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同认同。⊙頂,..”李中书赶紧回话,随即使劲扯了扯满面不服的云中剑一把,后者只好点点头。
没办法,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中书主动请缨而来,本意是想演一出“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结果差点演成了“胡汉三回来了就回不去了”,好不容易看到许易肯坐下来讲话,他只求将事情办成,要不然便是回了长史府,他也没脸见人。
云中剑和李中书差不多心思,他是云家大管家,从来云家有事,都是他出马,从来他出马,不待亮出云家这杆大旗,便马到功成。今次,若是带不回去人,他云家的脸,可算丢尽了!
“认同就好!既然我的人受了欺负,挨了打,且又坏了人家酒家,致伤要钱,平复心理要钱,给酒家整顿同样要钱,我算了算,就凑个整吧,一人五千金,你们出一万金,把人带走,堂堂云公子,和一位气海境强者,别说这二位不值这个价!”
许易布展了半天画图,终于露出了小刀子。
他抓云公子和姓吴的,半点好处没有,坏处倒是不少,关着这两人,既浪费粮食,又让高君莫难做。
所图者,正是等着冤大头上门,好猛敲一笔。
至于鸿宾楼的损失,他早用从云公子、吴刚身上搜刮来的钱钞,支付了,此刻又把鸿宾楼扛出来,不过是方便坐地起价。
却说,他方喊出数字,云中剑和李中书屁股下像安了弹簧,蹭地一下,弹了起来。
“你是痴心妄想,万金,万金能买你的脑袋!”
云中剑怒不可遏,他从未想过,有人敢把竹杠敲到他云家的头上。
“这,这也太多了,能不能少点。”
李中书舌头直打结。
“看来二位还是不认同许某的分析啊,不认同可以,二位自便!”
许易端起茶水,细细品咂起来,看也不看二人。
二人又羞又恼,相顾无言,对视半晌,最后只得落回座位。
“五千金!最多五千金!”
一咬牙一跺脚,云中剑激动地白胡直抖,终于还出了价码。
“一万一千金!”
许易故技重施。
“你!你,你……”
云中剑嘴角又渗出鲜血,急得李中书不住替他抚平胸口。
许易道,“再废话一句,许某还会加价,别给脸不要脸!”
云中剑喘息半晌,恶狠狠瞪许易一眼,行到堂屋门前,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青鸟,附在青鸟耳边,低语几句,随手放飞。
很快青鸟便在空中拉出一道气浪,没入云霄,没了踪影。
不多时,那只青鸟从云霄中,钻了下来,黄嫩的细腿上,多了个绿色布囊,直直落在云中剑掌中,张口吐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给他!将人带回来!”
云中剑长舒一口气,解开布囊,拿出一沓金票,随手挥掌,细薄的金票,横空朝许易飚来,一张未散。
许易伸手接过,眉开眼笑地数了起来,在这个世界,除了和秋娃戏耍,再也没有比天降横财,更让他开心的了。
“这下可以领人了吧!”
云中剑面无表情地扫了许易一眼,像看死人。
许易虽不抬头,也知晓这位心里想什么,抬了抬手,“早些领走,省得老子还得管晚饭!”
云中剑冷哼一声,掉头就走,紧接着又有声音传入耳来,“记得跟云小三说一声,我欢迎他继续来找茬儿,对了,叫上云老大,云小二更好!”
云中剑打了个踉跄,险些摔倒,脚下明显加速。
李中书更是招呼不打一声,搜到一下,窜到门外,像是躲避瘟疫。
奈何他逃得虽快,许易声音更快,“老李,你这张脸怎么弄的,知道回去怎么说吧,若是让老子从府令衙门听到半点对老子不好的话,你就准备上升龙台吧!”
“我撞的,撞的,不小心撞的……”
李中书急急回道,脚下开了全速,愣是赶在云中剑前面,蹿出了执法二处的院门,好似逃离鬼门关。
“好小子,打人的拳头硬,要钱的巴掌更硬,啧啧,张口就弄来万金,这得是高某多少年的俸禄。”
不知何时,高君莫又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许易笑道,“您羡慕也没用,谁让您要端着,这钱呀,与您无缘!”
他可知道,高君莫这会儿出来,打得什么主意。
高君莫面皮一红,道,“你小子可不地道,有道是,见面分一半,我不要一半,沾点雨露总成吧。别忘了,没老子发话,他们可带不走人。”
许易道,“见面分一半,那是江湖**的规矩,您可是堂堂高司长,怎好讲这话。至于您要将人留下,我可管不着,总归这钱,我是收了,他们就是要要回去,我也是不给的,您看着办。再说,方才我这儿刀光剑影时,您跑哪儿去了,这会儿,想着要钱了,不好意思,没有!”
说话儿,许易身形一晃,人已在十丈开外,又一晃,竟转出门去。
人去了,声音却飘了回来,“高司,我请假啊,估计要个把月!”
高君莫又气又笑,心疼得不行,正牢骚满腹之际,耳边生风,他豁然伸手,抓出一个纸团,布展开来,满面怒容褪尽,换上笑颜。
原来这纸团,却是两张千金的金票!
掸了掸金票,满意地收回腰包,高君莫得意撇撇嘴道,“算你小子识相!准假了!”
从巡捕司出来,许易径直归了家,到家时,袁青花已经在了。
这家伙肿成猪头的脸蛋,终于有了几分人形,摆了满满一桌子酒菜,正等着他归来。
袁青花方要说话,许易先挥手了,“有话待会儿说,先吃饭!”说着,坐到桌边,左右开弓,吃了满嘴流油。
不多时,桌上盘干碗净,许易满意地拍拍肚子,行到紧窄的泥巴院中,在一株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