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顿时会意,微笑着朝钟守备作揖:“钟守备的心情,本官能够理解。不过,您毕竟腿伤在身,出行不便。而且我们护卫兵刚来乍到,很多情况还不熟悉。不如,等钟守备的伤势痊愈,我等再来合计,好好将周围的山匪剿上一剿,查出幕后真凶!”
钟守备的眼中有亮光一闪而过,随后又有些迟疑:“可是……下官这伤势,怕是要养上半个多月……。”
陈元鹰心中鄙视他的装模做样,但嘴里还是大度地道:“无妨!本王身边的武成护卫亦是伤了内腑,也要养上半个多月。且,此次行刺不成,说不定那歹人还会再策划一次,我等,先稳一稳,待他自己露出马脚来!若是半个月内无动静,我等再出兵也不迟!”
这兵,是出定了!
要练兵,哪能不打实战?
不过陈元鹰希望能给受伤的武成一个再度立功和实战的机会。宁远侯送两个嫡子到他身侧,为的可不是吃闲饭啊!
顺便也是向钟守备表明,王府的护卫兵不会抢他这个守备的权力和功劳。
钟守备听懂了,顿时眼睛再度大亮。
不过没多久,他又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王爷说的是!微臣亦听闻大武护卫受了伤,此次便带了些治伤的药材来。来人啊,且将本官的药材拿给小武护卫代收!”
于是,随他而来的另一名校尉默默地将背上的行军包取下,打开,取出里面两份包装良好的红色盒子,向前一送。
宫林忙上前接过,再递给了坐在杨浩身后的武量。
武量毫不犹豫地收下,再朝着钟守备抱拳:“下官代家兄多谢钟大人的关心。”
“好!”感觉场上的气氛缓和了许多,高坐主位的陈元鹰便微微点头:“钟守备有心了。那,我等便说好,一待钟守备和大武护卫养好了伤,我等便发兵,剿了这附近的山匪!”
“是!”钟守备这回就笑得合不拢嘴,猛一抱拳,大声应下:“微臣一定好好养伤,以求尽快痊愈。”
……
稍后,等送走了钟守备一行人,陈元鹰便带着杨浩与武量前去探望住在第二进院子的侧跨院里,还在榻上养伤的武成,将钟守备的意思讲了。
“好啊!”面色仍有些苍白的武成顿时眼睛一亮,拍榻叫好,但马上又是眉头一皱,忍不住地咳了两下。
“你别激动。这将是本王府的护卫兵来庆州的第一场实战,不能输。当然,这场仗肯定有你的份,所以你要好好养伤。钟守备伤的是腿,骨伤没有你的伤好得快,前提是你不能多想,要放开心怀。”陈元鹰认真地看他:“若是他的腿伤好得比你快,那肯定是你没有听医生的话!耽误的,可就是你的功劳了!”
“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好好养伤!”武成的眼中泛起浓浓的斗志:“一定赶上这场野战!”
陈元鹰微微点头。
……
用过了午膳,陈元鹰便再次带着武量与宫成、陆供奉、毛医官一起去了朱安焕的小院。
赵飞刀脸上的气色明显红润了些,浑浊的眼中多了几分对生活的希望,腿上的伤口又布满了蠕动的细小蛆虫,见到他们到来,顿时感动地又要起身:“小民谢过王爷大恩!”
“不必多礼!”陈元鹰忙拦住他,再问一旁的朱安焕与赵闲欢:“可是换了一批虫?”
“是的!”朱安焕点点头:“晚生观察了,这虫子在腐肉上呆了十一个时辰,就不再进食,所以小民刚刚换了一批,那些腐肉已少了很多,估计再过两日,便可全部清除。”
“好,毛医官你这两天跟进一下,待腐肉全消时,着手下一步的治疗。”陈元鹰欣然地看向一旁的毛医官:“一应药材,尽可从王府支取,当是一个案例。以后若是再遇上这一类的腐伤,便可依此法来治。”
“是!”毛医官郑重地抱拳:“多谢尊者赐法!多谢王爷允行!”
朱安焕在一旁也郑重地作揖:“晚生多谢王爷厚爱。”
陈元鹰似笑非笑地看看他,挥挥手:“你心里想必有很多疑惑吧?且随本王出来!”
待走到朱家正屋,陈元鹰上坐,看向陪坐而十分紧张的朱安焕:“本王听说,你这几年一直在研究烈酒?”
“只要王爷治好晚生的舅舅,晚生愿将烈酒方子送上!”朱安焕神色一松,马上拱手。
“本王也不要你白送,你先酿出几种来,本王且尝尝,若是满意了,日后开得酒坊,便许你三成利!”陈元鹰挥挥手:“你还是专心读你的书,考你的功名。当然,若是日后你成了进士,转投本王的二哥或者三哥、或者京城齐家门下,那本王会收回这三成利。”
朱安焕顿时微愣:“王爷……。”
“孟教谕对你的文采和策论均是赞不绝口,而本王的王府,虽然有朱长史和其他诸位大人,却无同龄之文官,”陈元鹰平静地看他:“本王访得你与孔家、林家并不嫌隙,他日若是同朝为官,应该不会有什么冲突,对吧?”
朱安焕怔仲了好一阵子,目光复又变得清明,十分郑重地再次向陈元鹰拱手:“晚生承蒙王爷援手,救治家母和家舅,晚生不胜感激!他日若真能高中,必不负王爷盛情!”
“嗯!”陈元鹰起身走出正屋:“等令尊和令舅的身体彻底好转了,你就继续回书院读书吧!”
……
回王爷的路上,武量忍不住便问:“王爷,您自掏腰包,又出粮又出人出地,建起酒坊,却要给朱安焕三成利,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陈元鹰稳稳地道:“他是个聪明人,这几年里悉心研究烈酒,想必不止一种。而且本王更想要他这个人。老二与老三日后若是知晓他之才,必会想办法拉拢,而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