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一直还以为他是出于关心才这么做的,现在看来,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也许,从那时候起,他们就有些不对劲了吧。自己真是傻,居然任由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猫腻。
可是,他们不是亲戚吗?
苏洛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无法理解,自己的婚姻怎么突然就变了质呢?之前不是一直好端端的吗?
回想起和韩晖相知相恋的过程,虽然不至于轰轰烈烈,可那些心动甜蜜也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呀。怎么能说变就变,一声招呼都不打?
还是说他们那边的人,男男女女之间都是毫无顾忌的,那是他们正常的相处方式?
她满肚子委屈和疑问,可是不管真相如何,刚刚门外的那一幕已经深深地刺痛她了。
尽管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许哭,可眼泪还是浸湿了枕头。
为了防止自己哭出声来,只好把手塞进嘴里,死死的咬着。内心的伤痛无法排解,只能借助身体上剧烈的痛感转移着。
次日一早,餐厅里,两双乌青的熊猫眼四目相对。
韩晖有些不自在,敷衍着打了声招呼,低头去倒水喝,无意中瞟到了她手背上深深地牙印,随口问道,“清清咬的?”
“我自己咬的。”苏洛的语气有些沙哑。
韩晖错愕的抬头,“你咬自己干嘛?”
“昨天半夜,我肚子剧痛,想让你送我去医院,打你电话你没接,只能自己扛着。”苏洛面无表情,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韩晖手上的动作停滞了片刻,很快想好了借口,“昨晚我加班,不方便接电话,要不一会儿我请个假,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必了,已经熬过来了,死不了。对了,你最近天天加班吧,眼圈黑的那么厉害?”苏洛斜眼看着他。
韩晖点了点头,“是啊,最近公司在冲业绩,上司逼得紧,没办法。”
“那还要加班多久?”
“应该快了。”
“那就好,要多注意身体,我和清清还指着你呢。”
苏洛说完,胃里一阵翻滚,急忙去了卫生间。
送清清去幼儿园后,苏洛来到了超市。神情呆滞的逛了几圈,一样菜没买。却在黄豆摊前停下了脚步。
她拿起一颗黄豆塞进嘴里,咀嚼起来,浓烈的豆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冲得她几欲呕吐。但她强忍着不适,愣是吞下去了,接着又拿起一颗黄豆送到嘴里。
旁边一个大妈看不下去了,“姑娘,黄豆不是这么挑的,生黄豆怎么能吃呢?那豆腥味多冲啊。”
大妈一脸痛苦的提醒,好像那豆子在她嘴里一样。
苏洛没有理会,还是继续吃豆子,大妈摇着头离开了,嘴里嘟嘟囔囔的,“唉,这妮子的脑子怕是不正常了。”
过了一会儿,超市的工作人员过来了,不知是不是大妈喊过来的。
工作人员的态度很好,指着另一个摊位,温和的说,“这位女士,生黄豆不能吃的,如果您喜欢,那边有炒熟的黄豆,您可以免费试吃的。”
苏洛不搭理,继续吃黄豆,工作人员见她神情不对,怕出事,好言相劝,“女士,您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您看要不要说出来,我们帮您想想办法?”
苏洛喃喃自语,“已经30个了。”
“啊,您说什么?”
“还有70个。”
工作人员一头雾水,“什么70个?女士,您还好吗?”
苏洛强撑着吃完100颗生黄豆,然后冲到超市的卫生间里,一阵狂呕,呕到眼冒金星才停下来。
望着镜中的自己,心里开始发狠,连一百颗生豆子都能吃得下,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
“我的妈,这你都能忍?忍者神龟啊你!”
电话那端,黄瑜在咆哮,苏洛的耳朵震麻了,皱着眉将手机拿远了些。
嘈杂的声音依旧传了出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苏洛囧的按住手机话筒,钻到了林子深处。
渐渐的,嘈杂的声音消失了,她才敢把手机贴回耳边,里面传来大口喘息的声音。显然,黄瑜骂累了。
苏洛深知黄瑜脾气急,性子躁,本不想告诉她这些糟心事,可是她太憋屈了。憋屈的整个人都要爆炸了,急需找个人疏导一下。
握着手机,点开通讯录翻了半天,悲哀的发现,除了大学室友兼闺蜜的黄瑜,竟没一个可以诉说的人。父母年纪大了,又都是传统老实的人,猛然告诉他们这事,说不定一着急病倒了……
“诶,你哑巴了?说话啊!”黄瑜又急了。
苏洛回过神,委屈巴巴的说:“你知道我的处境,这些年什么都不管,处处被动,我倒是想痛痛快快的离婚,可是我离得起吗?”
黄瑜冷哼一声,“你都有主意了,还打电话给我干嘛?这些年,我苦口婆心的劝过你多少回,不要辞职,不要做家庭主妇,即便做了也要把财政大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可是你哪一样听我的了?唉哟我的妈,真是气死我了。”
苏洛征征的发愣,她是个重感情的人,一直以为有情饮水饱,向来对这些身外之物不太看重。可现实狠狠地打了她的脸,让她发现自己居然活的可怜又可笑。
“对了,你们家就是个工薪阶层,财产情况也不复杂,有多少家底你总该知道吧?”黄瑜又是一句灵魂拷问。
苏洛嗫喏的开口,“以、以前他搞技术,就是一点死工资,加上年底一些年终奖,我心里是有数的。可、可是这几年他转做销售了,每个月具、具体有多少钱,我、我就不清楚了。”
“哎呀,我去,你真是一尊活菩萨。我真快气死了,你别烦我了,我得缓口气去。”黄瑜果断的挂上了电话。
苏洛颓然的站在公园的树林里,透过树叶间斑驳的间隙,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