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梅面现惭愧:“微臣不敢……只是,女子学堂又该办在何处?”
陈元鹰笑得十分神秘,示意宫林去把孙嬷嬷唤来。
待弄清了原由,孙嬷嬷便会意地欠身:“第四进院子里,谢尊者所居的旁边栖眉轩,原本就是留作女学用的。”
朱自梅由衷地作揖:“多谢嬷嬷!”
孙嬷嬷淡淡一笑:“每一府王府,皆有独立的男学和女学学堂,老身也只是依祖训办事罢了。”
陈元鹰这时便笑道:“女学也就罢了,我们府内的闺女不多,有这女学学堂是足够了,但男孩子比较多,原来的男学学堂太小,所以本王才令人拆了月榭。现在,地方都有了,这女学的启动,就有劳朱大人与孙嬷嬷好好商量,该买什么,怎么用,依造男学的规矩来办就好!”
朱自梅忙与孙嬷嬷共同欠身:“谨尊王爷令。”
陈元鹰的眼中又多了一抹狡黠:“朱大人,尊夫人家学渊源,不如兼任这女学的夫子?”
其他大人的夫人,若有才艺出众者,也可以自荐,总不能浪费了人才。“
朱自梅长眉一挑:“微臣会与内子好好商议的。”
……
尽管王爷有数日不曾离开王府,但府内采买进进出出,林、冯几家还是从中打听到一些消息。
王府内开设了男子学堂,分为童生班和秀才班,一帮二甲进士大老爷轮班为自家儿郎们授课!
同样也开设武举,据说掾官大人和陆供奉共同为武学资质好的儿郎们授课!
光是这样,就已经足够让众大户们眼红了,没想到,王府居然还开设了女子蒙学。
王府属官的女眷们,有才艺出众者,皆会为自家女儿授课。
据说,待到这些千金们长大,以后孙嬷嬷老了,不在王爷身边侍候了,就会来调教这些千金们。
“王爷真是……真是才十四虚岁吗?”
林、冯、赵、鲁、胡、孟……几家,当家人心里均不约而同地生出几分怀疑。
这样的王爷,在京里,居然只有纨绔的名声?
不不不,这样善解人意的王爷,请给我们来一打!
羡慕啊!
没有嫉妒恨,只有无尽的羡慕。
清风书院的中举率是挺高。
但清风书院的山长可不是王府属官,以往清风书院的学子里,做官的多,但做高官的极少。
而王府里的这些儿郎们,一旦考中了举人,凭他们父辈和与王爷的关系,进京若是考中了进士,还怕没有实缺?
可惜,王府的男、女学堂,因为地方有限,只对内部属官开放。
据可靠消息,王爷亲口允诺,等日后龙州发展起来了,各属官们的腰包丰裕了,能够在外面买大宅子享受了,王爷会考虑,在外面兴建地方更大的蒙学,再吸纳当地百姓的子女们入学。
于是,好些对王府的学堂们十分眼红的殷实商户们,均重新把目光投入了龙州的建设。
为了自家的儿郎们的未来,一定要抓紧时间促成龙州的开发!
王爷不是缺粮缺钱吗?
王爷不是派了人去附近的州搜查刺客的来历吗?
我们配合!
我们一定非常配合,只求留个好印象,求王爷快点把龙州建好了,在外面再兴建学堂时,我们家的儿郎们便有机会入学了!
于是,一时间,原本还想捂着粮食不对外大量批售的众粮商们,突然就恢复了原有的平价。
……
三日休沐已过,新的女子学堂开启,蒙玉琴做为第一位女夫子走马上任,而陈元鹰也再度下令,让麦浩率一千护卫兵坐镇王府,伤势略有好转的武成居中调应,顺便也保护保护一众内眷们。
陈元鹰自己则带着朱自梅和杨浩、武量、陆前、谢梦擎等人,在一千护卫兵的护送下,再度赶往龙州。
去的一路上,见到不少行客走商避让,骑着踏雪的陈元鹰便来了精神,脸上多了些笑意:“这条路上的行脚商们比以往多了些啊!”
“确实是多了些。”一旁的朱自梅含笑道:“龙州的大坝与沟渠工地每天消耗着大量的粮和肉,这些确实是由粮商们提供的,但好些民役均从我王府获得了麻绳的收入,偶尔也会购买些日常用品,加之府内的护卫兵们手里有饷,又只能在龙州消费,需求量大,自是吸引这些行脚商前来贩卖。他们当中有些人,不仅仅持庆州的路引,还有荣州和邻近各州的。”
陈元鹰点头:“本王不怕他们赚钱。本王只怕他们不来。”
只要来了,在龙州有交易,就要征税。只要来了,能供应龙州的需求,促进龙州的工程进度顺利进行,管他是商是农!
“其实,”不远处的杨浩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微臣还听闻,王爷您放出搓麻卖钱的消息之后,有不少失踪经年的村民们,也纷纷回到了家中,砍麻赚钱,或者充当脚夫。”
“我们的搓差政令一直没有停吧?”陈元鹰好奇地问。
“目前大坝和沟渠工程每天都有被砸断的麻绳,所以一直都还在收。此外,前几天又下了些雨,各水塘里略有些水了,村民们开始买了鸭崽和鱼苗放养。”朱自梅这时沉声道:“因为我等兵士处有蓄积在一处的肥料,村民们挑回去浇地,地里的蔬菜倒是长得不错,也有多余的菜可以喂养鸭和鱼了。”
“其实,一直以来,龙州想要发展,就需要一个领头人给大家一点希望,一点多余的钱。只不过往年的每一任知州衙门,包括刘大人在内的诸位官员,都没有人敢开这个头,也没有这个钱。还好,王爷您来了。”
换成朱自梅自己,他都不敢确定,若是让他来经略龙州,会不会做得比陈元鹰更好。
至少朱自梅囊中羞涩,不可能动用州衙的钱粮来雇农夫搓麻。
有时候回想起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