“好!”
得圣上一声夸赞,一般人早就雀跃谢恩了。
初雪仿佛没听到,坐下之后直视丰舒雅。
“九公主可还有什么想请教的?”
刚才这个问题,其实算不得什么讨教,初雪知道,这位公主不过是在试探深浅。
“正如父皇说的,初雪小姐读书的理由,让人耳目一新,不愧是老先生的学生。”丰舒雅大度的赞誉,随后朝着自己身后宫婢招手,宫婢立刻抱着一个盒子上前,丰舒雅亲自从里面取出一幅字画,“初雪小姐才识过人,本公主近日得了一幅字画,只是这字画让本宫主颇为困扰,宫中画师也未能解开本公主的困惑,不知初雪小姐今日可能替我解惑?”
初雪抬头看着丰舒雅让婢子展开的画卷,画卷展开,初看像是山水图,细看才发现是一幅狩猎图,画卷约一丈长,栩栩如生笔锋流畅。
“这是…开元狩猎图?”
画卷一展开,初雪尚未开口,便有人惊呼出声。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狩猎图上。
初雪也看了看,心里暗道,这莫不是一幅名画?她小时候只顾着怎么让自己活命了,这欣赏字画的造诣着实…只有那么点水平,九公主是想让她品评字画?这还真赐教不了,先瞧瞧吧。
“六丫头,开元狩猎图,是大元开国时太祖帝与群臣狩猎的场景,据说,当时的开国功勋都在画中,上面的字,是开国之君提的。”这画如何会在九公主手里?云银玲也只知道这些。
初雪这方面的水平如何,云银玲心知肚明,这有些东西,是靠日积月累的,和聪慧与否无关,一看就知道初雪不知道狩猎图,赶紧细声简单告知,公主明知她家六丫头自小在云家长大,一个庶女又不受待见,才跟着云先生学多久?就让她品鉴这样的字画?这分明就是有意为难。
“开元狩猎图…知晓了。”初雪颔首表示知道了。
这幅字画,似乎备受关注,初雪见着宣帝都一脸严肃起身近看了。
梅老太傅等人也都纷纷不顾席间礼仪起身上前。
“舒雅,这画你从何而来?”
宣帝一边看着画一边问着丰舒雅。
“回禀父皇,儿臣偶然得知,一会儿再跟父皇详禀,这幅画,儿臣尚不能辨其真伪,因此才没给父皇过目,正好今日带来,便是知晓梅老太傅字画鉴赏水平,本是想劳烦老太傅鉴别一二,这不赶巧碰上初雪小姐,想要先跟她讨教一番。”
丰舒雅早已备好说辞,一派从容回话。
宣帝眉头一沉,皇家公主,这般没有气量,这不是当众为难人家?
“你刚才不是说,你已经让宫里的画师都瞧过了,他们尚且瞧不出来,她才多大,才跟老学生学几天,如何瞧得出,既然带来了,便直接让老太傅瞧瞧吧。”
这般公然的偏帮,让丰舒雅本就委屈不甘的心态越发崩塌,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父皇,儿臣岂能故意为难初雪小姐,儿臣并非想要她来辨别真伪,不过是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宣帝听罢,眸光闪缩抿了抿嘴没再做声,澹澹扫了丰舒雅一眼,视线随即回到画上,瞧得出,宣帝对这画很是在意。
“不知公主要请教什么,直说无妨。”
初雪大方起身,虽然水平有限,但也不惧,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没什么可丢人的。
既是连老太傅他们都忍不住一睹为快的名画,她也瞧瞧,且当开开眼界。
走到画前,有模有样一脸认真细看。
老太傅和几位颇懂字画的臣子默默退到一盘让开了些,老太傅有些担忧的看了初雪一眼,这画…虽未来得及细看,但是……
这小丫头若是完全不懂还好,若是半桶水反而…为难了。
梅时九也起身了,见着他起身,老太傅眼神一动,示意他也瞧瞧,外界都只知老太傅的字画鉴赏造诣颇高,却不知梅家这个九公子,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丰舒雅看似和善的上前,冲着初雪含笑挥袖扫过字画,“初雪小姐,想必你也知道开元狩猎图吧?”
只要精通些字画的都应该知晓。
“让公主见笑了,初雪今儿是第一次听闻此画。”初雪一脸坦然,并不觉得丢人。
她要学的东西太多,琴棋书画这些舔雅之事,可都不是一日之功,她也不是什么天纵奇才,起步晚也只能是慢慢来。
丰舒雅没想到初雪这么坦然,反倒让人觉得笑话她不妥了。
“那也无妨的,舒雅今日讨教的也不是什么高深的问题,本公主让宫中画师瞧过,有人说这幅画是真迹,有人说是临摹,咱们先不说真假,你看看这画中的字,和这画中的人物,可有错处?”
“错处?”若有错处,那就是假画?
这有没有错处,难道公主和宫里的画师还瞧不出?这是何意?
初雪怀揣着疑惑端详着画,虽说她欣赏水平有限,但不妨碍她欣赏。
丰舒雅微微颔首,完全看不出为难的意思,“正是,舒雅疑惑之处正是在此,你看,这提字之中,有个字有人说是错别人,有人说是对的,还有这画中的一个人和旁人都不同,轮廓模湖,身影也模湖,有人说是画师忘记细画,有人说是画师有意简化,舒雅想听听初雪小姐的高见。”
众人一听,这还真不算是为难,怎么说都没什么大问题。
反倒是公主这番举动让人莫名,有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其实丰舒雅自己也一样,因为这画和这问题,都是皇祖母准备的,她只能相信,皇祖母不会花无用之功。
“初雪瞧瞧。”
初雪也不慌乱,顺着对方所指细细看了起来,听姑姑说,这画上的字是开国之君提的,也就是元太祖,史书上说,元太祖文武兼备,错字的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