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弟,有货吗?”
“嗯?”
“三十个大钱,真的,这是我家老爷出的最高价格了!重金求纸!”
“等等...我不卖媳妇儿!”
“不是媳妇儿!纸!纸张啊!神物啊!我家老爷听到这东西之后夜不能寐,非要说这是老张家能入诗书家门的神物,派我出来买的!现在大街小巷都买不到了,听说冯大人买了好多!兄弟你是门房,就大发慈悲卖我点吧...”
“.....”
咸阳城内,原本因为冯去疾下台而逐渐冷清的冯府,突然之间,这些下人的身价暴涨!
无数人敲破头也要结交一个冯府下人,为的就是与那位如今风头正盛的冯府御史大人打好关系。
甚至,街头巷尾流出一个传言,一个快要死的老人,因为结交了一位冯府的小管事,年轻时有一饭之恩。
这小管事居然冒着被杖责而死的风险,偷偷潜入冯府书房,偷出了一张神物“纸张”,送到老人床头。
结果,
奇迹发生了!
那老人居然在弥留之际,忽然双目圆睁,不但从病榻之上跳起,而且抡起八十斤的石墩子就往外跑!
听说...
第二天还直接纳了三个小妾!
而那冯府的御史大夫冯劫大人,也是一个‘善心人’,不但不追究那冯府小管事的罪责,还放出话去:“救人一命,乃是大德!冯府纸张,是可以出售的。”
如此传言一出,整个咸阳城,但凡有点钱的人,都跟发疯了一般。
不但那些文人骚客双目放光,就连那些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的土豪,都舔着个胖脸上冯府求购。
一时之间,咸阳纸贵!
....
“冯大人当真是我大秦的砥柱啊!纸张如今在咸阳城,已经被奉为神物!无数百姓都争相抢购!”
“是啊!现在都在说什么来着...呃...家财万贯,田亩千倾,不如白纸三张!冯大人,当真是厉害啊!”
“嘿嘿,要我说,冯大人就是天才,不愧是冯府麒麟子!居然将咸阳城,啊不!是天下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这还是冯大人聪明啊!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将纸张提高身价!我等佩服!”
冯府之中,听取马屁声一片。
而这些人口中的‘冯大人’,自然不是那个‘自愿退休’的冯老头儿了,而是如今炙手可热的御史大夫,冯劫冯大人!
不错,
那所谓的传言,就是冯劫用来营销的手段。
不得不说,这小子的确有点鬼才,甚至有了些许吕不韦的经商天赋。短短一两天的时间,就掀起了一道咸阳城的买纸热。
“诶...诸位谬赞了!冯劫愚钝,这些都是一些小伎俩罢了!”
听着众人的夸赞,冯劫此刻的心已经飘到天上去了,穗子自己某个部位隐隐作痛,不过好在,毕竟行刑的乃是西厂的人,而非雨华天本人。
硬抗,外加一点‘科技狠活’,还有刻意不拿掉的某个部位铠甲,也算是扛过去了!
不过,他的嘴上谦虚,表情却是洋洋得意,甚至特别命令艺匠,将原来的丝帛稠扇换成了纸张扇面,上书四个大字:“难得糊涂”。
如今的他,冯府麒麟子的名声,可不比当时嬴彻酒醉狂书“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之后获得的玉公子名号差到哪里去。
甚至...
冯劫在深夜还会暗暗在想,若是自己也是出身大秦皇室嬴氏,哪里还有扶苏,嬴彻这两人什么事儿,肯定妥妥得当太子了。
“劫儿,你倒不用过谦。什么谦逊,老成持重,那是上了年纪才有的姿态。你素有聪慧,如今更是咸阳城内名声大噪,肩上更多的应该是清风明月,杨柳依依,胸怀志向自要一抒胸臆!”
“这嬴彻虽然狠,但是今日朝堂之上,还算是给了我等世家一个面子,不敢下死手!”
冯去疾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也是笑得嘴巴都合不上,缺了一颗门牙的老嘴虽是漏风,说话却是半点都不含糊。
他呀....
恐怕将来在史书上,最好的称呼,就是冯劫之父了吧!
“是啊!冯相所言不错!冯劫公子此番,定然是能将我等带上一个新的高峰啊!”
“不错不错!冯劫大人,如今这咸阳城内风声已然够盛,不知何时可以出手了呀?”
“诶!你急什么!老夫以为,不如我等将纸张都交给冯劫大人,让冯劫大人来决定便好!”
“....”
这帮子拍马屁的世家勋贵,拍马屁的功夫当真是一流。
不但拍冯劫的马屁,就连已经被赶出朝堂的冯去疾,也是丝毫不吝啬得送上“冯相”称呼。
不过...
事情毕竟关系到钱,这可是真金白银,话里话外还是想问清楚冯劫到底是何时出手,大批出售纸张。
此番购买扶苏公子的纸张,可是将他们的浮财(流动资金)都掏空了。
“啪!”
冯劫一下子将自己的折扇打开,爱不释手得轻轻抚弄了一把折扇上的“难得糊涂”四个字,面带微笑。
瞬间,
方才还显得有些嘈杂的马屁声,戛然而止!
冯劫有些满意得微微点头,仿佛是感受到了如今自己在这些世家勋贵之中的领导地位,而后慢条斯理得提起茶盏,开口说道:
“诸位,切莫心慌。”
“吸溜。”
装腔作势得抿了一口茶水之后,冯劫目光缓缓扫视众人,开口说道:
“如今这咸阳城内的热潮,只是我的第一波预热罢了!”
“若是此时销售,固然能得大利,但...也就仅仅是如此了!”
“诸位都是世家,都是勋贵,钱财对于我等来说,重要,但没有这么重要!”
“说到底,最为重要的东西,还是权势!”
冯劫语气说的平淡,但却是让堂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