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在中秋那天奏曲一首,让女官从被迷惑状态清醒一事在宫内外发酵,女帝于乐曲方面上的天赋也被广为人知。
三天之后,凤君白奕泽作为凤栖国使节,被女帝派往风云国进行文化交流,特别是乐理交流一事传遍朝野,大家都认为是女帝想要在曲乐方面更近一层楼,特意指派凤君前往曲乐大国风云国。
几个国家之间有龃龉,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往来,反而每年都有互派使节前往交流的行为,彭芃这一行为不算突兀。
袁云锡自良州试题泄露一事被撤职,此生于仕途无望,对女帝和凤君怀恨在心。
袁家
“爹,此番白奕泽出使风云国,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在路上埋伏人手,这次让他有去无回!”袁云锡面容扭曲,整个人显得阴郁无比。
“锡儿毋须冲动,如今女帝对我们袁家有所防备,我们要做的应该是韬光养晦。”袁鹤延看到小儿子整日郁郁寡欢,心里也不好受,但为了袁家大事,可不能由他胡来。
袁云锡哼着摆袖扭头,恶狠狠的盯着虚空某个方向,“白奕泽踏着我们袁家上位,我就算了,爹你现在官职一降再降,大哥现在在宫中如履薄冰,我咽不下这口气,爹,你不必再劝,这回即使杀不死他,我也要让他伤筋动骨。”
袁鹤延叹了口气,小儿子说的也是实话,若不是他私底下豢养了三万私兵,俞家那老家伙看袁家如今的境地根本不把他放眼里。再看看小儿子倔强的身影,他无奈摇头,小儿子为人固执,若是自己不答应他,他很有可能自己出手捅破天,到时候麻烦更大,最后他只能妥协:
“随你吧,不过此事务必做得隐蔽,为父会给你一千精兵,让他们伪装成海盗行事。”
袁云锡惊喜转过头,“爹,你答应了!谢谢爹,儿子一定小心行事。”
袁鹤延摆摆手让他自行下去,袁云锡高兴的走开,他离开后,袁鹤延用手指疲惫的捏捏眉眼。
伺候他多年的殷管家走过来,关心道:“老爷,俞家贪心有余,实力不足,何必与俞家共事?照老奴说让大少爷生个女儿,这事不就简单许多了吗。”
“殷鹄,这事没那么容易,朝中女人占据半壁江山,大多是女帝心腹,俞蔚兮掌官员任职,靠他才有机会将我们的人融入朝堂。”顿了顿又道:“再说,女帝此人心性坚定,我儿即使耍手段让她有孕,只要她不想要,肚子长在她身上,她想怎么处理还不是怎么处理?”
“可是俞家也太贪心了,居然还想与袁家分河而治,老奴是可惜袁家出力不讨好。”
“哼!暂且答应他,至于他守不守得住那就另一回事了。”“对了,飞儿那边情况怎样?”
殷管家咽了咽口水,不安道:“老爷,老奴也是要向你禀报此事的,大少爷自从被贬为侍,女帝再也没有找过他,这还不是大事,毕竟女帝也没去找过其他人。但是大少爷身边的亲信没了两个,都是悄无声息的人就不见了,他们知道的事多,老奴就怕他们落在有心人手上,将我们的秘密说出口。”
袁鹤延眯了眯眼,一脸阴鸷,“这些人的家人都被我们掌控在手中,这两人最好是死了,如果胆敢透露一丝消息,那就一家在黄泉团聚好了。”看向殷管家,袁鹤延语气不好的说道:“还有你们,怎么做事的?一群饭桶。”
殷管家羞愧的低下头,“老爷,我们的人也去找了,可是那群人身着黑衣,看不出属于哪路人手,一身武功神秘莫测,眨眼间就不见了。”
袁鹤延用手指敲着桌面,嘴上说着话,像是自言自语:“凤栖国怎会有身手如此高深的人!”
“老爷,您说会不会是其余三国的人,毕竟他们觊觎凤栖国也不是一天二天了。”
袁鹤延紧绷着嘴角,半晌之后点了点头,抚须展眉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看来我们得提前下手了。”
殷鹄猛的抬头,震惊道:“老爷,您是说?”
袁鹤延笑得像只狐狸,“你想办法让飞儿毒杀女帝嫁祸给三国,另通知俞老头让他孙女控制住鲍杏。”
殷管家大喜,恭维道:“老爷好计谋!”
鲍杏掌握着凤栖国一半以上的兵力,是只听命于女帝的爪牙,俞蔚兮的孙女如今是鲍杏的儿媳,若是她帮忙把鲍杏控制住了,女帝那可就是拔掉虎牙的病猫了。
到时候以捉拿三国毒杀女帝的刺客为名,举兵入宫,那些成天只会操嘴皮子的文官怎能抵挡得住千军万马,届时凤栖国就是改天换地的好时候了。
皇宫内
袁云飞百无聊赖的侍弄着几盆花草,最开始成为后侍,他的宫殿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来人对他冷嘲热讽,来得最多的就是惠君和淑君,如今惠君和淑君一个死一个远走他乡,后宫一片寂静,一个个缩着脖子做人,让袁云飞这里也清净不少。
袁云飞眼尖,在为一盆红兰花除草时,看到泥土下面有一抹白露出,心一提,难道是父亲有事要告知于他?
面上却毫无异色的自言自语道:“这盆兰花长得好,花色诱人,香味扑鼻,叶片多变似彩虹,我把它抱回寝室,好日日欣赏它。”
这段时间那些黑色神秘人实在是把他吓怕了,做什么事都要谨慎再谨慎。
一到寝室,他不顾手脏,徒手挖土,将白色帕子取出,里面是一封纸还有一粒药。他打开纸张,上面简单写着,“弑君!”
这个君就比较悬乎了,可以是后君也可以是君王,端看人怎么理解,但袁云飞可不会误解,如今后宫只有德君,他们身为同盟,自然不会相互暗算,所以这个君就是女帝,至于这粒药自然也是为她准备的。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