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华一路晃荡到了南宫月离所在的牢房,这个时辰,按理说应该是用早膳的时辰,可是在牢房里面是不可能会有这么好的待遇的,大多都是一日两餐饭食,而且吃的大多都是些看不见肉腥的菜叶以及粗糙的荞面满头或者是粗糙的米饭。
不过才一天多的光景,原本衣着光鲜靓丽油头粉面的母女便与其他的囚犯无异。
身上穿的是牢房里面专门的囚服,身上的金簪银钗早不知去向,全都披头散发如同厉鬼一般。
凤倾华往牢门外看的时候,一时间还有些没认出来。
“是南宫月落!”丞相夫人这会虚软着抬头往外看,一眼就看见了牢门外背着手晃荡的女子,哑着声音激动地唤道。
南宫月离闻言也是激动地看了过去,连忙道:“二妹,帮帮我,娘亲病了,请你帮她找一个大夫看看好不好?”
凤倾华见她表情不像作假,走过去开口道:“把手伸出来。”
南宫月离立即扶着母亲的手伸到牢门外面,就看见丞相夫人手上鲜血淋漓的。
凤倾华扭头看向守在两侧的衙役:“你们打她了?”
“王妃误会了。”其中一名衙役赶紧解释:“
我们并没有动她,她手上的伤都是她自己抢夺钗子跟手上带着的戒指弄伤的,您也知道,关在这里的犯人都是不允许佩戴这些东西的,她自己不肯配合,又爱闹腾,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凤倾华看了看那伤,倒是没说什么。
替丞相夫人把了把脉,对南宫月离道:“她没什么,是饿的。”
那衙役又赶紧道:“王妃,我们可没有苛待他们,送的饭都是跟其他犯人一样的,是她自己说我们给的是猪食把饭菜全都倒了。”
凤倾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丞相夫人,没有丝毫同情地道:“丞相夫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摆架子,你现在是坐牢,可不是来享福的,吃苦受罪不是正常的,难不成你还想让人家给你准备十个八个菜供你挑拣?”
丞相夫人硬气地道:“我才不吃那些东西,你赶紧给我准备些吃食和点心来。”
凤倾华好笑道:“丞相夫人,莫不是我叫你一声丞相夫人,你就还真觉得自己还是夫人了?你现在是在坐牢,稍不留心都要掉脑袋的,还想着做美梦呢?”
女人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道:“南宫月
落,我现在还是你的娘亲,你,你这样不敬长辈,今后,你就不怕天下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凤倾华闻言笑了起来:“那还真是感谢你的提醒了,不过么,有这么一个通敌叛国的爹,我这名声早就好不了了,能活着就不错了,还在意那些虚名做什么?你说,如果我转而做证,说丞相府确实是通敌卖国了,你们这些人都是知情者,不知道会不会换得一个大义灭亲的名号?说不定我在皇上面前还能博得一点美名,你说呢?”
丞相夫人原本是想要恐吓凤倾华,想要借着名誉来威胁她,然而这会听到凤倾华的这话却是吓得腾地一下坐直了起来:“你敢!”
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恐惧的颤音。
通敌卖国,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南宫月落这个女人,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是来讨债的,这个女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我不敢?我为何会不敢?”
南宫月离连忙道:“二妹,快别说胡话了,你也别跟母亲一般见识,她就是太害怕了,这才会说了那样的浑话,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那可不一定,毕
竟,你们算起来可都是我的仇人。”凤倾华看了看自己手上被晒的颜色明显晒深了一块的痕迹,眉头微皱。
南宫月离倚着木柱小声地道:“二妹,我们真的是不知情的,爹爹与你的关系向来亲厚,平日也都只会与你议论几句朝中大事,对于我们,可都是从来不与我们说的,我跟母亲更是问都不能问,我们怎么可能会知道爹爹私下里在做些什么事情。”
凤倾华挑眉,不动声色地道:“大姐莫不是在开玩笑?爹爹怎么可能跟我一介女流之辈说这些?他说这些,我也未必听得懂吧?”
南宫月离闻言表情诧异,看着她的表情,思索着她到底是想要推脱还是真的无辜,好半天才继续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父亲从小到大唯独对你特别,若是连你都不知道,我们就真的是无辜的,平日里母亲最多也就是打理一些府中琐事,朝廷大事是一概不知。”
凤倾华思索了一下,倒是没有想到,会遗漏了这么一条讯息。
南宫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作为一份子的南宫月落却是直到如今都不知去向,都是儿女,南宫极宁愿舍弃自己的发妻还有两个女
儿,却将她藏的紧紧的,这南宫月落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想证明在自己的清白也行啊,除非你告诉我,你爹可曾在外面置办过什么庄子宅院之类的,却并不是挂靠在丞相府名下的。”
南宫月离一脸为难:“这,我们怎么会知道。”
凤倾华挑眉:“不知道?那我可就爱莫能助了。”
说着作势就要离开。
“等等!”丞相夫人突然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
“哪里?”
“西山行宫的山脚下,有几处宅院,早些年是几家没落侯爵的名下,就在前年,你曾说觉得那处不错,于是南宫极便花了五万两银子从人手中买下,并未计入丞相府的财产之中,而是作为你的嫁妆之用,在你成亲前几日,我曾经查过你的嫁妆,那里面并没有这份地契。”丞相夫人生怕被衙役听到,说的格外小声。
凤倾华倒是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嫁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