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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辰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略显迟疑开口道:
“倒是二哥,有些话,我也不知道当不当讲,若是说了,还望二哥莫要生气,其实温姑娘她---。”
司荀面色微微一沉,忽地厉声打断道:
“若是替她求情便免了,孤不爱听这些。”
司辰面色微微正了正,严肃出声道:
“即便二哥不爱听,可臣弟也不得不说,其实,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温滢究竟秉性如何。”
“虽然她偶尔有点小心思,小算计,也不愿意吃哑巴亏,但是她断然不会做出谋害龙嗣这般伤天害理之事。”
“否则,二哥当初也不会一意孤行的要了她,既然要了她,就该懂得珍惜她。”
“而不是因为宫里头的一点腌臜卑劣手段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发落到荒芜的庄子内受苦受累的,二哥当时如此果决的毫不犹豫地处置了她。”
“还不是担心你因此惹恼了父皇,担心破坏好不容易建立地父皇对你的信任,也许在你的眼里,皇权是最为重要的,不管这世间的任何东西都必须替它让道。”
“为了得到它,你可以选择牺牲掉任何东西,可在我的眼里,我务必会竭尽全力地保护自己心爱地女人,让她不受任何委屈。”
“若是连自己最珍惜地人都保护不了,就算夺得了这天下又能如何?”
司荀冷着面色,旋即将手上的棋子往旁边的陶瓷罐内一扔,温怒出声道:
“五弟,今日孤就当作你脑子一时糊涂,方才口无遮拦的说出一些胡诌话,孤不予你计较。”
“过段时日,估摸父皇也会将你派到封地去,你这一走,无召不得轻易的入京。”
“咱们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够再次见面,孤还是那句话,孤不希望因为一位女子便可以轻易的动摇你我之间的感情。“
“至如孤的事,孤自行会处置,不用你费心,有这个时间,还是练练你的棋艺吧,本以为你在边塞立了功勋回来,这性子能够变得至少沉稳可靠一些。”
“没想到还是如此的轻浮,沉不住气,这棋艺还是跟从前一般毫无长进,乱的简直一塌糊涂,跟孤连续下了九盘,节节败退。”
“你性子总是这般急躁,急功近利,日后如何能够带兵打仗?等日后你去了封地,这天高皇帝远的,你让孤如何放心的下?”
司荀抬手揉了揉眉心,又倦色开口道:
“孤今日有些乏了,咱们改天得空再聚吧!”
司辰忍了忍,终究神色复杂的不发一言的起身离去了。
片刻功夫后,这底下的德公公进来禀告,说是江侧妃又给殿下送滋补的汤来了。
司荀微微缓了缓黯淡的神色,轻轻的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后,这江若影方才款款的入内,朝着男子福身行礼。
男子看了看她,扬眉开口:
“其实,你不必每日劳心劳力的亲自给孤送滋补的汤的,让御膳房给孤准备便是了,免得你太过辛苦了。”
江若影一边将汤搁置在男子的面前,一边微微皱眉开口道:
“御膳厨煲的汤总共就那么几样,千年不变,那如嫔妾这般花样百出,变着法子的给殿下熬煮各式各样的汤汁,而且每次这汤内的食材都不一样,就是免得殿下喝厌了。”
“好在之前嫔妾跟温妹妹学了一些药理,这才在汤内加入了一些有利于恢复殿下伤势的药材,便于殿下尽快的恢复,况且当时若不是殿下出手相救。”
“说不定嫔妾早就坠落悬崖粉身碎骨了,说起来,殿下受如此严重的伤势都是因为嫔妾的缘故,嫔妾怎能坐视不管。”
“务必会尽心尽力的侍奉殿下尽快痊愈才是啊,只要殿下能够尽快安好,嫔妾受点累不算什么。”
“嫔妾平日里无聊的时候喜欢琢磨一些吃食,因此也不觉得累,殿下还是赶快的趁热喝了,尝尝看今日份汤汁味道如何?可合殿下的口味?”
司荀旋即端着旁边的鸡汤,轻啜了几口,赞许道:
“同样的鸡汤,也不知为何你煲的汤便清爽可口,一点也不显得油腻,确实比御膳厨好喝多了,难得你有这份心意,孤心领了。”
这会,恰好底下的小安子进来禀告说,有人给殿下来了一封书函。
司荀神色微微惊愕了一下,方才顺手接了过来,然后将书函展开来。
顿时映入眼帘的便是熟悉的女儿家清秀娟丽的字眼:
殿下:
阔别数日,甚为思念,上次是因为嫔妾性子太冲,这才惹恼了殿下,还烦请殿下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小女子计较。
自从殿下离去之后,嫔妾日夜反思己过,不管殿下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嫔妾理应服从殿下,不该屡教不改的以下犯上的顶撞您。
好在殿下您心胸宽广,并未与嫔妾计较,反而还给嫔妾送来了一份惊喜的礼物,嫔妾喜不自胜,倒是嫔妾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望殿下见谅。
这些年来,多谢殿下对嫔妾家人的眷顾,嫔妾听闻月嫔顺利诞下了小皇子,皇上欲大赦天下。
若是殿下能够借助此等天赐良机多加眷顾恩泽一下嫔妾的家人,嫔妾必定对殿下铭感肺腑,以后为您马首是瞻,绝对不会跟从前那般忤逆您,总是惹您生气动怒。
嫔妾也知道此事有点为难殿下了,嫔妾已然嫁作人妻,本该恪守本分,以夫为天,可在嫔妾的眼里,您便是嫔妾唯一依仗的天,嫔妾眼下能指望的也只有殿下了---。
待司荀将书信看完之后,顿时忍不住微微蹙眉,冷笑一声道:
“这丫头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戏精,千年老狐狸给变得,每次有求于孤的时候,那马屁拍的霹雳巴拉的作响,等事情彻底了结了,便立刻卸磨杀驴,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