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矮胖青年向高大人一抱拳,“行了,咱们兄弟也难得下来,底下的事儿就让底下人去忙吧,老姜,我听说你们这儿的翠玉轩,可是有名,今天我和高兄就宿在翠玉轩了,全程听你安排。”
姜献会心一笑,“两位大人放心,保管让二位大人满意。”说着,又敲了宋老三一记,“你快去安排,若是出了篓子,仔细你的皮。”
宋老三大喜,他只怕找不到机会为姜献和这些大官效劳,绝不怕花销高,因为翠玉轩花得再多,也能十倍百倍地挣回来。
一迭声应后,宋老三指着杜老大道,“此人无照开赌,我盯他很久了,姜大人,您看……”
姜献一挥手,“先收监了,你看着办。”
宋老三大喜,一挥手,连点了杜老大和他手下的几人,最后也点了程堰,他手下的人一拥而上,便围了过来。
杜老大等一干人也不是第一次和官面上的人打交道,很清楚官字两张口,硬顶是没用的,这趟只能是认栽了,等过了这阵风,再找找关系,要出来也不难。
故而,没人反抗。
倒是围向程堰的两人,直接被他打翻了。
“大胆!你敢抗拒王法?”
宋老三惊呆了,这还是那个连区区两个粪霸都要买好的畏缩男人么?
程堰冷声道,“就凭你?没得辱没了王法二字。”
他从东山搬到此间,不过是为了避开繁华,不愿和那些官面上的人打交道,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能从背靠的公子身上,借来了多么庞大的力量。
“呵,想不到此间还真是民风彪悍,王法如纸啊。”
高大人戏谑一句,姜献顿觉面上无光,脸色阴沉下来,宋老三正要动作,忽然,一道身影如流云狂飙而来。
那道身影才落定,先前趾高气昂的高大人等,尽数从马上滚下来,急急行礼,呼着“夏长老安好。”
面容清癯的夏长老满面慌急和他一府之长老的尊位完全不配,劈头盖脸,便喝问高大人,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高大人期期艾艾说,“卑职等才赶到,正要开办长老交办之事,您便来了?”
夏长老气得两撇眉毛险些破空飞走,痛骂不止,“蠢货,都是蠢货,坏老夫大事!”
高大人诧道,“不知长老您这是从何说起,咱们此番来不是找一个姓程的小吏么?”
内幕他知道啊,夏长老说的很清楚,是相邻府的一个东山属的关系,找到夏长老,出了一些好处,让他急找一个曾经在东山属任职的程姓小吏。
现在怎么这么火急火燎了。
“少给我胡扯,人呢,线索呢,若是晚了,让人争了先,我扒你的皮!”
不一会儿,夏长老急得嘴角都起了泡。
事实上,他也没办法不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缘啊。
原来,人手才撒出去,托夏长老的关系为怕夏长老不尽力,就直接说了实话,说这位程姓小吏,根脚通到了道尊衙门,夏长老这才急了。
根脚能到道尊衙门的,那可是极好的人脉啊,而且托夏长老之人说得很急,说这个消息用不了多久就要爆出去,到时候,抢着搭这个人脉的,可就多了去了。
夏长老这才急了,他目下在建安府,连长老的位子都坐的不是多稳妥,若是能在道尊衙门搭一条线出来,以后在府中的日子,必定好过多了。
高大人被夏长老训得极了,一把将宋老三提了过来,“你不是人头都熟么,说姓程的,三年前搬来这里的,到底都有谁?”
宋老三只是混迹街面,属中搭姜献这条关系,都费老了劲,哪里见过什么府中的高官,更不提还有长老一级的天人,早就唬得上牙连碰下牙了,体若筛糠,说不出话来。
姜献猛地跃起,一脚踹在宋老三心窝,“说,到底都是谁,说不明白,老子活剐了你。”
他也是恨毒了宋老三,这么关键的时候,这混账偏偏烂泥扶不上墙,给他丢老了人。
便在这时,杜老大轻声道,“程兄留步?”
正要趁乱离开的程堰,忽然定住脚步,而杜老大的一句“程兄”,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个谁,你给我站住。”
姜献猛地喝问。
宋老三也来了精神,尖声道,“对了,他就姓程,叫程堰,三年前搬来的,至少灵根修为,我就说,他一个堂堂修士,混迹在巷陌中,所为何事,原来是犯了大案……”
他紧赶着禀报,只求挽回姜献的心意,他很清楚,这些大人物,他踮着脚尖也够不着,只求姜献能回心转意。
宋老三凄厉地喝声未落,西方天际,八条身量恐怖的青尊蟒蛟拖着的华贵玉撵,身后跟着华丽卫队,朝这边狂奔而来。
夏长老眼神猛缩,立时从那华贵玉撵上的纹饰,认出来人钟山府府令孙解忧来。
这,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吏有道尊衙门的关系么,值得你一个府令来抢,你还缺这点人脉,还有天理么?
夏长老胸口一阵阵悸动,只觉深深的委屈,他这一趟辛苦,必定在孙解忧的到来后,化作东流水。
他正绝望之际,另数道身影从东边腾来,才定睛看清,夏长老又懵了,来人是他所在的汾阳府府令周济,和麾下的一干核心长老。
这是巧合?还是疯了?
就一个小吏至于么?
“孙道兄,你远道而来,不去拜会我,跑这里来做什么,来来来,且随我入我秦天宝殿一叙。”
仙风道骨的周济远远一抱拳,对着不远处的玉撵高声喝道。
霎时,华贵玉撵中行出一个气质贵重的青年来,正是钟山府令孙解忧。
孙解忧微微一笑,“不劳烦周兄了,我此来贵地,是为会友,改日,改日,我必定登门赔罪。”
周济道,“这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