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剑庭决定将事情闹大,大到让许易的拖刀计玩不下去。
不但如此,他还打算,派人死死跟住许易,绝不给许易机会,趁机脱出南院去。
许易应诺后,苏剑庭立即撤走,围观的人群也轰然而散,远远传来的呼声,喧闹声,足以印证今晚的声势,必定极大。
“老大,你这是?”
一三七舍的几人面色焦急地盯着许易。
“关门放狗!”
说着,许易身影消失在一三七舍的院中。
一三七舍几人皆面面相觑,脸上皆现出忧色。
此前,他们虽都鼓动许易出手,但那是希望许易在观看了白虎辩难后,谋定而后动。
似这般仓促应战,风险可是极大的。
毕竟,明道社那帮人的实力,他们都见过,绝对不是凡品。
今天的天气不错,傍晚时分,白日蒸腾的暑气已消尽,寒意未起,西天的晚霞映出一道酒酿色的长虹。
“今天的月色肯定不错。”
善观天象的蒋飞抬头看着天际说道。
素来跳脱诙谐的他,此刻脸上也是一派肃穆。
一旁的段天岱道,“行了,老蒋,别显本事了,今晚是老大显本事的日子,咱们憋着劲儿,准备高声喝彩就是。”
蒋飞正要接茬,孟晚舟如一道飞烟,急速撞了过来,“还扯呢,再去晚一步,就没坑儿了,老铁正拼命护坑儿呢,再去得晚上一时半刻,我怕老铁便是拼了老命,也定是护不住了。”
“什么,这他马才什么时辰,离开场不是还有一个时辰么,往日就是开场了去,也有位置啊。”
段天岱惊声道。
孟晚舟显然没空和他一问一答的接腔,一手拖过一个,拽着两人朝白虎讲坛奔去。
还隔着上百丈,蒋飞和段天岱便被场中的景象,吓了一跳。
“这不会是全院的人马都到了吧,这可比前几次白虎辩难来的人,加起来还多。”
蒋飞眼如铜铃,艰难地随着孟晚舟、段天岱在人潮中挤着,远远地看去,护着一方显眼空地的铁大刚如怒海中的一艘随时可能倾覆的小舢板。
在一片不断的翻滚的汪洋,时间似乎并不难熬,转瞬便到了预定时间,主办方南学社社首汪明伦一行,到访的明道社孙习剑一行,皆准时抵达,却不见许易踪影。
“老大这是玩得哪一出,该不会是要放人鸽子吧?”
段天岱悄声嘟囔了一句。
但还是被铁大刚听了个正着,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记,“胡咧咧什么,说了关门放狗,就是关门放狗,好生看戏就是。”
蒋飞神秘莫测地道,“老夫夜观天象,今夜必有大事发生,好生等着吧。”
孟晚舟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他,闷了一句,“神秘人物总是最后登场。”
他们几个在台下嘀咕,台上的汪明伦起身行到中央,运足中气,朗声道,“诸君,今天是交流会的最后一场了,大家能来捧场,我们南学社倍感荣幸,前面几场交流会,举办的很成功,离不开大家的支持,中央学院明道社的诸位学员的表现也很精彩,为了答谢……”
“少扯没用的,我们是来看南院最神秘学员许霉霉的,他到底来不来,你们到底比不比。”
底下一道粗豪的声音,中断了汪明伦的讲述。
顿时,呼喝声四起,更有混在乱声中,大骂汪明伦和南学社是南院之奸的。
南学社本来就长期在南院大出风头,看不惯他们的,大有人在。
而南学社搓成的和中央学院明道社的交流会,结果是场场明道社大出风头,南学社一败涂地,碍于交流会有南院高层的背书,无人敢明面指摘,但暗里不知多少人暗骂南学社是狗腿子集中营。
汪明伦面如平湖,待底下喝声稍小,高声道,“许易联系我们了,他说尚在准备中,交流会结束前,他必定赶来。为了不教诸位学员空等,大家可以继续挑战嘛。此外,为了感谢我南院的热情接待,中央学院方面,愿意给出两个交流生的名额,也就是说,此次交流会结束,可以有两名我南院的学子,进入中央学院作交流生学习。其中一个名额,确定是给此次交流会上我南院学子中的优胜者的。”
轰!
台下陡起如爆炸般的山呼海啸。
金丹学府,东、南、西、北、中央,五大学院,其中自然以号“中央”者,影响力最是巨大。
如果说南院聚集的是南方十七国中的煊赫精英,那中央学院中汇聚的则是中洲大陆的最顶尖的精英。
换言之,南方十七国中最优秀的人物,进入的也不会是南院,而是中央学院。
能进入中央学院做交流生,必定能和整个中洲大陆的最优秀人物,产生交集,一旦结业,便等若收获一份难以想象的人脉福利。
汪明伦含笑望着台下,高声道,“现在可有人愿出场参加交流、辩难。”
他话音方落,立时有人跳上场来。
更有不少动作慢的,暗生懊恼,生恐让上去的人,争了先手去。
一炷香过去了,先前鼓噪的场面,已变得死寂。
南院先后上去了四人,无一例外,皆仓促败北。
论丹材知识的储备,明道社的这些人,简直深如渊海。
上去的四人中,有三名是上三房的人物,即便如此,也是快速落败。
最尴尬的是,无一人抵抗住了忘川水的侵蚀,一人被问得大哭,一人发了狂怒骂不绝,却不知骂谁,最尴尬的是两名女学员,竟当众宽衣解带,玉体袒露不少,才被两名实在看不下去的督导拖了下去。
“还有没有人愿意上台一试?”
汪明伦立在台上,一副风清月朗的高士模样,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已是他第三次出声催促。
汪明伦沉沉叹息一声,道,“好了,看来我南院无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