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此话题,二人说笑间,船行越窄,十丈开外,竟只容一船通过。△¢,..
齐名指着那狭口道,“转过狭口,咱们就该停船上岸了。”
不多时,小船从狭口穿过,眼睛的山峰,陡然险恶起来。
二人从船上取了些干粮,跃上岸来,许易抬手一拳,将小舟轰作粉碎,随着水流,四散飘零开去,彻底抹去了一切踪迹。
上得岸来,二人就在密林中穿行起来,林深树茂,几乎连阳光都透不进来。
未行多远,便撞着三只丈高大虫,两条水桶粗细的独角蟒,好在许易身上煞气惊人,毒蛇猛兽朝这边望了几眼,便自觉隐进林中去。
初入山林,只觉百色入眼,百声驻耳,行得久了,一林接着一林,一山挨着一山,却也乏味至极。
二人皆是锻体巅峰高手,步行飞快,行至傍晚,已北向行了近五百里。
天刚擦黑,眼前景致又是一遍,山林渐稀,山石多裸,竟是到了一处山谷入口。
齐名大喜,指着那谷口道,“运气不错,竟撞对了,这片山岭,叫恶人岭,距广安府通往泸州府的官道不过两百里,岭上多有山贼、强人,那谷口便唤作恶人口,穿过山谷,一直向北,再行百里,便到了。”
“既是如此,咱们便歇一程,然后一鼓作气赶到地头。”
如此长途奔行,许易体力惊人,自是无碍,齐长老却难免力衰,此时说话,便带着微微喘息。
许易如此提议,他自欣然同意。
二人各自寻了一方青石,安坐了下来,齐名腹饥,伸手一摸盛着干粮的包裹,却已空空。
原来,二人跳船时,从船上捎下的干粮不少,可对锻体巅峰强者而言,也不过方够两人饱餐一顿。
更何况,许易的食量远胜同侪,未及半路,干粮便被他掏空了。
非是许易不知出行在外,粮食精贵,而是这山林之中,遍地食材,根本用不着节省。
瞧见齐名动作,他笑道,“老兄可是腹饥,老兄稍后,我去猎两只野味,也好打打牙祭。”
齐名摆手道,“何须麻烦,老哥带了不少辟谷丹,服上一粒,半月不食,亦无大碍。”
许易道,“世间百味,享受尚且不及,吃这辟谷丹,何异自讨苦吃。”
他是天生的享乐主义份子,修行武道,不过是他在这个世界,挺直腰板,活下去的手段。
放着美味不去享受,去做那餐风饮露的神仙,在他眼中,无异自虐。
齐名大笑,“老弟真乃性情中人,大对老哥脾胃,在丹鼎门中,独老哥爱那茶道花艺,却叫人笑作,不务正业。殊不知,人生在世,若连点癖好也无,即便长生万古,那又是何等寂寥。“
“走吧,我随老弟一同去,最好猎上一只凤尾鸡,老哥在《异味录》上曾见到关于此物的一种烹饪办法,脱去鸡毛,挖除内脏,用紫叶包裹,外滚黄泥,掘坑浅埋,上置篝火,闷而烧之,待火尽,掘出泥团,竹棒轻敲,泥块尽落,露出酥红的皮肉,咬上一口,唇齿留香,滋味无穷。”
说着,竟还咽了咽口水,忽地扫见许易,满面冷峻,急问究竟。
许易沉声道,“老哥可有注意,自打咱们接近此处五十里内,似乎再也没有遇到大兽,莫说猛兽,便是野兔,雉鸡,也未碰上。”
方才,想着去猎取野物,他便放出了感知,方圆十丈外,竟连只虫豸也不曾有,许易这才起了警觉,勾起了回忆,略略一想,便察出不对来。
许易如此一说,齐名稍稍思索,凛然道,“的确如此,别说,方才路上,我还盘算着猎上几只凤尾鸡,可惜没遇上,只道自己运道不佳,老弟这般一提醒,这才想起,哪里是凤尾鸡没遇上,几乎就没撞见活物。”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你我还是打起精神,继续赶路。”
说着,齐名掏出两粒辟谷丹,抛给许易一粒。
二人服用了辟谷丹,当下,便由许易打斗阵,放慢身形,缓缓朝谷口运动而去。
才突进谷口,两人便愣住了,一座华堂堵在了眼前。
那华堂巍峨壮丽,座下上千级阶梯,延伸下来,正巧将谷口的去路堵死。
夜色已深,华堂内灯火通明,照得丽檐艳角,纤毫毕现,隐隐还能听见堂间传来丝竹声,和酒盏相击声,划拳呼喝声。
半夜三更,深山之中,陡然出现这么个所在,任谁见了,也得毛骨悚然。
齐名心中打鼓,悄声道,“这座华堂,怎么看怎么古怪,怎就恰好堵住了谷口,你我不若绕道而行。”
“绕道要行多久。”
“翻过锁天峰,越过鹰愁峡,就到了这座山谷的南边,只不过路途遥远,少说也得十余天。”
“竟要这许久!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你我兄弟闯一闯这华堂便是。再说,谁敢保证这华堂的主人堵了北门,不封南门。”
许易自忖修为渐深,重宝在身,便是龙潭虎穴,也有信心一闯。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马嘶声,三匹健马飞驰而来,眨眼就到了近前。
领头的骑士是个罕见的壮汉,长大的身量,几乎要将健马遮没,一脸的络腮胡子极是豪放,瞧见许易二人,一勒马缰,抱拳道,“兄弟是哪个岭子的,怎么瞧着面生,也来参加姜夫人的赏宝会?”
许易抱拳道,“某家乃鹰愁峡大当家,蒙道上兄弟抬爱,赐了个座山雕的诨号,今日蒙姜夫人相邀,特来参会!”
他何等心思,观其面目,听其言行,再结合齐名先前言道的恶人岭,便猜到络腮胡是做哪路营生的。
眼前这座华堂,给他的感觉,鬼气森然,正愁没办法弄清根底,络腮胡子一行到来,他又怎会错过攀扯的机会。
络腮胡讶道,“鹰愁峡?好家伙,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