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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荀转目睨着女子呆愣的神色,心里却冷嗤了一声,小丫头片子还以为他制服不了她了。
他可不会像前世那般稀里糊涂的被她给诓骗,蒙在鼓里了。
他剑眉微微一拧,颇有几分肃穆的开口道:
“既然说不出来,那就继续好生反省悔过吧!”
说完,男子也不管她,便继续悠闲的往前走去。
身后的温滢错愣了半响后,连忙小碎步的跟上去。
她微微咕噜着小嘴,有些怨念的揶揄了一句:
“殿下,您这分明是对嫔妾存有偏见,厚此薄彼,您为何解除了江姐姐的禁足令,却独独的让嫔妾反省,您这偏心眼也太明显了些,嫔妾实在不服!”
司荀冷哼一声,凉飕飕的开口道:
“你不是说让孤如意,你就得憋屈,既然如此,孤现在很不如意,这样你就不用过的憋屈了,那便好生在兰水榭继续待着吧!孤也是为了爱妃的身心康健着想。”
温滢神色顿时怔愣住了,微微沉思了好一会后,她方才想起她貌似无意间跟底下的丫鬟说过这句话。
恰好被这男子听了去,以前她也没发觉这男子有听墙角跟的兴趣爱好。
怎么这一世堂堂的一国储君却常常跑到外面悄没声息的偷听妇人之间的谈话,实在是有失体统啊。
看来这男子爱记仇的臭毛病又上来了。
她有些尴尬地微微扯唇笑了笑:
“殿下,那都是嫔妾随意胡诌的话,殿下怎可当真啊,只要殿下您每日过的称心如意,舒快喜乐的,即便嫔妾过的再憋屈也是值得的---。”
她话音还未落,男子探究幽深的目光便猝不及防的扫了过来,挑眉反问了一句:
“听你这语气,莫不是对孤早就滋生不满,难道孤让爱妃过的如此憋屈呢?”
温滢微微顿了顿神色,干扁扁的勾唇一笑,忙摇了摇头,睁着眼说着瞎话,神色略显僵硬的开口道:
“没有啊,妾过的很随心自在,殿下待嫔妾也是极好的,妾能得殿下如此厚爱,乃三生有幸。”
“想必殿下宽厚大度,必定也不会跟嫔妾这般的妇道人家计较的,更加不会让嫔妾继续憋屈的在兰水榭禁足的是吧---。”
司荀扬了扬剑眉,抬手指了指她,幽然开口道:
“你啊,身无长处,也就这张嘴花言巧语,能说会道。”
两人一前一后随意的闲逛了一会,忽地,闻见不远处传来清脆悦耳的幽幽荡荡的优美的琵琶音。
只瞅着前面的凉亭内一女子正端坐在石凳上,身罩大朵牡丹烟纱碧罗长裙,外披着淡紫色的薄烟纱,长及拖地,头上低垂的发髻上面斜斜的插入碧玉步摇。
旁边还憋着刚刚采摘的清香淡雅的栀子花。
在迷离妩媚的月色之下,越发衬托女子面若芙蓉,媚意横生。
只瞅着那女子正眉目专注的一边熟捻的撩拨着琴弦,一边嘴里轻轻的呤唱着优美的曲子。
温滢含笑,淡淡的撩唇开口道:
“月色下见美人,越发我见犹令,看来有美人想要借此向殿下献媚邀宠?如此楚楚动人,殿下还不快快揽入怀?”
那美人这才幽幽的转目无意间瞥见她们,忙盈盈上前来,福身行礼开口道:
“姬妾给殿下和温良媛请安!”
司荀微微沉呤了一下,似随意的问道:
“你刚才所弹奏的是何曲子?”
月茹柔声开口道:“回殿下的话,是《长秋月》。”
司荀微微顿了顿神色,又淡淡开口道:
“孤早就听闻此曲子乃是南老先生所作,只是真迹早就失传了,没想到小小年纪,你便会弹奏此曲,倒是难得。”
月茹又盈盈一笑回道:
“姬妾早年间曾经跟随南老先生学过几年的琵琶,只是后来姬妾家境落魄潦倒,这才被迫无奈进了乐府,就想借助自己这身琵琶技艺谋取一份好营生混口饭吃罢了。”
司荀轻轻的嗯了一声:
“难得见今夜月色甚好,不如你便给孤和爱妃再演奏一曲吧!”
月茹诺诺的应答了一声。
待温滢和司荀往那边的凉亭内缓缓入座后,这月茹微微福身见礼后,便往旁边的石凳上入座,玉手轻抬揉捻。
悠扬清雅的曲子便淡淡缕缕的倾泄而去,宛如潺潺泉水叮咚作响,又似玉珠落盘,掷地有声。
听了一会后,温滢看了看旁边的男子,又似打趣了一句:
“这月茹姑娘不仅生的芙蓉丽色,就连琴音也是天下一绝,还是苏侧妃费尽心思给殿下寻来的这般花容月貌的美人胚子,殿下要不就将她收房吧!”
司荀微微沉了沉面色,冷嗤一声:
“你啊,只有在床榻上面方才能堵住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
温滢面色微微一红,有些尴尬。
“天色不早了,回去就寝吧!”
冷淡的丢出这句话,男子便朝着前面走去,身后的女子面色微微一僵,只好有些不太情愿的跟上。
***
翌日一清早,温滢服侍完殿下,刚回到了兰水榭内。
这殿下便派小安子传来了旨意,说是已然解除了她的禁足令。
温滢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旁边的紫玉和雅竹自然欣喜若狂。
待用完了早膳后,这温滢打算去拜见一下苏侧妃。
据说,因为上次这苏侧妃筹备宫宴非常出彩,惹得皇后都连连夸赞了一番。
瞧着她最近的势头最猛,先是处处讨好皇后,尔后又隔三岔五的招揽嫔妃们,想要笼络人心。
很明显,一向不争不抢性子安逸随和的苏侧妃想要借此拿回执掌东宫之权。
所谓,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不殆,她自然亲自去看看戏了。
她简单的梳妆打扮一番,这才神色匆匆的来到了苏侧妃的花榭居。
隔着老远,她便听到屋子内传来谈笑风生的欢笑声。
此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