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公子彻!这可是暴君!古往今来,暴君的标配就是嗜杀好色!”
“先别说公子彻会不会对咱们公输家另有图谋,我甚至担心这公子彻是不是在觊觎小姐美色!”、
“...”
一处庄园之内,争吵声响起。
一旁的扶苏,面色尴尬。
虽然自家六弟做的事儿的确有暴君的嫌疑,但是当着面这么听,还是感觉心中膈应。
端坐于主座之上的女子面色淡然,仿佛并未被左右扰乱思绪。
“公输姑娘,我六弟虽然做事...呃...雷厉风行了一点,但是其心底里是个好人。”
“此番邀请公输家,其真实也是想要与公输家共谋大事,为我大秦帝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扶苏轻轻抚了一下腰间的玉佩,而后起身开口说道,神情真挚。
“如果诸位不信,我扶苏可以为 六弟作保!”
身为帝国长公子,又是咸阳城之内出了名的贤明,扶苏的作保,可谓是公信力十足。
这么一句话,让堂内众人的争吵声为之一滞。
“扶苏公子,民女可问一句,公子彻欲我公输家,做何事?”
主座上的公输青柠黛眉微微一蹙,而后开口问道。
倒并非是她不相信扶苏公子,只是这个公子彻..现在的名声...已经可以说是声名狼藉了。
如果嬴彻一直默默无闻也就罢了。
可是这公子彻,是写出“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函谷无故人”的玉公子,一系列的杀人行径加持之下,反而在天下人眼中成了一个“有能力的暴君”。
暴君不可怕,就怕暴君有文化啊!
“此事六弟倒是并未与我细说,只是之前言谈之中,谈起了墨家。”
扶苏微微一怔,而后开口回道。
“墨家?”
一听到墨家,整个大堂之内瞬间寂静了。
谁都知道,公输家与墨家是势同水火,难道是故意这么说...引我们上套的?
“小姐,不能去啊!这明显有诈啊!朝堂怎么会管我们跟墨家的恩怨呢?”
“是啊!小姐,传闻公子彻好酒,自古以来,酒鬼色鬼,二者相辅相成,我怕你羊入虎口啊!”
“扶苏公子,我们感恩您对于我们公输家的照顾,但是这件事...”
“...”
一道道反对声响起,公输青柠却是眸光微微一闪,而后轻轻抬手,瞬间安静下来。
“扶苏公子,我可以去见公子彻。但是具体是否能达成共识,其实我也做不了主。”
“如今爷爷云游,若是可以,我换身衣裳,而后与你同去面见公子彻,再书信传达爷爷,询问意见。”
公输青柠这一番话,可谓是得体至极。
先表明如今的公输家家主公输仇并不在咸阳,而后又先同意见公子彻,表明礼节。
一番言谈下来,可谓是滴水不漏。
一旁有几个公输族人张了张口,仿佛想说什么,但却被旁人及时扯了一下衣角,制止住了。
“这样也好。”
扶苏也是微微点头,而后公输青柠起身,走入内堂之中。
...
“爷爷,公子彻说要见我公输家,商讨与墨家之事!”
走入内堂之后,公输青柠并未立刻换衣,反而转身走向一个僻静的小屋,在门口轻声呼唤了一声。
“吱丫~”
房门打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打开房门,眼神却是精光奕奕。
此人正是公输家当代家主,一手机关术冠绝天下的公输仇。
“公子彻?”、
听到这个名字,即便是公输仇也是不由思索。
毕竟嬴彻这段时间的名头太大了,朝堂杀重臣,退朝之后尽诛六国旧勋贵,坊间已经给他起了无数类似于“血手人屠”之类的称呼了。
“爷爷,我已经答应扶苏公子,要与之相见了。”
公输青柠轻声开口说道,随后便将与扶苏的交谈内容统统说出。
公输仇沉默片刻,而后微微点头:
“事关墨家,的确要与之相见。”
“青柠,你携带此令,待会交给家中供奉,他们会将公输家的青年幼儿转移出咸阳。”
“待到你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记住,保护好自己!”
听到自家爷爷这么说,公输青柠也是微微点头。
这一举措,也是为了保证公输家传承不断,在一个大家族面前,她一个小女子的安危,无足轻重。
大不了到时候自尽,留给公子彻一具尸体罢了!
....
“喵呜~”
亭台水榭之间,嬴彻懒懒得依靠在凉亭的柱子之上,左手持竹简,右手轻轻抚弄身旁的霄飞炼。
案桌之上,一盏香茗,一派翩翩公子。
想到之前扶苏那一股被吓到的模样,仍旧是让嬴彻有些忍俊不禁。
举贤堂,他暂时还未想下手,一来是没有合适的理由,二来是弄些小猫小狗的,也没什么太大意思。
“六弟,人我带来了,这说好的《论语》....”
就在此时,一道呼唤声响起,正是扶苏带着公输青柠缓步走来。
虽说这一次没有带来公输家的家主公输仇,但是整个咸阳都知道,公输家....下任家主便是这位公输青柠。
原因无他,这位公输嫡女,在十三岁之时,破解了公输家流传下来的不解难题,天元魔盒。
“哦?来了?”
听到扶苏的声音,嬴彻瞬间心头一喜。
真是说曹操,扶苏就到了,公输家在他的计划之中,可谓是重中之重。
“民女公输青柠,拜见殿下!”
只见来人一袭青衫,眉如远黛,眼含秋水,一点樱桃小口,还泛着些许海棠色。
如此绝色,若是寻常人,定然以为是年画之中的仙女下凡。
而嬴彻却是面色古怪得看着扶苏,开口问道:
“公输家那个老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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