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五名暗夜行者,为掩护他,不得不和追来的敌人乱战起来,再后来,连熊北冥和宁无缺,也拼死给她断后。
她冲出了浓雾,头也不回地直朝西南方扎去,这是护卫他的暗夜行者们,告知她的方向。
她不知道西南方,到底有什么,也不敢去想,慌不择路地朝那边扎去。
终于,眼前的林木稀疏起来,一个个的洞窟显现出来,每个洞窟皆冒出浓浓的烟气,却是一个个天然的温泉洞窟,大量五光十色的钟乳石倒插壁顶。
见得如此多的洞窟,宣冷艳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松懈,如此地形地貌,正是天然适合隐匿之地。
她终于明白,为何那些暗夜行者,会让她向这边转进。
她正观察着地形,思考着要朝哪个洞窟进发,忽的,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终于不跑了?既然不跑了,那便跟我走吧。”
宣冷艳如遭雷击,转过头来,见一个蓬头垢面,满脸血污的家伙,缓步朝她行来。
宣冷艳满心绝望,想要反抗,却知自己的修为,在这个世界,简直低微至极,才炼化十余枚愿珠的她,连脱凡一境都不曾入,对上眼前这人,就像婴孩对上巨人,纵然反抗也是徒劳。
忽的,她一抬手,一把锋锐的霜雪刃,横在脖颈处,“不要逼我,信不信,我若死了,对你来说,绝不是好事。”
她已没有后手,只能想着拖延时间,期待着有暗夜行者也遁逃至此处来,或许那样,她还能有一线生机。
“呵呵,有我在,便不会让你有危险。”
那人一声轻笑,身形一晃,便到了近前。
宣冷艳倒转匕首朝那人胸口扎来,却被一只大手稳稳捉住。
下一刻,身子一轻,被那人提过,竟朝一处洞窟中扎去,直直落入一汪温泉中,随即便沉了下去,过了足足十余息,不知潜出多远,再腾起身时,视线内的光景又是一变,竟似到了山体内部来。
“我跟你拼了!”
一声嘶吼,宣冷艳张口便要朝那人脖颈处咬来,视线终于在那人脸上凝聚,眼中俱是难以置信,忽的,哇呀一声哭了起来。
原来,自温泉中冒出,那人脸上血污洗净,露出真容来,不是许易又是何人。
“我打死你……”
宣冷艳止住啼哭,棱起杏眼,鼓胀香腮,玉臂挥动,拼命捶打着许易的胸口。
许易也不反抗,含笑看着她。
终于,宣冷艳停止了捶打,双目直勾勾盯着他,直盯得许易心中发毛。
“你怎么了,受伤了?”
许易有些急了,抓过她手臂,按住手脉。
忽的,宣冷艳抽出玉臂,环住许易脖子,点绛般的玉唇,直直朝他嘴巴封来,香舌入口,许易魂飞天外,从头到脚一片麻木。
没多久,他这根千年的柴火终于被宣冷艳的无边热烈给点燃了,他笨拙地回应着,一双大手也终于不安分起来,一路游走,峰间丘底,览尽绝世风光。
许易这一侵袭,宣冷艳忍不住从喉头送出声音,浑身无比燥热,在许易怀中扭动起来,两条弹腻惊人的玉腿盘在许易腰间,耳鬓厮磨,交缠不休。
许易只觉胸腔一团火要炸开,伸手擒住宣冷艳,将她在潭边按了,背对了自己,不待他提枪上马,宣冷艳却早等不及了,湿透的身子,惹火至极,两瓣丰隆止不住地扭摆,轻轻呢喃着,“徒儿,好徒儿……”
一声“徒儿”入耳,许易如遭雷击,已烧透三万六千根毛孔的浴火,瞬间被九天玄冰淋了个透。
便在这时,外面有声音传来,“老熊,就在这里,潜下去……”
宣冷艳终于惊醒,如受了惊的小野猫,松开了许易,满脸红霞,看也不敢看许易。
许易同样尴尬得不行,宣冷艳见不得他这般模样,气哼哼地瞪他,传音道,“孽徒,你不会是不想认……”
许易低眉臊眼,一言不发,他还沉浸在强烈地批评与自我批评之中。
宣冷艳气得直翻白眼,委屈得不行,她适才的举动,虽有情景交融的因素,实则这个念想早存在了她心里。
出身高贵的她,行事比普通女子,多了一份干净利落,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不可抑制后,便动了倾诉的念头。
奈何师徒之名,便连果决如她,也不能不顾及。
而因为意外,她和许易一别两年,其间风霜血雨,朝不保夕,难以尽道。
经历的苦难多了,宣冷艳的顾忌便越发少了。
今番历劫,她以为再无幸理,岂料斗转星移,许易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再不想其它,从心而行。
却说,许易和宣冷艳正相顾无言之际,两朵水花冒起,下一刻,两道身影腾空而起,正是熊北冥和宁无缺。
“许兄,久违了!”
熊北冥重重一抱拳,眼中难掩激动。
宁无缺笑道,“我就说嘛,如此死局,没有许兄,怎么能破开。”
适才,许易沿途追来,顺手替熊北冥二人料理了两名围剿修士,便传音告知了两人自己的身份。
此番,熊北冥二人找来,倒非是因为许易,而是因为宣冷艳,他们四人在这新的修行世界,存活不易,为怕走散,便做了血禁关联。
见得熊北冥、宁无缺二人,许易当机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正常,跃出泉池,到得近前,重重握住二人大手,好一番感慨。
一番寒暄后,宁无缺讶道,“这个老曹,怎么回事,死呆在一个地方不动了,招呼他也不理会,只叫别担心,这家伙又抽哪门子疯。”
许易道,“我托老曹帮个忙,以他的手段,定然无碍,几位,这两年,你们跑哪儿去了,怎么还成了教宗的重要人物。”
熊北冥道,“这个说来话长,还是宣道友说吧。”
熊北冥精明过人,敏锐察觉到了空气中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