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书院,不管是老生还是新生,在经过体检,并回家休养了两日以后,都已经返回学校,准备上课。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让人触目惊心的一幕。
书院那已经百年都没有修缮过的大门(虽然已经岁月斑驳),塌陷了!像是被一头硕大而莽撞的野猪突突过一样。
不仅如此,最大的一幢教学楼,也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大洞。
虽然那玩意估计已经被人清理走,但还是有好事的书院学生在残骸里发现了一些飞艇外壳的碎片。
如果不是这样,估计骊山书院的老生新生,都还以为自己的书院被万仙盟旗下的修真者刻意破坏了呢!
“我说,这到底是……”
“嘘……小声点,你看院长的脸色。”
两个书院新生看到院长叶弘气得面色发黑,吓得噤若寒蝉。
“看什么看,没看到大伙都在搬砖吗?是不是想把院规抄写一百遍?”
叶弘瞪了一胖一瘦两个学生一眼,低声呵斥了一句。对方如蒙大赦,跑到对面去帮忙整理一片废墟的教学楼了。
“马格鸡的,那两个混球干的好事!”
叶弘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即眉头紧锁,整个人陷入莫名的忧郁之中。
他刚才那句话,似乎并不是在骂某个混球把骊山书院弄得一片狼藉。
银狐小队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怎么说那两人都是他的学生,该怎么表态,还真是个麻烦事。
押宝,可不能押错了!
书院是一面旗帜,出自同一个书院的学生,将来有什么事情,都隐隐是看不见的同盟者。
还是那句,今日你以书院为荣,他日书院以你为荣,是这种互相表衬的关系。
现在韩尹和姚佳所在的银狐小队,陷入叛国的旋涡,韩尹还要被公审,还要在长安最大的广场当众审判。
其严重后果,就算一向桀骜不驯的叶弘,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但……万一,这家伙最后脱罪了呢?
别人会怎么看落井下石的骊山书院,还有代表书院意志的自己?
以后世家子弟想进书院读书之前,会不会掂量一下?
这造成名誉上的无形损失,实在是大到难以估量。
所以这件事让叶弘左右为难。
至于被银狐号损毁的教学楼和校门,那关他屁事?那些只是他掩盖内心矛盾的一种障眼法罢了。
想了想,叶弘觉得还是得想个办法尽快跟韩尹见见面,毕竟,他的私生子宋忠,也在银狐小队里面。
唇亡齿寒的道理,叶弘还是明白的。不知为何,他脑子里忽然出现宋国前皇后那白花花的身子,忽然想起那一夜的激情,不由得幽然一叹。
没想到当年的春风一度,居然留了个种!
十几年后,自己就要来偿还当年的风流债!这件事若是让家里证实了,估计又会鸡飞狗跳的。
唉,做男人真鸡儿累。
要是管不住下半身,那就更他喵的累了……
前宰辅张泽,平民出身,靠着过人的记忆力,长袖善舞的交际能力,以及一副极为英俊的好皮囊,成功娶了崇明十二剑之一丁家的嫡女!
之后借力而上,成为帝国宰辅,可谓是人生大赢家!
只不过,上天在给了你无数优渥条件的时候,也会夺走你的某些东西。
张泽至今无子,哪怕他夫人主动为他找来五个好生养的女人(超过法律指定纳妾人数,故无名分),也无法留后。
这件事一直是张泽的心病,嗯,心病之一。
深夜,皇帝李兆擎赏给韩尹的三层小楼里,姚佳坐在韩尹经常办公的书桌前,听着聂云打探到的前宰辅的消息,若有所思。
“张泽家里的仆人很少,而且我打听到他一向是深居简出,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做文章的地方,也没有什么纨绔儿子之类的弱点可以利用。
而且他背后是丁家,对了,丁三涛也是丁家的人,这点非常不利。”
聂云满脸忧愁的对姚佳说道。
这个人,在私德方面,简直无懈可击,或者说,这种生活越简单的人,越是没有破绽。
“哦,对了,我还打听到,每个月的五号,他都会跟自己曾经的几个同窗在长安西区一个叫岁月无忧的酒肆里面喝酒。
这似乎是他为数不多的出门机会。
下次聚会,好像是明天,如果他还会参加聚会的话。”
嗯,今天是这个月的第四天,聂云还是长进不少。
“张泽修为很高,估计他今天对你的气息都会有所察觉,如果明天你来盯梢,说不定对方会有所警觉。
这样,我明天亲自跟踪,毕竟,还是要跟这家伙好好谈谈才行。”
姚佳一边眯着眼睛,一边玩弄着手里的一支笔。对于韩尹的吩咐,她已经理清了脉络,越想越是感觉精妙。
“少主,你说……韩尹他这次会没事吗?”
“肯定会没事的,要是保不住他,我还混个球,直接滚回万妖城当个弟弟好了。”
姚佳满口粗话,跟韩尹说话别无二致。
现在她就是典型被带进沟里的那种人。
正在这时,鼠二爷带着几个贼头贼脑的矮个子进了书房,一进来,他身后的家伙就站得笔直,似乎等待着姚佳检阅一样。
“我这里有几个灵力水晶,你们几个人分一下,确保每人手上一人一个。”
姚佳将记录影像的灵力水晶交到鼠二爷手里。
“老大,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事情啊?”
鼠二爷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问道。
“帝国时报的总编,是个惧内的妻管严。然而此人又特别好色,每次都小心翼翼的,没被人抓到把柄。
这次我让宛悠阁那边派个狐妖过来配合你们行动,她负责勾引这家伙,而你们,则负责把画面记录下来给我。
到时候,我会好好的跟他谈一谈人生,谈一谈理想。”
姚佳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