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系灵石珍贵,轻易难得,许易损失不起,慌忙又分出阴魂,朝第二张符纸缠绕而去。
他不知道风系灵石还能持续多久,不敢弄险,生恐绘制到一半,灵力耗竭,鸡飞蛋打。
故而,他不绘制疾风符,转而绘制比疾风符,更低一等的迅身符。
此符不过是疾风符的超级简化版,符纹和疾风符基本如出一辙,却要简单许多。
许易强忍着疲乏,再度催动分魂,侵入符纸,牵引着灵气丝丝汇入。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风系符纸上的属性印记便被点燃,依旧是青色,却暗淡了很多。
又制成一枚符,许易却苦笑不得,三枚灵石灵力行将耗竭,风系灵石依旧还有灵力溢出,他却疲乏欲死。
狠劲发作,他又投出三枚灵石,滴入鲜血,引出灵气,再度催出分魂,朝最后一张符纸投去。
半盏茶的功夫,如走了一个轮回,许易朦胧的眼神,执着地盯着最后一张符纸上的属性印记,直到那枚微弱的青光点燃,他好像了却了什么心愿一般,沉重如山的眼皮,终于合上。
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足足过去三个时辰,许易再度睁开眼来,艰难地服下两滴济魂液,又过了半柱香,才勉力坐起,如是十余次,服下二十余滴济魂液,精神才勉强恢复,却是倒不了初始前的状态。
许易不去查验三张风符,而是取出租赁来的须弥戒中的酒水,干粮,肉食,大吃起来。
一餐干下近百斤食物,气血顿热,魄强而魂自健,灵台中的阴魂小人儿也精神了不少。
许易又分三次服下六滴济魂液,精神终于恢复过来,扫视身前,却见包括风灵石在类的七枚灵石,尽皆消失,只余下些许淡不可觉的细灰,以及三张发亮的风符,静静躺着。
许易摘取风符,小心摩挲,面如平湖,心起狂潮。
这三张风符,虽只是一阶风符中,灵力最弱的符篆,却也踏入了符篆的门槛。
即便是那张疾风符,只能遁出百里,两张迅身符只能挪移百丈,到底也是符篆的威力,非神功可比。
收起三张风符,许易起身,径直出了石洞。
一炷香后,他踏出了秘炼堂大门,此刻囊中,已仅剩三枚灵石,略略盘算片刻,便朝城门方向行去,他还未靠近,那落魄中年好似沙漠中寻见水了,急扑过来。
许易拍过几枚晶币,一顿饭的功夫,落魄中年又领着他到了一座巍峨建筑前,天下会。
又抛过几枚晶币,打发走了千恩万谢的落魄中年,许易直趋殿堂。
秋水城的天下会,一如离火城那般,只是堂皇富丽了许多。
随意寻了一架器械,刷了苏老头交付的那枚会员卡,不多时,一位面目雄豪的中年壮汉,殷勤迎了过来,笑着将许易引进一间贵宾室,便派出连番数队侍者,送上各式水果,茶点,又殷勤请许易安坐,笑道,“还请道友稍坐,因为道友会员等级极高,在下并无接待权限,烦请道友稍坐片刻,我会更高层要员,正火速赶来。”
说罢,便退了出去。
许易饮了两壶茶,吃空了满桌美味,渐生焦躁,正待起身,贵宾室的大门被重重推开了,却是方掌事风风火火撞了进来,远远抱拳道,“劳前辈久候,勿怪勿怪,晚辈听到前辈造访秋水城的消息,立时弃了一切事物,火速乘坐传送门,到得此处,还请前辈千万见谅。
”
推断出了许易界子的身份,方掌事结交之心愈重,对许易这么短时间找上门来,更是高兴万分。
他不怕许易有事,就怕许易无事,若是无事,还怎么送人情。
一个阴尊,或许不值得他这般下大气力,可一个有符术,且是界子的阴尊,无疑值得他全力拉拢。
许易摆摆手,“无事,来了就好。”
他来天下会,正是想接着方掌事先前承诺之事细谈,原以为天下会方面还得一番沟通,交接,却未想到方掌事竟直接杀过来了,一事不烦二主,却是再好不过,“昨日的承诺,方掌事不会忘了吧。”
方掌事先是沉吟,继而狂喜,“前辈说的是转生丹,莫非奇符你炼出来了。”
话方出口,面上的喜色瞬间收敛,心情顿时一片灰败,暗道,自己疯了么,这怎么可能,如此短的时日,除非是那些不世出的大符师才来制出符来,这人说是试练,怎么可能一蹴而就。
随即,许易的话,便如丢出的巨雷,在他头顶轰然炸响,“幸不辱命!”一枚迅身符现在许易掌中。
方掌事呆呆立着,半晌不曾言语,双目死死凝在许易掌中的迅身符上,似乎魂魄也随着眼神一道飘入了此符中。
许易咳嗽一声,方掌事猛然转醒,“这,这,真是前辈才炼制的?”
即便是迅身符摆在眼前,他也不敢相信这符是许易炼制的。
可风系符,完全对得上此人拍走的风系符纸,和风系灵石。
方掌事心头猛地一震,“不对,遮莫是此人本就有此符,故意拍卖风系符纸,和风系灵石,引我入彀。”
这时,许易掌中又现出两枚风符。
“色泽纯青,这枚风符,分明入了阶。”
方掌事心头涌起万丈狂涛,拍走了三张风系符纸,便诞生了三枚风符。
这是何等可怕的转化率!
不行,此人我一定要拉拢住,一旦拉住此人,我在会中的地位必定扶摇直上,不行,此人的身份,千万不能暴露,这么一块璞玉,一旦曝光,整个淮西府修炼界非乱套不可,哪里还有自己的份儿。
方掌事心绪如海,面上赤红一片。
许易猜到他心头震撼,甚为自得,并不催他,反倒在软凳上坐了,缓和气氛。
方掌事连饮三盏茶,才定住心神,郑重道,“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