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离开药铺之后,让术去给锦新程送了一封信。
锦二爷收到信的时候,有关锦芯玉被人陷害冤死宫中的消息也传开了,锦家上下也第一时间听闻了。
还有那封契书的事。
一时之间,接二连三,整个靖和城都轰动了,锦家上下更是。
锦家这个丧礼可是热闹。
“老夫人,这…”
“对啊老夫人,这家主之事尚未查清楚,现在玉妃的事又是怎么回事?当真有那封契书?”
最后这一句,让老夫人和其各房几位老太爷面面相觑。
大家一看,心里有数了,契约一事恐怕是真的。
“老夫人,这契书一事,我们锦家人都不知道,可见这外头的传闻不一定是假的,现在都知道咱们锦家的女儿在宫里被人害死,锦家若是一声不哼,让大家如何看待咱们锦家?”
这时候,锦新程突然站出来了。
他这话也没错,锦家其他人都不做声。
“老二,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这般说,难道要咱们跟皇家翻十几年前的旧账?”
锦新鹏见着锦新程出头,忍不住出声。
“四弟,芯玉是咱们妹子,现在外头传成这样,难道咱们要无动于衷吗?”
锦新程的问话,让锦新鹏一时接不上话。
“老夫人,当真有那封契书?”
三房的大爷看了一眼他们三房的老太爷,然后再看向老夫人。
这会,灵堂里围满了人。
若真有那么契书,那锦芯玉被害的可能性就很大。
事发突然,老夫人也来不及反应,面对问话,只能羊装叹气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么一封契书,当初皇家与锦家签订契书的时候,各房长辈都在场,那契书签订之后,便当场交给了芯玉…本是让她荣华一生的东西,没想到…”
“没想到却成了她的催命符,听老夫人这般说,也是怀疑过的,既是如此,当初…您为何没有像皇家提出质疑?”
没想到锦新程竟敢这般跟老夫人说话,这可是质问的口气,不由纷纷侧目。
“二爷,您怎能这般跟老夫人说话,大小姐是老夫人的亲生女儿,她难道不是痛心疾首?老夫人怎么不想问?可正因为大小姐是老夫人的女儿,她才隐忍不做声,不想因为一己之私让皇家与锦家生了间隙,老夫人面上不做声,私底下也是派人去查了的,只是没查到什么罢了…”
辛姑一听锦新程质问老夫人,立刻站出来护住。
这位老嬷嬷这些年在锦家仗着老夫人的势,平日也是风光得很,以至于让她忘了,她终究只是一个下人,这会儿站出来说话,已是不合规矩。
锦家其他几房的老太爷同时皱了皱眉。
“辛姑,不得无礼!”
老夫人到底看得清形势一些。
辛姑只好抿嘴退到一边,也是觉得自己刚才太冲动了些,只是这么多年,锦家几乎没人敢冒犯老夫人…
“老夫人,并非新程质问于您,而是这件事,老夫人的确想差了,锦家各房的人都在这,想必大家也是不认同的,芯玉是咱们二房的大小姐没错,也是锦家的小姐,她嫁入皇家,代表的不说咱们二房,是整个锦家,锦家的女儿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宫里,不论如何,锦家都应该出面!这才是锦家之风,咱们锦家,尚未到需要忍气吞声的时候,老夫人,爹死得早,大哥身体又不好,您操持二房的确辛苦,但是再辛苦,咱们锦家的风骨也不能丢…”
锦新程这番话,可是比质问更重了,这是在指责老夫人,不该选择沉默,不该畏惧皇权而置真相不顾,让锦家女儿蒙受不白之冤,让锦家丢了风骨。
“老夫人您选择沉默,的确是没有牵连到锦家,可反过来说,咱们锦家是不是任人欺负了去?是不是有人会在背后看咱们锦家的笑话?”
老夫人抬头怔怔看着锦新程,其他人的目光也在老夫人和锦新程身上来回打转。
其实,这件事,当年有几房的老太爷是提过一句,是不是要跟皇家问问清楚,可老夫人摇头了。
锦芯玉是二房的人,是老夫人的亲生女儿,老夫人都不出头,他们似乎也不好强出头,这件事便这样含含湖湖的过了,不知道的,还要道老夫人一声大义,万事以锦家为重。
“…终究是老身这个当娘的对不住玉儿,是老身没本事…”
老夫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当众服软说自己没本事,也是被逼到这份上了。
“老夫人,芯玉的事,如今既已传开,咱们锦家大可趁机跟皇家挑明,表达咱们锦家想要查明此事的态度,另外便是大哥的事,传闻大家也都听着了,老夫人也说了,会着人去查,究竟是谁散播谣言,咱们先不管谣言是谁散布的,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弄清楚,大哥这些年积弱成疾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那个李郎中还在府上吧,他不能走,这些年,一直是他帮大哥看病开药,咱们就从他的开的方子用的药查起,还有这些年给大哥煎药、服侍大哥用药的那些人,这些人都在府上,一查便…。”
“老二,你疯了吧!”
锦新鹏不可置信的看着吼了一句。
众人眼里,今天的锦新程的确是有些疯魔之态,可是…他说的这些,除了大胆之外,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人群里,二夫人和二房的三姐妹都吓得变了颜色。
尤其是二夫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不知道自家夫君是哪根筋不对,还是撞邪了?
这时候,要他替大爷和大姑子出什么头?轮的上他吗?
平日这怕那怕的,今天这是咋了?
“老二,老身知道,你大哥待你好,连着八宝塔的钥匙都交托给你,可你也不能因此就听风是雨,没错,这些年,是李郎中看顾你大哥,可是之前,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