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炳应不知他大伯、三叔在“这样”什么,却听出来,和自己说的“这样”不是一回事。
他正待发问,陈家三祖微微摆手,便有两名家臣如轻烟般显现,将陈炳应拖了下去。
陈炳应绝望地大叫,“放开我,放开我,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我要找遂杰要个说法,我要找遂杰要个……”
终究无人理会,他被拖了下去。
陈家三祖沉声道,“先用这说辞,稳住各家吧,但要想办法,要快。”
陈家六祖道,“就怕糊弄不过去,要验证许易的身份,实在不难。
洪天明又没生炳应那样的脑子,岂能弄这种立时被戳穿的把戏。”
陈家三祖微微摇头,“无妨,他们便知道咱们在糊弄,也不会戳破。
咱们能糊弄,证明咱们肯担事儿。
这回不用他们出手了,咱们一家行动,所以必须要狠,要快。”
…………许易才从陆中一处告辞,便急急赶回了西山路,他离开已经有小两年了,虽然一直远程操控,但像他这样的方面主官一下子离开驻地这么长时间的,还是十分罕见。
积压了太多必须亲自料理的公务,许易一连忙活了三天,手头才松了下来。
到了第四日上,他正想着去各塔转转,走一下形式,星空府竟来了中使,传召他入见,说陆府判有急务召见,事关重大,要他即刻赶去。
传诏完毕,那中使似乎急不可待,自己先走了。
此番回归,许易心里有数,陈炳应那边肯定是兜不住了。
建兰会和陈家必会有反应,这点他心知肚明。
他也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如今陆中一紧急传讯,他料到多半必是此事。
他并不惊慌,如今的星空古道已经是他的绝对主场了,陈家和建兰会不来则已,来就别想好走。
当下,他催动星空舟,急速往星空府赶去。
到得星空岛上空,他收了星空舟,凭借令牌轻松开启了岛上禁制,随即踏上岛来。
刷的一下,禁制闭合,一股凌冽寒风扑面而来,许易早修得不避寒暑,还是被这寒气激得打了个寒颤。
一名随侍迎上来,他阔步上前,才行到门厅前,忽然定住脚,他觉得不对劲儿,几位熟悉的中使都没来迎接,入眼的随侍也都没照过面。
刷的一下,他警兆生出,感知放开,嗖地一下,晃身便退,才催出令牌,却发现根本唤不开星空岛外的禁制。
“传言不假,你果真狡诈如狐,可惜,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老猎手。
这次,我们请来了最高明的猎手,果然一举捕狐入网。”
陈兆海哈哈大笑,现出身来,随即,四面八方都现出人来。
陈兆江位列左侧,在他左右是陈家重金延请的两大著名散修,气势雄壮的赤眼老魔,脖颈间挂着一串骷髅头的镇海龙王,俱是领域三境修士。
陈兆江对面立着一个面白无须气质阴柔的中年人,一双如深海般的眼睛直直射在许易身上,他身边也立着两位斗篷客。
“诸位是什么人,怎么乱闯我星空府,莫非真不把我南天庭放在眼里么?”
许易沉声喝道,心念电转。
只一照面,他就判明了形势。
此间没有战斗痕迹,说明来人是走正规渠道入得的星空府。
来人还能如意控制星空岛禁制,必定是合法得到了禁牌。
再有最先发话的那个中年人身边的红袍年轻人和陈炳应简直一个模样刻出来的,仔细窥探,当能发现场中好几人和陈炳应有几分连像。
无须说,这是陈家组织的一拨反扑。
许易早料到他这一在星空府现身,陈家必有反应,他没料到陈家的反应这么猛烈,能量这么巨大。
他以为此次是陆中一叫他过来,正为告诉他陈家的动作。
哪知道陈家已经在暗中将事情办完了,连陆中一被调走,不,准确来说,陆中一都被控制得暂时不能脱身给他传出消息来。
更叫他毛骨悚然的是,这回,陈家必定是动用了老辣人物,整个布局,简直滴水不漏。
旁的不论,单是那中使诱他前来,就做的很到位,通知了消息就走,根本不跟着,不给他丝毫探询蛛丝马迹的机会。
果然,此举一下子就令许易中招了。
陷入了重围,许易反而镇定了,陈家此局再是周密,也不可能全算尽他的底牌。
“忘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新任的星空府之主,彭辉祖。”
陈兆海指着那阴柔气的中年人高声喝道,“许易,你贪腐无度,如今事发了,还不束手就擒。”
许易怒极,“鼠辈定是陈家人了,你们陈家人屡次陷害于我,现在竟处心积虑,做下如此陷阱害人,尔辈当真不惧天庭律法么?”
彭辉祖微笑说道,“天庭律法,我等不但畏惧,而且会遵守。
倒是许路判你,被人控告贪腐成性,罪行昭彰。
怎么,看许路判的意思是要负隅顽抗了?自此反出天庭,永为罪人?”
许易面色阴沉,眼神游离,彭辉祖道,“若是如此,你今日大可拒捕,彭某也愿意为你开这方便之门。”
说着,他竟真的取出一块操控玉盘,一番操作,刷的一下,星空岛外的那层禁制给打开了。
许易眼神游离得更厉害了,死死咬住嘴角,恨声道,“别以为姓许的就是傻子,你们摆明了就是逼我反出,只要我动手,立时就坐实了罪名。
自此,便成了南天庭的叛逆,没了这套官衣,还不任由你们拿捏。
老子偏不如你们的意,我就不信,偌大个南天庭,你们就能一手遮天。
罢了,老子任你们绑缚。”
说着,许易双手垂下,闭上眼睛。
陈兆江眼中闪过一抹狂喜,向陈兆海传意念道,“还是三叔英明,请动了这彭辉祖,不惜代价推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