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京郊庄园。
一辆马车低调而出,马车两侧也没有跟着护卫与小厮,好似寻常人家的采买车辆,可若细看,能够发现车夫居然是朱长德!
马车悄然进京,一路前行,最后缓缓停在了钰王府的门前。
停车,转而一只手撩开了车帘,露出了云桀那冷漠的面容。
“主子……到了。”
朱长德将车驾到一边,但神情复杂的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王府的匾额,顿时感觉心焦起来。
前几日,陛下就收到了宫里递来的会见书信,只是他没想到,这两国如今的掌权者会见,居然不是在肃穆的宫里,反而选在了钰王府,这究竟为何意?
更何况,他可是听说了钰王跟着小公主一起去望月崖了。
眼下这里就是个空府啊!
“贵客应约而至,不甚荣幸,请您随我来,我家主人已恭候多时了。”门前一名仆人笑迎道。
云桀没有望向此人,而是目视其中,看向王府中的陈设布置,只一眼就能发现,居然跟天云皇宫里的场景如此相像!
“东施效颦。”
云桀扫了几眼收回目光。
抬步而入。
而听到这几个字,仆人嘴角微僵,但也不敢走在最前面,只是在云桀侧方引领着方向。
朱长德同样跟在后面,同时向旁边的仆人看了看,观察此人声细音轻,且没有胡子,很明显也是宫里的太监,是同行。
直到走到一片竹林前。
朱长德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因为其他的也就罢了,眼前的这片竹林,跟小公主雨花阁前的那一片林子也太像了!
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仆人驻足:“我家主人就在林中等候,贵客亲至即可。”
云桀不语,没有任何犹豫的走进林中,朱长德很识趣的没跟上去,与某位同行候在了外面。
“呼……”
直到云桀背影消失在林中,仆人这才松了口气,对着旁边的朱长德笑道:“不知老兄如何称呼,我叫周让,在陛下身边当差。”
“咳咳,彼此彼此。”
朱长德同样礼貌示意:“在下朱长德,只是周老弟,两位陛下就这么在里面,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总感觉有点不放心……”
朱长德说着,便踮着脚尖往里瞅,只是竹林太深,什么也看不见,连声音都听不到。
周让摆摆手:“不会不会,我家陛下很好说话的。”
朱长徳一怔:“可是我家陛下不好说话啊!”
两人相视愣住。
……
竹林内。
云桀走到林子尽头,看着那跟雨花阁一模一样的建筑小楼。
走入院中,还是一样。
极高的相似度,甚至都让他恍然了半秒,瞬间仿佛回到了天云的皇宫之中,橙橙的院前。
院中树下。
那熟悉的石桌旁。
墨浔正坐在那里,看见来人,执盏给云桀斟了杯茶:“来坐。”
墨浔的声音透着一丝平和,与云桀那穿透力的冷厉嗓音完全不同,让人听之心静。
“你选在这里是故意的?”
云桀在院中走了两步,抬眼便望到旁边那洗晾的架子上,居然还挂着两条洗净的小被子。
那针织的手法,织绘的图案,很明显就是橙橙的手艺!
小被子?!
还足足给那小子绣了两条!
云桀此时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的火,隐隐的有些酸楚。
墨浔同望过去:“作为当父亲的,我看到的是钰儿和橙橙之间的感情很好,至于这里面的布置和陈设,只是钰儿的执念。”
云桀握拳走近,伸手抚了抚小被子,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极尽仔细,都是他女儿的心血。
墨浔轻叹:“正是因为这缕执念,钰儿所有美好的回忆,却都是在天云,可归根究底,大墨才是他的根。”
云桀转身,冷笑道:“从我进了这里,你句句不离那小子,为何你自己的事只字不提?他美好的回忆都在天云,你又如何?!”
墨浔执杯的手一顿。
“在我天云皇宫,沦为阶下囚这么多年,怕是恰恰相反,你痛苦的回忆全都在天云。”
云桀一步步走向墨浔,单手撑桌低头望着对方:“所以,我劝你清醒一些,别指望拿橙橙和他们的感情做筹码。”
“橙橙绝不外嫁,这个没得商量!”
云桀直接将话堵死,他当然知道墨浔刚才说了那么多,不就是为后面的做铺垫?!
想拿感情来绑架他女儿?!
做梦!
墨浔放下杯,缓声道:“当年你囚我之时,诓我谈判,那会儿的话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