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仨同时一惊。
“你,你记起来了?”胡母远看着草儿。
那可就尴尬了,现场诈骗被抓,胡母远不知道自己的老脸往那儿搁。
富难也有点儿忐忑。
唯有余生。
他骗草儿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多骗一次还可以加深点儿感情呢。
“嗯,有点儿印象。”
草儿点头,“你们一说狗子,我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张特别丑的狗脸。”
草儿觉得,丑的这么独特而巧夺天工,鬼斧神工的狗,与她的记忆里的脸应该是对号入座的。
“呃。”
余生他们三个同时为狗子默哀。
他们也不得不佩服。
草儿已经失忆了,居然还记得狗子,足见狗子丑的厉害。
“行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草儿摆下手,“这些钱,我迟早会还你们的。”
“不是你们,是我。”余生说。
“嗯?”草儿三人看他。
“你借了我一百贯后,就把欠的钱还给他们了,现在你只欠我一百贯。”余生说。
“啊?!”
富难和胡母远想不到余生在这儿等着他们。
“你,胡说…”
“掌柜的,你好卑鄙!”
俩人同时竖起中指鄙视余生。
“草儿,我告诉你,刚才我们……”
富难准备鱼死网破,向草儿说实话。
“狗子可是让草儿丑的印象深刻呢。”余生在旁边悠悠地说。
“你!”
富难和胡母远总不能当面承认自己是狗子兄弟,只能再次竖中指鄙视余生。
草儿这时候点头。
“我觉着也是,一百贯借到了,当然要先还你俩的钱了。”
她不忘皱下鼻子,鄙视富、胡二人,“你们居然还要利息!”
“就是,咱们走,别理他。”余生说。
他告诉草儿,那一百贯不用着急还,拖上百年、千年都可以。
草儿一喜,还有这美事儿?
“当然,你得住在客栈,为我们的人,还有来来往往的客人治病,诊金到时候分我一半就成。”
“成。”草儿答应了。
富难和胡母远跟在后面嘀咕。
“我记着,草儿说过,她当初就是这么被忽悠到客栈的吧?”
“可不,草儿也太不长记性了。”
“废话,你要一个失忆的人长什么记性?”
他们再次登上城墙。
此时此刻,城墙上正热闹,许多人正在欢呼雀跃。
这些被妖怪欺负惨了的百姓,在见到妖怪被打的落花流水后,激动地不能自已。
“想不到吧,你们这些妖怪还有今天,打啊!狠狠地打他们这些狗娘养的!”
“痛快,痛快!”
“杀,杀了他们,哈哈,嗝…”
一个年纪大些的百姓已经疯癫了。
他在呼喊的时候,激动地红了脸,大喊大吼时,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憋在胸口。
“呃,呃…”
他含糊着,手指前方,慢慢地倒下去。
周围的百姓这才发现,忙抱住他,惊呼起来。
“让开。”
草儿走过去,把这人放倒,查探他的鼻息,又查看瞳孔后,摇了摇头。
余生摇头,“胸中有恶气不敢出,现在借他人之手痛快,反而把自己弄死了。”
太窝囊了。
余生环顾这些百姓,他们脸上大仇得报的表情,狰狞的让人可怕。
余生又望向战场。
此时,巨人们已如秋风扫落叶,席卷而过,留下一地妖怪尸体。
余下的妖怪,早吓破了胆子,正四处逃窜,被巨人、仙人们追杀着。
“用巨人来对付妖怪,是不是太不人道了?”余生感叹。
这群从各城抽调而来的妖怪本就是乌合之众,客栈的护卫估计都打不过,更不用说这些巨人了。
现在余生知道,当年的神圣之战,为什么巨人的加入会很快改变战局了。
……
神农城围城之战,就这样迅速地结束了。
但这场围城之战带来的影响,却迅速地在整个中原传播。
然而,最先得到这个消息的,不是中原的妖怪,而是北荒王。
北荒,幽都。
北荒王正站在深渊前,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渊。
在他身边,有一台织布机,在不停地运作着。
运作时,织布机翻出一阵阵闷吼,宛若困兽。
在织布机临深渊一端,源源不断的雾气凝成线,从深渊中被抽出,在织布机上被织成一块块灰布。
忽然,他的身边起了灰雾。
灰雾渐渐地凝聚成一个身体,跪拜在北荒王脚下,“中原无常见过王上。”
“说。”北荒王头也不回。
无常平定一下思绪,努力让语气沉稳下来,“余,余生率巨人,突,突然出现在神农城。”
砰!
织布机上一根线断了,梭子登时停下来,整个深渊也安静下来。
“你说什么?”北荒王回头看无常。
“余生带人出现在中原中的神农城,一,一举击溃了围困神农城的乌合之众。”无常硬着头皮说。
“神!农!城池!”
北荒王咬牙切齿,“他怎么会出现在神农城?他不应该被拖在东荒吗?一群废物!”
巫院与客栈之战还没结果呢,居然让他腾出了手谋略中原。
北荒王愤怒的一甩袖子。
登时,无常如遭重击,“轰”的一声散开了。
“你…”
北荒王还有吩咐,抬头却只看到一缕缕青烟,“又,又死了?”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近些天来,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来人!”北荒王说。
很快,一个人出现在远处,听候北荒王命令。
“传信下去,告诉中原诸神,想活着就别靠近余生的有妖气客栈!”
北荒王现在搜集到的信息越来越多,而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一点:余生客栈碰不得,尤其是后厨。
“还有,转告中原诸神,三个月后,本王将在卧佛城召开大会,共商大计!”
“是。”手下离开了。
北荒王回过神,看着深渊。
“洛城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