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紫玉向来为人谨慎随和,鲜少这般气咻咻的骂骂咧咧,看来想必今日是气糊涂了。
前世的时候,这司荀派她伺候过她的饮食起居,对她倒是忠心耿耿。
因为之前她母亲病重,受过太子妃的恩惠,一直对太子妃的恩德铭感肺腑。
这江奉仪突然从冷宫内放出来,倒是令她有些意外。
她不动声色的挑选好了上等的细嫩的茶叶,然后给殿下泡了一杯清茶便用红木托盘端着走了进去。
此刻,太子殿下正端坐在红木桌案前,目不转睛地翻看着一本书籍,连眼眸都未曾抬起。
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那种与众不同的药香味便知道是她来了。
旋即,男子便不咸不淡地开口道:
“孤今儿放了江奉仪,你有什么想法?”
温滢微微顿了顿神色,方才不缓不急的开口道:
“殿下是想问奴婢,当年是江奉仪谋害了姐姐的孩子,方才导致姐姐抑郁而终,奴婢知道今日殿下放了江奉仪,自然有您的理由和想法。”
“奴婢不敢胡乱猜测,生前姐姐和江奉仪是闺中密友,江副将又是当年父亲麾下的得力干将,江奉仪的性子向来怯懦胆小,奴婢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讲。”
司荀顺手将手里的书搁置在一旁,目光幽幽的凝视着她,挑眉开口道:
“但说无妨!”
温滢迟疑了一下,方才开口道:
“奴婢斗胆猜测姐姐的死有蹊跷,并不是江奉仪所为,她不过是背后之人推出来的挡箭牌而已。”
“这些年来,殿下的子嗣先后出事,无一存活,难道殿下就没一点起疑吗?”
司荀轻哼了一声,“自作聪明!。”
***
翌日。
在怡春院内。
院落略显荒凉落败,格外的偏僻幽静。
此刻,郭承徽目光凶狠的瞪着面前身罩一袭洗的发白略显褶皱长裙的女子,微微高傲的扬了扬下颚,言语讥讽的出声道:
“就凭你这般低贱的胚子也配用上等的江南锦锻,真没想到你本事挺大的,一个毒害皇嗣的蛇蝎毒妇居然有朝一日也能从冷宫给爬出来,我倒真是小瞧你了。”
江奉仪微微正了正神色,方才开口道:
“我是否配用这上等的江南绸缎怕不是由姐姐说了算,殿下既然赏赐给了我,自是觉得我配的上的,若是姐姐心里存疑,自可以到殿下面前讨个说法。”
郭承徽脸色白了又白。
若是搁在以前,她在她面前向来唯唯诺诺,怯懦怕事的畏畏缩缩的模样。
恐怕早就识趣的将殿下赏赐的这些好东西双手供上了。
何曾敢这般目光直视的顶撞她,顿时惹得她心里蔓延的火气更大。
她没想到殿下居然会法外开恩,将这个贱蹄子从冷宫内放出来,怎么就没死在里头。
此刻,她恼怒的叫嚣了起来:
“江奉仪该不会在冷宫内待久了,规矩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吧,既然敢以下犯上,言语顶撞我,今儿我便好好的教教你规矩,只要有我在,还不容你如此造次。”
郭承徽凶神恶煞的扬起手就要凄厉的朝着对面的女子白皙的面颊上扇了过去,却半途恰好被江奉仪给凛然的抓住。
伴随着女子低低的冷笑了几声:
“姐姐误会了,刚才我只是实话实说,无意要冒犯顶撞姐姐,姐姐又何必动这般大的火气呢,还是因为我突然从冷宫内被放出来方才令姐姐如此的焦躁不安。”
“当年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向来敬重有佳,尤其是重视太子妃所怀的嫡子,殿下突然绝议将我给放了出来,是不是对当年太子妃失了皇嗣一事存了疑点呢。”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还记得当初是姐姐言辞灼灼的告发我的,不知姐姐这段时日午夜梦回之时是否睡的安稳。”
“太子妃入了阴曹地府,知晓了自己的冤屈也不知道会不会阴魂不散的来找陷害自己的仇人来索命---。”
郭承徽面色惊恐的大变,颤抖着双手指了指她,怒不可泄的开口道:
“你少在那装神弄鬼胡说八道,当年明明是你这个毒妇毒害了太子妃的孩子,你才是罪魁祸首。”
“就算太子妃阴魂不散也该找你这个真凶索命,是你---是你害死了太子妃,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江奉仪瞅着她惊慌不安的模样,一脸无所谓的勾唇笑了笑,慢悠悠开口道:
“先太子妃生前向来深明大义,我相信孰是孰非,太子妃自有决断,即便生前被肖小卑劣之人蒙蔽了心智。”
“但若是转身化成了厉鬼,想必应该知晓这背后想要谋害她的究竟是何人,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郭承徽因为心里害怕,面色惊惧不安的早就变得惨白一片,怒喝了一声:
“你个小贱人给我闭嘴,是你害得,都是你害得,跟我没有关系,你少在那装神弄鬼,我不会怕你的---。”
说完,郭承徽面色仓皇失措的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屋子。
恰好,静静的伫立在院子内的温滢撞见了屋子内刚才发生的一场好戏,她是奉江奉仪之命今儿一早来见她的。
这会瞧着郭承徽像着了魔似的从屋子内魂不守舍的跑了出来。
她微微凝眉沉思了一会,方才直接往屋子内走去。
她朝着端坐在红木椅子上的某女,福了福身子:
“奴婢给江奉仪请安!”
江若影目光幽幽淡淡的打量了她好一会,方才直接开门见山的开口道:
“我知道你是谁,你此番入东宫的目的是什么,当年我跟你姐姐常有往来,我曾经在沈府见过你,因此今儿我特意叫你过来。”
“有些话我便敞明的跟你讲,你姐姐的孩子不是我害死的,当年有人告发我,说我买通底下的丫鬟在你姐姐的汤药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