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他们坐在头等舱。
白埙然戴着眼罩休息,尤敏忍不住拉着吴丝桐交头接耳。
“我听说,白奶奶物色了一个女孩,说是八字合上了。”
吴丝桐冷着脸,佯装镇定地说,“白少不会这么随便就答应奶奶的安排,这完全就不符合常理,现在什么年代,哼,八字这种东西,根本就是糊弄人的玩意儿。”
“话虽如此,但是白奶奶如果坚持,我看白少也……”
“你别说了,我会找个时间问清楚。”
吴丝桐偷偷看一眼斜后方的男人,心里没底,她不敢问,因为她和白埙然还只是朋友关系,谈不上男女私情,如果贸然一问,怕是今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抓紧时间休息的男人,从上飞机到下飞机,全程睡得很舒坦。
昨晚上在酒店,睡到后半夜被江栩的电话惊醒。
两人一直商量新歌的问题,从风格到宣传,江栩习惯什么事情都要问白埙然的建议,他俩是挚友也是知己,在音乐上面有共鸣。
飞机天上飞,白云飘飘,惬意绵绵。
与此同时,机场外面,两辆白家的车子停在了停车场。
“柠一。”
“诶,奶奶。”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白奶奶在姚阿姨的搀扶下下了车,她急忙与孙媳妇会合,见到柠一不停地揉着鼻子,还关心问她是不是感冒了。
柠一也以为自己受凉感冒,所以才会鼻子发痒不舒服,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抱着这么一大束花,会不会是花粉过敏。
好在飞机并没有晚点,一行人等在出口,这时候,已经有人陆陆续续推着行李走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柠一就是很紧张,像那天,她一步步地靠近这个男人,今天,这个男人又一步步地向她走来……
一瞬的怦然心动,原来这就是浪漫的感觉。
她的心情,被一旁的奶奶发现了,奶奶抓住柠一的手,感受到对方的手心里冒着虚汗,又看到她满眼都是情意。
年轻真好啊,这种感觉真好……
“之前那个曲子被白少重新改编了,好像是……”
“演奏的时候,应该……”
“白少,是奶奶他们。”叶博推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背后还背着一把乐器。
意气风发的白埙然,同样后背背着一把古琴,他从机场出口稳步而行,面带笑容,眼中只有他的奶奶。
“然然……”
奶奶也笑了,最近奶奶的笑容多了很多,看起来也是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修长俊逸的男子,在光线照射下,白清如雪,翩然而至。
很快,他发现奶奶身边的……
奶奶身边有一坨“花束”。
花束有点大,完全遮挡住柠一的脸,加上柠一又比较矮,所以白埙然误以为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现在花店这么人性化了吗?还有专门拿着花束的花童?
“奶奶,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又瘦了?你一出门就瘦,哎,这身体太单薄了。”
白奶奶此时一心奔着自己的孙儿,忘了身边这个“花童”。
“白,阿嚏……”
柠一想打招呼,可是她发现自己被花束挡着,并且花粉落在鼻子上,一开口就打喷嚏。
至于其他人,姚丽看到儿子叶博,当然也是嘘寒问暖,无暇顾及这边的情况。
“白奶奶,你好。”
吴丝桐和尤敏他们也来到白埙然身边和他的家人打招呼。
“哦,吴小姐,好久不见了。”
“是啊,奶奶,好久不见,上次我托人送了一点陈皮,不知道奶奶还需不需要?”
“多谢吴小姐,我够了,够了。”
“奶奶不用跟我客气的,如果有需要,随时都可以找我拿,我叔叔珍藏了很多新会陈皮。”
“哦哦,嗯,我知道你叔叔。”
吴丝桐的叔叔,曾在白家做过事。
“阿嚏——”
柠一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准备的“浪漫”,竟然会变成一个坑,并且这个坑,还只坑她自己。
她往前,准备把花束强行塞给白埙然,然后一边打喷嚏一边打招呼,“白,阿嚏,送给,阿嚏……”
白埙然被强迫抱住花束,他不明所以,黑眸一转,这才留意到花束后面的女孩。
一时没想起来是谁,但是这个女人倒是冲着他傻笑,肉肉的小脸,一笑就更圆了,看起来又滑稽又莫名其妙。
“送你的,欢迎你,你……回……家……”
白埙然懵了,众人也懵。
“阿嚏——”
柠一来不及解释,她捂着嘴鼻,又朝着姚阿姨招手,“啊哟,鼻涕要出来了,姚阿姨,麻烦给我纸巾。”
“来了来了。”姚丽回过神来,赶紧从包里抽出几张餐巾纸。
“你没事吧?”白奶奶担忧地问。
“我以前不知道自己花粉过敏。”
“过敏可大可小,你要注意一点。”
白埙然低头看了看自己抱着的花束,这么多的蔷薇,是送给他的?
她是谁?干嘛要送花给他?
——
“奶奶说,你喜欢蔷薇,但是我之前不知道自己对蔷薇过敏。”
柠一一边捏鼻子一边跟着上了车。
奶奶和姚阿姨跟来时一样坐在一起,另外一辆留给白埙然和阮柠一,最后那束花被叶博抱在怀里,一路抱回了家。
“抱歉了,刚才弄得大家都挺尴尬。”
柠一低着头,一只手抠着另一只手手指上的死皮。
她有点紧张。
一紧张,她还有点话多。
“我看你们每个人都背着乐器,你们是去表演了吗?”
“去哪里表演?是不是很隆重很……”
当她笑着转头,又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
却见白埙然早已经戴上耳机,一只手扶着车窗,微微侧身盯着窗外的景色。
很明显,他不想搭理她。
如此冷漠的态度,是柠一始料未及的,她还以为,白埙然会主动亲吻她,是因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