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久违了,实在是久违了。”
才推开门,许易抱拳,唱了个肥诺,接道,“我观诸位气色,今番偷猎之行,必定所获极多,倒是我,尽忙着瞎折腾,什么也没顾上,可惜啊。”
明四火抱拳道,“许兄说这话,就实在谦虚太过了,谁人不知许兄神威,许兄出,宫贤授首,韩忠军败亡,大涨我等士气啊。”
尤献道,“恨不能当时我在,必与许兄同舟共济,哪怕血染沙场,也不枉威风一回。”
“…………”
往些时候,许易看这帮人,一个一个的皆是高人风范,哪怕是最知根底的席梦凡,往日都是端着的。
今日一见,却发现这帮人平易近人得厉害,一个个的嘴巴简直油滑得厉害。
往昔,他以为高阶修士,都是遗世独立的高人风范,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
自己以为的,不过是因为自己层次不到,看不到那么高远的风景。
真当自己层次到了,这一个个所谓的高人,也不过是普通人,小心思和欲望,从来都不比凡夫俗子少。
面对欲望,展露的卑劣一面,只会大大超越那些凡夫。
当然,他不会因此而鄙薄谁,因为他有自知之明,绝大多数时候,他也是这么个形象。
一番得心应手地揖让后,许易直接抛出了众人都关心的答案,“实不相瞒,列位,我已经将飞行器和日曜令都搜集起了,所以,此番回归,已经毫无问题了。”
轰!
全场响起热烈地欢呼。
他们来找许易,可不是真想来套近乎,还不是想着看看许易有没有回去的门道。
彼时,明家那块装在机关盒的日曜令,就在许易处。
如今,许易如此神威,屠灭宫贤、韩忠军,怎么可能得不到一架飞行器。
这一帮人精,都料准了许易能回去,这才找上门来。
不过料准是一回事,听到许易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列位,列位,你们的心意,我已知晓,但许某眼下也有个难事,还望诸位帮忙想想办法,若是这个问题弄不明白,许某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敢回西洲。”
许易的话,如一盆冰水,将诸人心头的焰火,浇得投灭。
“你不回去,我们得回去呀,这鬼地方,打猎或许可以,待下去,算怎么回事儿……”
众人心头各自怒吼,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顿时,场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许兄的难处,我们理解,这样吧,许兄归还我明家的日曜令,我们兄弟自己去找飞行器可好。”
明二德抱拳道。
他话音方落,明四火急忙抱拳,正要说话,许易眼珠子一棱,直直盯着明二德。
明二德浑身刺骨冰寒,冷汗哗哗从额头冒出,这种恐怖的感觉,便是一月前偷猎,不小心遭遇数头二阶妖兽,都远远不及。
“我,我错了……”
明二德颤声说道。
他心中竟然没有悲愤的感觉,昔日,才入蛮荒境,就数他事儿最多,和许易掐得最凶,那时,许易在他眼中,根本就是只运气爆棚的蝼蚁,并没太把许易当回事儿。
可是此刻,他竟发现自己宛若待斩的犯人,是生是死,全凭许易裁决。
“许兄,我二哥糊涂了,您千万大人不计小人过。”
明五行顶着山大的压力开口劝到,心中对许易的忌惮,已转为了恐惧。
他暗暗告诫自己,这等妖人,已不是明家能惹得起的了。
“知错就好。”
许易微微一笑,轻轻拍在明二德肩上,明二德身子一软,差点瘫软在地,亏得明四火出手扶住。
场中的气氛,终于稍稍松懈,但异常尴尬。
许易道,“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坐同一条船来的,老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这也是一场缘法,怎能因为三两句话,说散伙就散伙呢。”
席梦凡心道不好,他和许易打的交道算不得多,但也总结了一些经验,不怕这家伙说狠话,就怕这家伙卖乖,尤其这笑眯眯的模样,实在太他马熟悉了,这哪里是笑,根本就是蝮蛇张开了口,露出了剧毒的獠牙。
果然,便听许易道,“我为诸位杀宫贤,韩忠军,如今若是贸然回西洲,宫家和韩家找我麻烦,我又该如何自处?诸位,总不能冲锋陷阵有我,吃肉喝汤没份。所以,现在就请诸位商量个办法出来。”
明二德听得太阳穴狂跳,什么叫你替大家杀宫贤,韩忠军,分明就是你自己逞强好胜,也不看形势,宫贤,韩忠军这等贵胄是杀得的么,现在好了,让大家陪你想办法,做梦呢。
明二德心中狂怒如海,却终究不敢再吐露一个“不”字,许老魔的凶悍,他实在不想再度领略。
席梦凡道,“诸位,许道友说得不错,这回若不是许道友灭了宫贤和韩忠军,我等还在各处潜藏了,别的不说,你明家另外几名道友,我听说不就是被宫贤抓去,拷虐致死了么?还是许道友这回出手,为你们明家出了口恶气。所以,今次许道友的安危问题,大家都要想办法,而且得当成自己的事儿来想办法。”
他也是没办法,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继续僵持下去,到最后,还得是他们屈服,何必浪费时间,索性助许易一臂之力。
许易凶威赫赫,连明二德都服了,谁又能如何,此刻,便是连走的话都不能说。
当下,众人只好帮许易想办法。
这一集思广益,众人的意见竟惊人的趋同一致,便是让许易在官场下些功夫。
席梦凡,吴长老,马长老三人的意思是,这次回去后,便全力帮许易晋升为长老。
明四火则谏言,许易可以向济州领的神庙运作,若能进入领庙任职,上面便有祖庙罩着,更加稳固。
尤献和孔绍也开了腔,两人虽是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