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阅读: 却说鬼主这番话罢,九如恍然大悟,传音道,“原来是你,那人送我珠子的青年,也是你!”
“知道便好,你我同仇敌忾,速速行动。”
鬼主传音方落,北辰身体猛地腾出一股轻渺淡烟,那淡烟只许易得见,旁人根本无从感知。
霎时,北辰眼角翻白,再度软倒。
夏子陌慌忙伸手,才要去抱,随即背上一通,脑袋一沉,昏死过去。
却是九如出手了,他实在承受不住许易给予的强大威压,大手如电探出,砍在夏子陌脖颈处,顺手拎过夏子陌,横在掌中,一柄碧玉小刀,瞬间显现,横亘在夏子陌如玉雪脖间,森森刀芒,瞬间将夏子陌的肌肤刺得起了一层毛粒。
许易算尽了机关,也没料到北辰会来这一手。
但因他始终自以为算透了九如的算盘,乃是利用夏子陌刺杀大越天子,借此震动朝局,方便天佛国并乃蛮国行事。
只要夏子陌尚在此间,九如便不会动作,即便他要强带夏子陌离开,九如也万不会如此激烈的应对。
可这厢,许易却是算错了人心。
他因着了尘的缘由,始终对九如留有一丝容忍,即便九如如此拿夏子陌作伐,他心中对九如厌恶到了极点,却从不曾想过取此人性命。
他是重情重义了,九如却不知晓,只以为许易如今大占上风,横扫群雄,此刻腾出手来,必定新帐旧账一块算。
兼之许易杀伐狠辣,出手不留情,简直在世阎罗。
九如早已丧胆,性命尚且不保,哪里还顾得上国家大计,此刻,挟持夏子陌,一半出自鬼主利诱,一半出自来此许易那滔天威压带来的强烈恐惧。
“后退,我叫你后退。”
跨出这最后一步,九如已退无可退,狰狞的面容,死死瞪着许易,神态疯狂,连始终不离口的“老衲”自知,也被他抛却。
或许,此刻他的展露的,正是人性中最兽性的一面。
许易目眦欲裂,整个心弦险些崩断,他拼死拼活,为的也只是夏子陌脱离苦海。
熬干了血,揉碎了心,几乎心焦力竭,才终于扫灭群雄,眼见着就要成功,偏生还是让夏子陌坠入了险地。
若非一口气强撑着,他险些喷出血来。
满场众人,也被这惊天逆转,震得目瞪口呆。
事实上,众人对许易,夏子陌,九如的关系是模糊的,甚至是糊涂的。
许易口言,这明艳女郎乃是他的至亲。
而这明艳女郎分明又是天佛国进献给大越天子的使女,和奴仆下人无异,而九如正是天佛国的献礼使。
若是这明艳女郎是被强迫的,那还说得通。
众人准以为,是这天佛国方面用什么不知名的手段,掳走了明艳女郎,因其惊人美貌,进献大越。
可偏偏这明艳女郎妍态自然,对九如师徒分外亲近。
而眼前的这位凶残魔头,却说这明艳女郎乃是他至亲。
按照上述关系捋顺下来,九如该当和这凶残魔头交情不菲。
偏偏二人此刻横刀而立,分明是生死仇敌。
更令众人想不透的,以这凶残魔头的本事,九如到底是如何将明艳女郎劫走的,这贼秃该有多大胆量?
就在众人瞠目结舌之际,许易终于缓步退开,阴冷地盯着九如,一字一句道,“贼秃,你敢伤他一根毫毛,我必让天禅寺化为废墟,永远除根。”
他既然知晓了天佛国和乃蛮国的密谋,再看九如以佛门高僧的身份,搀和进这阴谋之中,便猜到多半是为了天禅寺。
九如面色骤变,显然被击中了要害。
许易猜得不错,九如搀和进来,正是为了天禅寺。
实在是因为天禅寺在天佛国的地位太高,几乎到了国寺的地步,地位一高,难免被动卷入高层博弈,气场八绕,便有了九如这世外之人的肮脏世俗之旅。
此刻,许易发出如此赌咒,岂不让九如心惊肉跳。
“何必听他练嘴,他若死在此处,还如何威胁天禅寺,自管拿这女子作伐,此贼必定受制!”
鬼主悚然传音,声音依旧飘渺,许易能闻其声,却始终无法捕捉声源。
听得鬼主怂恿,许易已停止了愤怒,越是危急时刻,他头脑越是清醒,知晓此刻最重要的是摒除杂念,抱拳理智。
心念急转,他朗声说道,“九如,你的心愿,我已明了,你若是信得过,放了这姑娘,你的心愿,我待你办了,我可立下心誓。”
话罢,又将诛杀大越天子的承诺,传音过去。
九如暗暗心惊,许易是如何知晓这最隐秘秘辛的,继而,又心动不已。
若此人能立下心誓,正是少了自己天大的麻烦,不过,心誓的内容,须得好好筹谋,此贼太过狡诈,又擅文字机巧,一个不慎,若是坠入其阴谋诡计,悔之晚矣。
九如念头方到此,头上一痛,心头一凉,转瞬,意识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中。
但见北辰阴测测站起身来,手持一把乌黑短剑,正从九如脖颈处拔出。
那把乌黑短剑,森寒至极,烈阳之下,散发着阵阵白烟。
乌黑短剑精准地刺穿九如的脖颈,诡异的是,并无喷薄的血液洒出,瞬间九如整个人冰冻住了,北辰大脚踏过,咔嚓一声,冰雕碎裂,一股黑气,直没他口鼻。
无须说,鬼主亲自出手了。
九如有牵挂,要退路,鬼主则无牵挂,不留退路。
他只要终结许易,如今的夏子陌已然成了他最后的机会。
九如没有把握的能力,他只有亲自上场。
电光石火附身北辰,轻而易举强过因两度附身而神虚魄弱的北辰身体的主动权,鬼主在毫无防备之下,击杀九如,自是易如反掌。
顺手抄走九如的须弥环,北辰阴仄仄盯着许易,桀桀怪笑,笑罢,指着许易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