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月璃帝都御书房的墨泽胸口突然一阵剧痛,匍匐在桌子上。
刚登基的新帝白卓轩被吓了一跳:“太傅你怎么了?来人,快传御医。”
墨泽却是抓住白卓轩的手,黑瞳凝视着他:“臣去送粮草!”
“粮草队伍不是已经出发了,不说这个,你没事吧?”
“让臣去送粮草!”墨泽痛的满头大汗,脸白如纸,眼底溢满恐慌。
———
南湘城战场,一道红色身影撞到城墙上,坠落,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凌广晟一声叹息,不忍再看,转身就打算离开。
轰隆——隆——隆——
是吊桥落下的巨响!
凌广晟难以置信的转身,入眼是那红衣倾城的女子傲然屹立在城墙楼阁顶上,衣袂翩翩,唇边血红刺眼。
胸口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箭矢,怎么可能?从来没人能躲过他的赤羽箭。
弯弓搭箭,赤羽箭出!
凌广晟琥珀色眼眸里,一人一剑迎箭而上,三支赤羽箭两支被格挡而下,另一支直接被一剑劈断箭头。
只见白瑾三百六十度腾跃,两支赤羽箭回射给凌广晟,被他避开。
“咳咳咳…”白瑾咳出淤血,之前凌广晟那一箭携带天地之威天道之力加持差点一箭穿心,万幸最后关头墨玄剑护主,挡在她胸前。
箭是当下,余威却让她受了点内伤,凌广晟不愧是位面男主,天道护佑。
还好自战起之后小金突然被鸿蒙规则封闭,不然小家伙一定会气的去找天道打架。
思考间白瑾已经跃下城楼在城墙上大开‘杀’戒。
一剑拍晕一个南启军,就是下手有点重,可能脑震荡,可能变傻子。
白瑾可不管,没下杀手不过是为下次谈判增加筹码而已。
此战一天一夜。
旭日东升,在阳光再次照射在南湘城土地上时,城墙上升起月璃国旗和章家战旗。
凌广晟骑着骏马望着北方,眼底兴奋的笑意染上脸颊。
“哈哈哈哈哈…”
是棋逢对手的快意,他都等不及与白瑾再战一场!
白瑾:你想多了。
一封邀请函再次被送到凌广晟手里。
某无名平原,一夜之间搭起一座凉亭。
白瑾和凌广晟再次对坐饮茶。
“三具将军尸体,一万俘虏,换九城所有老弱妇孺,所有女子,16岁以下孩子,50岁以上老人,无论男女。”
“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说说。”
“和我比武。”
“可以。”
白瑾放下茶盏,起身道:“开始吧。”
凌广晟失笑无奈放下手中茶盏,可惜了他这千金一两的天旭茶。
一招一式拳拳到肉。
一剑一刀铮铮锵锵。
一个时辰后,凌广晟收回远眺的视线,擦去唇边血迹,看着手中的青丝喃喃道:“世人皆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却不知此般女子,世间唯一。”
凌广晟割下衣摆一角,把那头发裹进去,收入怀里。
动作间,才发觉脖子传来的痛感,莞尔一笑,如此好机会没下杀手,或许她也有这棋逢对手惺惺相惜之感。
白瑾:侬想多了,如果男主死了位面不会坍塌她早就一剑抹喉了。
对于少了撮头发白瑾没所谓,就是这男主在这麻烦的很,不能杀,那就让他滚蛋好了。
“章阳,传令后方城镇,准备好安置九城百姓。传单书写好了今晚全都送来主帐。”
“是,将军。”章阳领命而去。
“报,将军,城外有队人马求见,领队人自称简遇。”小兵来报。
闻言白瑾面上一喜,让小兵带路亲自去接人。
风中是淡淡药香,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简遇和他带来的二十位医者那就是雪中送炭。
“你受内伤了?”简遇把着白瑾纤瘦白皙的腕脉,不自觉皱眉。
“没事,小伤,过两天就好了,简遇,谢谢你来。”
“听闻白将军一人迎千军万马守一城,听闻白将军孤身入敌营浴血奋战,我来看看朋友怎么作死。”
“我有把握。”
简遇却是面色凝重:“内伤再严重些,你胸口旧伤必会从内里裂开,到时,黄泉路你定也有把握。”
白瑾:“……”
好吧,他说的是事实。
她总是忘了,这具身体曾经破了两洞补起来的。
“呵呵…简遇,简大哥,我命人打造了一套手术器械,带你去试试。”白瑾生硬转移话题,直接提步先走。
简遇失笑跟上,她是他遇见最不把自己性命当命恣意飞扬的人。
战场之上什么最多,尸体,简遇看着白瑾面无表情把一个南启兵开膛破肚又缝上,眼底只剩对医术的炙热。
对于被迫贡献尸身的南启士兵们白瑾让人画下小像,火化装坛,准备到时让那一万俘虏一起带走。
马革裹尸,就地掩埋是将士死后的归宿。
白瑾令人为麾下每一位将士打造了军牌,书写上名字,年龄,籍贯,为他们画了小像。
战死沙场不再马革裹尸就地掩埋,而是有专人负责收尸,辨认,焚化,收敛,骨灰·小像·军牌会被送回家,落叶归根。
当夜,白瑾又一次做了发传单的,御剑将传单撒向九城,告知九城月璃百姓配合这次换人,不要反抗,保护好自己,想求死的人也请过来再死,她准备了棺材相送。
草原之上,红衣白马,身后精兵强将,章家战旗迎风招展。
黑衣黑马凌广晟,黑甲卫赶着瑟缩的老弱妇孺们。
“不怕我们在里面安插眼线?”凌广晟驱马到白瑾白马身边,意有所指的道。
“眼线而已,没他们重要。”
“你的伤,怎么样了?”
白瑾疑惑看了凌广晟一眼,这是刺探敌情?
“小伤而已。”
“白将军,你……”凌广晟收了后面话语,白瑾一跃入了那群老弱妇孺中间。
白瑾脱下外衫盖在一个女子身上,那女子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