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脸很珍惜这次回答问题的机会。
本来,他们这帮倒霉军团,因为他最先倒霉,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隐性的领袖。
即便苏大当家的那一个大团伙加入,他的地位依旧稳固。
大魔头做什么,问什么,总是嘱咐他,由他再下派下去。
结果荆春这一来,因为人家是仙门弟子,自带不凡光环,轻而易举地就夺走了他在大魔头心中的位置。
虽说,那个位置也没什么油水,可显得他王某人还有用不是,只要有用,大魔头一时半会儿,就不会拿自己怎样,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说得严重一点,大魔头的关注与否,简直就危及他的生命线。
不说别的,大魔头剥夺了荆春的答话权,看这家伙失魂落魄的样,分明是体味到了危险。
但机会,既然来了,他王某人是要牢牢把握住的。
基于此番心理,长脸的回答虽繁琐,但始终牢牢抓住了重点。
便在这时,却听苏大当家一声冷笑,长脸心头猛地咯噔一声,暗暗狂骂开了,“奶奶的,狗娘养的,抢生意的来了。”
果然,便听许易道,“老苏,你似乎有话说,那就说说吧。”
苏大当家道,“我认为王道兄说得不全对,其实,我也曾在仙门中待过,曾听灵根期修士谈过,丹药只是辅助,归根结底,还得自己参修性命。”
“对此,我是深为认同的,就拿咱们尊敬的许道兄来说,若非许道兄在下界夯实了基础,凝练了自身,纵有丹药,也绝无可能短短一个时辰内,成就金色灵海。我说得对吧,王兄。”
长脸一张脸憋得青红泛紫,只能连声道,“对对,这是自然,尊兄岂是我等凡夫可比。”
口上带笑,他却在心中将苏大当家的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如何听不出,苏大当家这是强辩,谁又没有否认自身努力的重要性,这混蛋分明是攻其一点,不计其余,末了,还将大魔头抬了出来,他憋了一肚子反驳的话,却都不好出口了。
毕竟,那魔头的尊严,他是万万不敢践踏的,哪怕稍有波及。荆春也在一旁恨得要死,苏大当家那句“我也曾在仙门”,对他的伤害实在太大了,简直就在剥夺他在倒霉军团中的特殊性。
若失了这点,他可彻底翻盘无忘了。
苏大当家正得意间,却听许易道,“先前说到衍灵丹,老王你接着说。”
苏大当家如坠冰窖。
他哪里知道许易何等城府,将他的心机看得明白。
许易不排斥这帮家伙互相拆台,争风吃醋,但得有意义。
苏大当家说得非是无道理,却无用,因为他说的都是谁都知道的道理,万金油的话。
长脸精神一震,接道,“衍灵丹正是先贤开辟出的灵丹,为的便是让我等,少走弯路,不必历无数劫难,只要服用衍灵丹,便可由培灵大圆满而进灵根期。”
许易道,“具体的过程是怎样的,服用衍灵丹,必定能成功生出灵根么,其中风险如何?”
“这,这,服用衍灵丹应该是能成就灵根的,但其中肯定会有风险……”
长脸的声音越说越小,满头大汗。
因为,许易的这个问题,实在超出了他的能力。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老王以为许某可欺否?”
许易冷声道。
噗通,长脸吓得瘫倒在地,抱着头,蜷成一团,连道“不敢”,周身瑟瑟发抖,似在等待惩罚的到来。
许易却不理他,盯着荆春那双讥诮之色一闪而逝的眼睛,道,“我头前说过,谁知道谁答,老荆看来你是对我怀恨在心,诚心要看我的笑话啊。”
此话极重,荆春大喊一声,“不,不要,大人,千万别施术,荆某灵魂都虚弱了,再惩戒下去,实在会死的,荆某还想为大人在这试炼场中折冲樽俎,抵御顽敌,还请大人千万给荆某这个机会。”
话语伴着眼泪,满场同悲。
没有人笑话荆春,只因那种无法抵御的剧痛之恐怖,只有他们这些亲历者才知晓。
那种剧痛的折磨下,让人连性命都想舍了,遑论尊严以及其他。
许易摆摆手,“行了,说说话而已,许某没那么不堪,斜阳残照,晚风徐徐,喝喝酒,吃吃点心,聊聊天,多么惬意的时光,偏你要搞得这般沉重,好生说话,许某决不以言罪人,这下,你们该安心了吧。”
话到这个份上,荆春一干人等才终于有些感受到了夕阳的温度。
余悸未消的荆春道,“其实无怪王兄,苏兄等人答不出来,有些问题看着应该是人尽皆知,但事实上传承有序,他们中虽有不少进过仙门,但都是试弟子,挂着弟子的名号而已,而荆某不才乃是外门弟子,是能入宣讲堂听道的,所以荆某知道的,他们可能都不知晓。”
既然大魔头当众说了,不以言罪人,他便鼓足勇气,再偏转一次话题。
归根结底,他还是要向许易宣示他自己的特殊性。
哪怕被这帮人都嫉恨,被大魔头认定嗦,他也得拼一把。
无他,这是他在大魔头和倒霉军团中安身立命的根本。
许易无奈地笑笑,他当然知晓荆春在干什么,只是想不到这位要独树一帜的意愿是如此的强烈。
也不由得感叹,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这个小团体才形成多久,便被演绎成了这样一个另类的江湖,各种明争暗斗,已经上演了好几轮。
宣示完特殊性,荆春不敢丝毫耽搁,接道,“服用衍灵丹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结灵根成功,成为灵根修士。另一种则是失败,天灵闭合,此生再无修为精进的可能。一旦年岁到达,天道规则降临,便会被封闭灵海,化作凡夫。”
“事实上,衍灵丹初诞的那些年,成功结成灵根修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