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仿佛瞬间停止跳动,天地运转之间,一切皆是虚妄,他只能看到那抹红色的身影还有那张笑靥如花的脸。
卜逐流万万没想到芃芃成婚的对象居然是自己,天啊,他是错过了多少惊喜时刻,感谢蛊神,感谢上天,让他一尝所愿,内心的欢乐化作晶莹的泪水汩汩流下,他拉起半跪的女子,激动得语无伦次,“我,我,卜逐流愿意与芃芃结为夫妇,从此以后忠于她,爱护她,永远只爱她一人,时事运转,沧海桑田,吾心不变。”
不知不觉的就被酸红了眼圈,彭芃吸了吸鼻子,为他戴上指环,又拿出帕子轻轻给他擦了擦眼泪,叮嘱他:“以后有事要直接和我说,可不许一个人闷在心里了。”
“我的不是,日后为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卜逐流伸手将芃芃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窝,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亮,宛如漫天繁星,摩挲着手上的指环好奇发问,“芃芃为何给我戴上这只指环?”
彭芃拍拍他宽阔的背,告诉他:“在一个地方,相爱的两人成婚是要互相给对方戴上戒指的,代表忠贞。”
卜逐流闻言一笑,他喜欢相爱这两个字,开心着说他也要给她准备一个。
无言的温馨盈满整个房间。
经过钦天监推算,今秋十月中旬以及来年三月初是成婚的好日子,女帝以及凤君一致决定就在十月那天成婚。
鲍杏以为还要给侄女精挑细选一番才能定下人选,没想到侄女居然提前找到了个心仪的对象,对这个让侄女倾心的男人感到十分好奇,于是对彭芃提出要给她把把关。
“姑姑,你见了他,一定会满意的。”
鲍杏不信,“那可不一定,臣看了再说。”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卜逐流深吸一口气,走进屋内,依芃芃所言,他不再承担暗卫一职,褪去一身黑色暗卫服,身着一袭胜雪白衣款款而来。
鲍杏睁大眼睛看着来人,只见在他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的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带起让人温暖的笑容。
鲍杏都看呆了,“这,这小伙子看起来还挺年轻哈。”暗暗看了侄女一眼,眼中暴露出“你是不是老牛吃嫩草”的疑惑。
彭芃对她肯定的笑了笑,原身十七才十八岁,而凤梧已经二十有五了,两人相差七岁。
在凤栖国,这年龄差也不算大,要知道四五十岁女官中还有养十几岁面首的人!女帝这算正常了。
鲍杏挺直身板坐在圈椅上,和蔼的问道:“小伙子长得挺标致的,不知姓甚家住何方?令堂可还健在?”
卜逐流刚要开口,彭芃立刻握住鲍杏的手打断,“姑姑,他叫卜逐流,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此后我们夫妻一体,我的亲人就是他的亲人。”
说完,看向卜逐流,“逐流,叫鲍将军一声姑姑吧!”
卜逐流从善如流,拱手作揖,“姑姑有礼!”
鲍杏推测自己应该是问了啥不该问的东西,一瞬尴尬之后恢复常色,亲切回应卜逐流的问礼。
姑侄俩还要谈话,卜逐流识趣地先行离开。
“陛下,臣见您讳莫如深的态度,这卜逐流的身份是比较特殊吗?”人一走,鲍杏迫不及待的问出心中疑惑。
彭芃将卜逐流的身份如实告诉鲍杏。
鲍杏眉头微皱,不赞同道:“陛下,他只是一个奴,如何配得上凤君之位,给他君侍位已经足够了,何必…?”
彭芃抬手截断她的话,坚定道:“姑姑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朕从来不把逐流当做奴隶,他值得最好的,凤君之位,他配得上,姑姑以后也不必再给朕找其他男人,朕今生今世只要逐流一人。”
鲍杏檀口微张,讶异于侄女的话,女帝坐拥天下,风家历代君主哪一个不是三夫四侍,侄女这是魔怔了吗?
鲍杏期期艾艾问道,“陛下,您莫不是中了卜逐流的邪?依臣看,要不找一个道士进宫查看一下?”
彭芃摇头叹息,表示不用,“姑姑,朕没有中邪,你不用担心,这是朕早就做好的决定,后宫美男如云又如何,他们只是碍于朕的身份敬朕怕朕,并没有一个因为爱朕这个人心甘情愿待在后宫,有些人更是因为心有所图,对朕暗下毒手,如之前五君那般,所以姑姑,有情之人难得,一人足矣!朕势必珍惜。”
鲍杏听完讷讷无言,良久才道:“陛下已有决策,臣不再多言,您幸福便好。”
百官得知女帝今后只要一夫,这怎么行?又开始劝谏,可当再次看到满殿的禁卫军后,他们立刻禁言,女帝说啥都没意见,怂的一批。
十月来临
帝君成婚当日宫内布置一新,红毡铺御路,贴门神、对联,挂红灯、彩绸等,吉时一到,奉迎礼开始,钟鼓齐鸣,彭芃和卜逐流携手走过红毡,一起祭拜祖先,行册封礼。
走完种种程序,终于到了帝君合卺礼,澄明殿室内布置喜兴红火,张贴大红喜字,殿中西墙悬供祖宗神牌,称之为“祖宗照佑子孙多”,有香火不绝、多子多福的意思。
喜房内,两新人相对而坐,卜逐流满面红光,彭芃笑意盈盈,共酌一壶酒,烛火到天明,从今以后,两人就是夫妻了。
南方凤氏一族的旁支接到女帝大婚的消息,自是要来人庆贺,凤梧六叔的儿子咏王爷携带娇妻幼女前来参加女帝婚礼,本想等婚礼结束之后早日赶回南方,哪知小女儿凤菁愣是不肯,死活要留下来,说是要见一面女帝。
咏王爷夫妻俩被磨得没办法,只好向宫内传达拜见女帝的请求,希望得到应允。
彭芃给自己放了三天婚假,三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