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灾,他根本无能为力,即便他提前说破,早已被跨进名门大派成就美好未来洗脑的选人们,也绝不会听他的“胡言乱语”。
关于生死,道义,他早就想得透彻了。
这世上,除了寥寥数人,他不会为谁拼命。
他很认同姓苏的所言,修行如挣命,既然踏上这条路了,生死由命,祸福自理,唯有自救。
“许先生,等等,许先生,好快的脚程。”
苏先生很快追了上来。
许易心中冷笑,转过头笑道,“不知苏先生还有何见教”
苏先生晃了晃肩,周身顿起滚滚热浪,蒸干了肩头已颇厚的积雪,急急道,“好险好险,有一事险些忘了感知先生。”
话至此处,却顿住不言。
许易知他拖延,故作问询。
苏先生道,“正是事关仙人演武,苏某险些忘了。”
“到底何事,还请苏先生明言。”
许易眉头紧蹙,故作不耐烦,“苏先生一而再地卖关子,莫非是许某不上道,苏先生但有所求,还请明言,许某确不是小气之人。”
苏先生极目远眺,却见七煞魂碑已殷虹如血,隐隐有摇晃之意,心中大喜,暗道时候差不多了,满面堆笑,“许先生误会了,苏某和先生一见如故,岂能以此为要挟。实不相瞒,仙人演武之时,若有幻境,以及服用三阴液等强化灵魂力的宝药,往往有奇效。如此秘辛,若非至亲至信之人,苏某岂会相告。”
许易没想到此人倒非一味诓骗,果真有吐出秘辛。
至于苏先生是否虚言,他丝毫不会担心,他很清楚,在这位苏先生眼里,他已是死人。
既然死人。如何有诓骗的必要。
“多谢先生。”
许易重重抱拳,满面赤诚,“改日先生入京,许某定当厚报。只是眼下许某尚有公务在身。还请先生见谅。”
“言重了,言重了。”
苏先生连连摆手,“你我一见如故,何必如此见外,实不相瞒。苏某确有一事相求。”
许易俊眉飞扬,“先生但说无妨,许某自无不允。”
“要你的命”
苏先生大喝一声,蓄势已久的双拳正中许易心口,丰沛的煞气,向许易身体狂涌而入,直到许易的身体被狂暴的拳劲打飞,雄浑的煞气依旧如狂龙射中许易身体,将之喷出十数丈开外。
许易身影方飞出去,人潮中陡然飞掠而来七八道人影。连同苏先生,朝许易坠落的身影狂飙而来。
“原来你也是他们的人咳咳咳咳”
许易身体委顿于地,每说几句话,便咳出大口鲜血。
“怪只怪你小子太大意。”
苏先生阴阴一笑,又连连摆手,“不对,你小子也非是大意,若是大意,也不必身披重甲,否则又岂能在中了苏某掠空神拳。还能说出话来。”
“小贼,可认得你爷爷”
炼狱大步上前,重重一脚踏在许易胸口,踏得他又喷出大口鲜血来。恨声道,“未想到尔乃有今日吧现在叫几声爷爷来听”话罢,脚上又再度加力,如踩臭虫,狠狠蹂躏。
许易一张硬脸,皱成抹布。身体如开了盖的可乐,随着挤压,液体狂喷,用尽全身力气道,“你你们要造反”
“造反大越煌煌天威,谁人敢反”
明神宗哈哈大笑,指着许易故作惊讶道,“你不会以为杀你一个小小蝼蚁,会被王廷认为是造反吧,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哈哈”
“打杀朝廷命官我在地下等你们”
许易恨声道罢,闭目待死。
“倒有几分硬骨头,快说,妖植在何处”
宋听书从远飙近,一个抽射,抽在许易肋骨,又抽出一捧鲜血。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施主缘何如此看不开,与天命作对,岂不受果报不若潜心皈依我佛,贫僧或可超度施主满身罪业。”
上善佛双掌合十为礼,满面慈悲。
炼狱桀桀笑道,“和这小贼废什么话,且交给本尊,保管不出一时三刻,教他连小时候撒尿和泥的事儿也倒出来。”
许易满面惨白,瞪圆双目,“何须如此麻烦,老子只想知道你们怎么应付我大越王廷调查,若叫老子瞑目告诉你们妖植在哪又何妨”
他话音方落,七煞魂碑猛地一颤,忽的发出厉鬼一般的哭号来。
许易脑仁一疼,炼狱尊者,明神宗等人亦面露痛苦之色,满场众人尽皆摔倒,痛苦挣扎。
俄顷,厉鬼哭号,化作风吹海螺一般的呜咽,许易面上平复,炼狱尊者等人接连往口中倾倒药丸,满场打滚的数百选人,尽皆起身,转而疯狂厮杀起来。
许易忽的凄厉嘶嚎一声,愤然道,“我明白了,你,你们好大的胆子,故意杀人害命,诱发这魔音,正想把我之死,也推到这魔音上来,好狠的心肠,好毒的计谋。”
此言一出,众人齐声大笑。
苏先生阴仄仄道,“看不出你倒是好脑筋,转瞬就想得透彻了,老夫还真佩服你呢。既然知道我等处心积虑,当知你小子必无幸理,我劝你还是乖乖合作,免受皮肉之苦,即便你熬过了皮肉之苦,别忘了还有抽魂炼魄之刑,放心,你熬不过去的。”
“是么”
许易左臂一抬,神剑擒龙催动,细微不可查的箭矢急朝炼狱尊者会阴射来。
好个炼狱尊者粗中有细,不曾一刻放松警惕,许易手臂方动,他便已察觉危机,待神剑擒龙催动,他身形便猛地拔高。
待神剑擒龙催动,细微不可觉的箭矢狂飙突射而来,收为在侧的明神宗率先发动,豁然一掌,一堵浑厚的气墙,将箭矢冲飞,朝地面的许易疯狂碾压而来。
丰沛的气浪正中许易,如炮弹一般,将他炸飞出十丈开外。
明神宗方动,七八道人影如幽灵一般,朝飚飞的许易追去,各自分散,严守四方,摆明了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