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内使原以为秦内使会就坡下驴,岂料秦内使说什么用不了多久时间,让他稍安勿躁。
赵内使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愿在众目睽睽,为了这点琐事,闹出意气来。
秦内使心头憋着火气,必要压服许易,也顾不得赵内使不快了,当即,行到阶下,立在许易三丈外,“你既是首徒,想必有过人之能,旁的我也不考教你。但问你两点。一,灵气置换到了何种程度?二,元丹锻体,杂液成何颜色?”
这两点,的确能大概判断一个培灵期修士,当然,只是其中的两大重要指标。
并不能完全真实地反映一个修士的实力。
许易道,“在下已完成了灵气置换,也完成了元丹锻体。”
“什,什么!”
秦内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来憋着劲儿,只要许易有一样不存圆满,他就借机将之驱离开。
待大比结束,他有的是时间,来好好消化这坏了好事的蝼蚁。
哪里知道,他竟会听到这般惊悚的答案。
非只是他,赵内使和方内使也各自睁开了眼眸,场间一众外门弟子更是嗡嗡声一片。
若非三大内使当面,且大比在即,无人敢犯禁令,立时便得有人呼喝出声。
众人如此惊讶,无他,实在是许易的答案太过惊悚。
要知道,场间能同时做到这两点的外门弟子,不足两成。
置换灵气,并非是什么难关,关键的难点在于元丹锻体。
这个过程不单单是你元丹充足就够了,没有足够强大的锻体本领,服用元丹的速度和周期,会被大大拉长。
有修士绵延数十年,也无法完成元丹锻体,也不是什么奇事。
场间不到两成外门弟子才能做到的事,被一个试弟子做到了。
这是何等惊悚。
众人头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无数道审视的目光射来,许易打出一道灵气,随即服下一枚元丹,任由清澈如水的微液外溢,
全场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秦内使震惊过后才聚起的无边怒容,瞬间像是被霜冻了一般。
“不知在下的回答,可还能让秦内使满意。”
许易微微低头,含笑说道。
秦内使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正待说话,方内使朗声道,“何止是满意,简直惊艳,试弟子出了你这等人物,也是我玄清宗培养后进有方。似你这等的首徒,才是名副其实。老秦,你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出的好主意哇!”
方内使和秦内使不和已久,今番秦内使弄什么首徒之议,他不是没阻止,但赵内使偏向了秦内使,他没争过。
适才,秦内使弄什么测验,方内使还以为秦内使是故意替自己选中的人张目。
如今再看秦内使和许易的反应,方内使哪里还不知必定是首徒人选没按着秦内使的计划来。
如此大快人心之举,方内使怎会放过机会,当然要跳出来,奚落一番,推波助澜一把。
秦内使一挥袖,“大比开始!”言罢,理也不理许易和方内使,径自踏上阶梯,回到蒲团上坐了。
许易冲方内使传音致谢,快速回到空余的蒲团上坐了。
很快,一个青衣汉子行到场中,大手一挥,空中一片光华闪过,所有外门弟子面前,皆多了一根悬空的光亮聚成的长条光尺。
那长条光尺,只有一尺左右的长度,中间横刻了一条红线,细看,长条尺子中央有些浮游的光斑。
下一刻,便听赵内使道,“打入分魂,不过红线者,不得进入第二轮。”
“试弟子首徒不过红线者,立即罢黜,逐回试弟子,永不得进外门。”
秦内使高声道。
许易波澜不惊,打出一缕分魂,朝那光尺汇聚,分魂才涌入,光尺下端便衍出一条黑线。
黑线似乎沉重得惊人,被分魂艰难地推着向上挪移。
事实上,许易并没觉得有多么难以推动,他甚至有闲心用余光观察场中其他外门弟子的手段。
甫一照面,便觉得自己的速度有些快了,索性压了下来,无比缓慢地朝红线挪移而去。
堪堪百余息,许易已颇见几人将黑线推得越过了红线,便也将在红线外挪移许久的黑线,推了上去,只推过一丝,便再不向上,黑线摇摇坠坠,却始终不落下来。
这副景象,只看得始终关注许易的秦内使五内俱焚,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混账竟连灵魂也修炼得颇为坚韧。
“好了……”
“再等等!”
赵內使才发声,准备结束比试,却被一脸阴沉的秦内使打断。
秦内使还盼着有奇迹,许易支撑不住,让黑线跌落下来。
赵內使眼中明显闪过一抹不快,到底没有当面撅秦内使的面子。
转瞬又是十余息过去了,方内使道,“再坚持下去,我怕没有几个弟子能进入第二轮了,不知秦内使要拖到何时去。”
秦内使眼珠一棱,赵内使摆手道,“好了,收尺。”
他一发话,青衣汉子掐动法诀,很快,无数光尺消失,只有漫过红线的光尺凝实,落在各自完成任务的弟子身前。
“没达标的,都退下,努力修行,莫负光阴。”
赵內使沉声教训。
一众失意的外门弟子,起身行礼,失魂落魄地退了下去。
临去之际,不知多少道目光,从许易身上滑过。
这个试弟子,简直邪了门!
未达标的试弟子散尽,本就空旷的大殿,越发空阔起来。
最终通过第一关的外门弟子,只有堪堪五十余人,远不及半数。
而其中便有许易这个才跨入的试弟子,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许易,你既已达标,可以留在外门了,也一并退下吧。”
秦内使沉声喝道。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布下的种种关隘,都被该死的家伙轻松打破。
眼下木已成舟,他只能坐视许易成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