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眼中精光一闪,抬起头来,徐徐地道:“奴婢觉得,宫里的几位娘娘都有嫌疑,不过齐娘娘的嫌疑最小。”
“皇后娘娘的孝期才过,齐娘娘素来有心计,她肯定会在抽签上让二王爷和三王爷抽到好州,但这事毕竟是她来主持,只要出了错,她必须负责任,所以她应该不会在这个大事上如此明显地针对您!!”
陈元鹰马上赞许地点头:“虽然本王一向讨厌她,但本王也觉得她的嫌疑最小!”
他又叹了口气:“唉,说来惭愧,本王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得罪了不少宫妃,也说不定是她们暗中在搞鬼。”
孙嬷嬷眼底闪过一丝轻松,而后微微一笑,欠身进言:“王爷,现在最想查出真相的,除了您之外,还有皇上!您且看到时皇上惩罚谁,谁就有可能是幕后真凶。在此之前,皇上和太后娘娘一定会好好保护您的!”
“也对!”陈元鹰认可地点头:“父皇和皇祖母是一定不会害本王的。嗯,在本王离京之前,本王也会多陪陪父皇和皇祖母!”
孙嬷嬷的笑容迅速扩大:“王爷说的是。不过现在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安歇吧!有什么不解的,明天再想也不迟。”
陈元鹰打了个哈欠:“嬷嬷这么一说,本王确实是觉得有些困了。行,先睡觉,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王爷请安寝!若有何需要,可随时唤老奴。”
“好!”陈元鹰迅速往床上一躺,自己盖好柔软膨松的被子,闭眼。
反正,目前在宫内,他就是要扮一个天真而直爽大胆的年幼皇子!
不过他也确实是累了,所以不多时,他便沉沉睡去。
……
同一时间,威国公正屋,已换上了内衣服准备就寝的威国公夫人羊氏也惊讶看向身侧微皱眉头的谢永恒:“老爷觉得鹰王爷背后有高人指点?”
“只怕是!”谢永恒相当疑惑:“否则,依他往日的脾性,早该闹起来。”
羊氏的妙目一转,很快就微微一笑,端庄的脸上透出几分通透,柔声提醒:“老爷,您自己想想,您有多久不曾见过鹰王爷了?”
见谢永恒再怔,随后有几分郝颜,羊氏又道:“自从皇后娘娘过世,您这两年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太子殿下身上,怕是有半年多不曾见到鹰王爷了吧?”
说到这里,羊氏语重心长地道:“老爷,依妾身看,不是什么高人在背后指点,而是鹰王爷自己想明白了。”
见谢永恒微愣,羊氏便道:“鹰王爷以前备受娘娘宠爱,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幼子,更因为他聪明,学什么都快。过去一年里,齐贵妃主理宫务,鹰王爷没有娘娘护着,只怕受到了些挫折,也去了些傲气,更对齐娘娘有所防备,所以这一次,他是以退为进。”
“事实证明,他这一招用得极好极妙,会促使皇上多多怜悯他,照顾他,更会彻底去查这调包案的幕后主使。”
见谢永恒若有所思,齐氏又微微一笑:“而且,妾身亦觉得,齐贵妃应该不是偷换抽签筒的幕后主使,这样对她得不偿失。反倒是宫里育有皇子的那几位,可能性更大。鹰王爷想必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没有死咬住齐贵妃不放。
羊氏亦是出身豪门贵族,对政局的变化颇有几分敏感,谢永恒沉吟一阵,脸色和缓,目光里多了几分释然:“你说得也对。小四毕竟是皇后手把手带出来的,不笨,或许,真的是想明白了。也罢,为夫这两年确实是疏忽了他,这样,待他启程前,你备三千两黄金赠给他,就算是我这个舅舅的一份心意吧!”
羊氏顿时眉眼一轩:“是,老爷!”
……
次日一早起来,服侍陈元鹰穿衣的丹阳便兴奋地汇报:“王爷,好消息!皇上昨晚没有去昭华殿,去的是林贤妃的淑芳殿!听说昭华殿里昨晚彻夜灯火未熄,今早还扫出了不少碎瓷片!”
林贤妃心性恬淡,膝下只有一女,比陈元鹰只小半岁。
陈元鹰微愣,随后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父皇这是还在生齐贵妃的气!”
丹阳喜滋滋地一边替陈元鹰系好胸前的带子,一边道:“是啊是啊,所以皇上真的是很宠王爷您呢!”
“那是!父皇一直很宠爱本王。”陈元鹰自信地笑了起来:“赶紧传膳。”
“是!”丹阳与绿苹对视一眼,笑吟吟地蹲身应下。
待陈元鹰吃完了早餐,先照例去了慈宁宫给太后请了安,再回来,直接进了侧殿的书房,令宫林磨墨,自己笨拙地拿起毛笔,在花梨木的书桌上,铺开上等宣纸,选了从户部借来的原本文书,照着写了几个字。
还好,在皇后的督促下,原身的毛笔字还算能见人,他这一握笔,立刻融合了原身的技能,倒是比穿越之前的他要灵活许多。
不过速度太慢了:“系统啊,你能不能变出虚拟面框来,让我意念打字也好!”
系统:“本系统没有完全激活,无法启动此功能。友情提示,您写的任何东西,本系统都会自动存档,您以后想调看的时候,随时可以调看。”
好吧,这也不错。
只不过一小时五千字的高速,怕是要降了,呃,一小时能写……五百字?
……
陈元鹰在书房里写东西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昭帝和太后的耳朵里。
初时两人并不以为意,该上早朝的继续早朝,该养心的继续养心。
但等到昭帝下了早朝,在御书房批完了该处理的奏折,知道陈元鹰在书房里连写了两个时辰,费了好些纸,堆得比小山还高,昭帝顿时讶异起来。
沉吟一阵,昭帝问汇报的黄青:“都写了些什么?”
黄青恭敬地回道:“离得有些远,看不清楚,但鹰王爷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