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们停手后,战场上一时间再无与诸位剑仙一战的对手。
许多妖兽很快被逼退,山野忽然安静下来,隐约可以听见峡谷吹出来的劲风在抖着猰窳的衣衫。
不约而同,在少了巨人的纠缠后,剑仙们的剑光纷纷落向猰窳,期望围魏救赵,让余生脱困。
站在油纸伞下的猰窳看也不看这些剑光,只是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在剑光落来时,绿色火光落下将其纷纷吞没。
余生依旧被绿色火光的灵魂束缚着,这些冤魂不断的钻进他的身子,来不及呻吟就被余生身子里的灵魂吞噬了。
奈何猰窳在硕大的油纸伞积攒了数之不清的灵魂,源源不断的冲击着余生的身子。
只等余生的魂印不稳,这些灵魂就将趁机而入,把余生的灵魂冲击出体外。
猰窳打着油纸伞走到挣扎,嘶喊,痛不欲生的余生面前,手指轻碰余生的额头。
“吾王,出来吧,你我一起,整个大荒将在我们脚下颤抖。”猰窳轻声说。
顺着他的手指流出一团绿火,燃烧在余生额头,让余生的痛苦的喊叫更加撕心裂肺。
清姨和余时雨在外面试了很多办法,然而把猰窳和余生罩住的绿火把一切东西融化于无形。
巨人们不信邪,举着大棒反戈一击,一脚踢飞身旁的妖兽,大踏步向前一棒子向脚下的绿火罩子砸去。
“轰”,巨人手中的巨棒被刹那间点燃,若不是眼疾手快丢了出去,他的胳膊也被蔓延到了。
被吓了一跳的巨人恼羞成怒,“快阻止他!”说着,举起身旁的一块大石头,迎头向猰窳砸下去。
一时间泥土带着巨石纷纷向猰窳的头顶落下,奈何在经过绿火的时候全部消失不见,不带起一丝的涟漪。
见余生额头青筋毕露,清姨彻底慌了手脚,余时雨拉着她,不住念道:“别冲动,不会有事的,他是东荒王之子。”
虽这般说,余时雨还是慌了,目光望着东方,渐渐的诅咒起来:“你们俩还真是一样的货色。”
全是管生不管养,任其自生自灭的货。
余生这时的身子动弹不得,甚至觉着呼吸也停止了。
他只能感受道一股股东西在脑海里撕扯着,冲撞着,让他痛不欲生。
还有猰窳在他耳边的话,“不要再挣扎了,只要出来,痛苦就会消失,世界将匍匐在我们的脚下。”
痛不欲生的余生有些动摇了,立刻有一个东西顺着猰窳的话语慢慢的向身子外面挪动。
而且越挪动,身子痛楚越少。
“余生!”
正在余生贪图这削减痛楚的舒服时,清姨的喊声传到了余生脑海,让他神志为之一清。
余生动摇的魂印又停住了,现在原地徘徊不动,让猰窳暗骂一声。
不过猰窳没有放弃,继续诱惑起来,同时油纸伞里的绿色幽魂更加快速的向余生脑子倾泻。
就在余生左右不定时,他的脑海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余生在去见猰窳时听到过。
这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姐姐,鸡蛋,叔叔,扬州炒饭。”
起初只是声音,后来他在余生的念头中变的有了图画,他手里捧着一个鸡蛋,露出馋嘴的模样,叫着扬州炒饭。
接着出现一个小女孩,拉住了小男孩,朝着余生笑,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伸出了手。
在痛苦的挣扎中,余生望着小男孩和小女孩静静站在那里,笑语嫣然的样子,再次迈出了自己的腿。
霎时间,油纸伞里的幽魂激动起来,发出“呜咽”的声音,期望进入余生的身子占据他的身体获得新生。
这时山丘上的荒士站起来,望着山丘下的战场,见所有妖兽已经被巨人和仙人荡平,但他们对绿火罩子束手无策。
“不行,我们必须得拼尽全力把余盟主救出来。”荒士说。
莫管猰窳从何处得到的魂火,至少与灵山脱不了干系,他不能让余生死在魂火手中,不然灵山要遭大难了!
荒士急忙俯身捡起一根手指粗的香,手指头在香的一端一撮,红色的飘渺的烟雾冒了出来。
他的手接着将这些呈一条线的烟雾一捏,烟雾登时成了实质的麻线一样的东西。
荒士牵引着这条线在面前凭空画出一道符咒。
这道符咒他画的甚是吃力,额头很快就见了汗,待符咒完成时,整个身子更是在寒夜中被浸湿了。
但荒士一点儿也不敢怠慢,他擦了牛泪的双眼已经见到余生的灵魂快要彻底离开身子了。
“去!”手一收,荒士朝着凝滞在空中的符咒吹一口气,烟雾汇成的符咒立刻化作一条蛇向山下扑去。
猰窳眉头轻抬望了望天空,然后低头再也不理会别的,继续热切的望着余生。
抬头之间他没有看到烟雾,只见天边划过一道流星,迅速的向峡谷这方靠拢,且越来越璀璨。
很快,峡谷,山丘所有的人和妖兽都见到了。
“难道是王上来了?”锦衣卫和诸位剑仙望着天空,眼神中出现欣喜的色彩,妖兽们则战战兢兢。
惊下来的清姨则不动神色,她太知道余生他娘出场时的阵势了,绝不是这么平平无奇的。
不过来者何人,是敌是友她都不是很清楚。
她看着猰窳脸上的惊喜,知道他将要得手,来的流星或许是一个转机。
然而,她心中刚燃起的火焰立刻消灭了。
只见流星发出一道耀眼光芒,刹那间来到跟前,“砰”的打散山丘上飞下来的烟雾后,发出一阵狂风。
耀眼的光芒很快消失,清姨急忙向余生看去,见绿色火焰组成的罩子依旧笼罩着余生。
而那团耀眼光芒化作一道青色的身影。
她戴着一副宛若前世唱戏人的面具,手腕和脚腕上系着铃铛,举手投足之间发出悦耳的声音。
来者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