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头时不时偷看两眼，他感觉，今晚上的一姐格外漂亮。
可能是很少见到一姐出摊的时候穿裙子，但是柠一来不及回去换衣服，她和万宝宝在商场附近分道扬镳，那时候已经快七点了，只能赶紧坐地铁赶到租房。
八点左右，菜头准时在柠一以前所住的小区外面等候。
下了车，方妙玲跑过来帮忙，她看到柠一这样的装扮，惊讶地捂着嘴。
“姐，你今天也太好看了吧，你这样出现，会让这里的老男人揩油的。”
柠一扯了扯裙角，担忧地问，“真的有这么夸张？”
“平时那些家伙就已经对你垂涎三尺，你今天又是化妆又是穿裙子，啧啧啧，我怕肥杰他们又要骚扰你。”
柠一心想，她还是有点东西的，要不然也不会吸引男人的目光，所以她觉得自己对白少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
因为穿着裙子不太方便，之后搬运货物这些粗活就只能依靠菜头搭把手了，她给菜头和玲子买了汽水，算是感谢他们的帮忙。
“肥杰，你看那小妞。”
有人早就注意到柠一，肥杰这个油腻大叔一看到柠一穿裙子就心痒难耐，可惜他几次示好都被拒绝，想想实在可气。
靓红的生意又清冷下来，她眼光不行，之前拿的皮包也是卖不出去，现在拿了衣服，还是卖不出去。
柠一这边完全不一样，她已经有很多熟客了，熟客带熟客，越来越多的熟客，都喜欢在她这里买衣服。
其实也不是说柠一的衣服就真的非常好，毕竟是地摊货，一分价钱一分货。
可是柠一和其他卖货的地摊老板不一样，她从来不会嫌弃顾客的挑剔。
靓红之前因为顾客为了几块钱的衣服挑三拣四而大吵一架，这种事，在其他摊位也时有发生。
只有柠一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柠一来说，她理解顾客的“挑剔”。
虽然衣服便宜，但买回去不能穿，或者穿了不好看，最后同样也是浪费钱。
既然只能在地摊上买衣服，说明顾客的经济状况就不太好，五块钱也是钱，说不定就是别人的一顿饭钱，买了衣服就少吃一顿，结果衣服拿回去还不喜欢，岂不是更郁闷。
只要将心比心，设身处地地试想一下就能想得通。
“老板娘，你身上这件裙子还有吗？”
熟客小夏笑着问。
柠一难为情地解释，“我这件衣服没货了，并且这件衣服是旧款，你看看这边，有新款的裙子，要不要回去试一下？”
“我适合卡其色吗？”
“可以的，你皮肤偏白，穿上这个颜色不但好看也很知性。”
“那我还想试试这两条裙子。”
“好，你拿三条试穿一下，如果不合适，再来换。”
柠一一边拿袋子装起来一边说，熟客小夏准备掏钱包，却被柠一阻止了，“你先拿回去试穿，合适的话再给我钱。”
“我直接拿走，你不担心吗？”
“大家这么熟了，你从我一开始摆地摊就在我这里买衣服，我还信不过你？再说了，就这么几件衣服而已，如果你真不打算回来付款，我就当买个教训了。”
“老板娘，谢谢你。”
女孩乐呵呵地拿着衣服离开了摊位，一旁的玲子走过来，小声地说，“上回有个熟客拿走衣服，到现在也没回来付款，你真的不想赚钱了？”
“当然想赚钱啊，可是我觉得她不像那种人，可能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
“姐，不是我说你，我们出摊做生意，本来就不容易了，一件衣服赚这么少，你还让她们拿回去试穿，我看你啊，不像个做生意的人。”
柠一半跪在摊位边上整理衣服，“我不像做生意的人，那像什么？”
“像个做慈善的人。”玲子揶揄地笑了。
“我没觉得我做慈善了啊，至少我也有我的规矩，一口价不讲价。”
“衣服都是一折，还怎么讲价。”
“玲子，你不觉得，每回逛街，去店子里面选衣服，看到打折的衣服，因为价低想买，可是呢，他们规定打折的衣服不能试穿，结果一冲动买回去，试穿才知道，其实很多衣服挂板好看，穿在自己身边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玲子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跟着附和，“嗯嗯，对，我柜子里挂了很多衣服都穿不了。”
“我最讨厌这种规定了，比不讲价的规定更让人恼火，所以啊，我不觉得我做慈善，我只是跟她们产生了共鸣。”
方妙玲恍然，“姐，大家相处这么久，我发现你挺会做生意的，可是为什么之前……”
“倒闭关店了，对吗？”
“嗯嗯，对啊，为什么会倒闭呢？”
“我开店子的时候，也有很多熟客，到现在大家偶尔还会联系呢。”
“对啊，所以为什么？”
阮柠一抿着嘴，眉头紧蹙，脸上先是露出愤怒，之后又转为无奈，最后她化成一阵叹息。
“欺负外地人，好像是本地人的通病，我那时候没什么经验，谈租金的时候也不知道压价，结果被房东坑了，是个大大的坑，我在那个商场里面，生意最好，可是房租最高，结果我努力大半年，都是给房东打工，有个同乡姐姐看不下去了，就把真相告诉了我，我找房东理论，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只能是自己打断牙吞下去。”
玲子愤愤不平地咒骂，“对对对，我也是被本地人坑惨了。”
“后来我想通了，其实说到底还是自己没经验，也不能全怪别人，只能今后吃一堑长一智。”
“那姐姐以后有什么打算？”
“对了，我上次听你说，你和菜头准备去莞城继续拿秋冬季的衣服？”
“对啊，呢大衣什么的很好卖，并且利润高一点。”
“下回定好时间带上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