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温滢看了司荀一眼,这才将之前想好的说辞,恭顺的说了出来:
“回黛良娣的话,奴婢家在江南丽水,因为家里闹了旱宅父母早亡,只剩下奴婢一人,早年间倒是读过几年书,略微识一些字。”
司荀面色微微变了变,朝着她抬手示意退下,这温滢方才缓缓地退了下去。
等温滢一走,黛歆眉眼含笑的开口道:
“这丫头倒是瞧着讨喜伶俐的很,难得遇到这样有眼缘的人,嫔妾倒是想跟殿下讨要了去,无聊的时候,也好陪我说说话,解解乏。”
“平日里殿下不来,嫔妾一个人待在屋子内,也怪闷的发慌,这姐妹们又瞧不上嫔妾的出身,嫔妾也懒得跟她们打交道,每天说些真真假假的虚伪的话,倒是无趣的很---。”
司荀猝然笑了,他就喜欢她这般直爽讨巧的性子,不会跟其他的嫔妃那般虚情假意的,弯弯绕绕的。
“孤底下的丫鬟随你挑,唯独她不行。”
黛歆轻嗔了一句,“殿下就是小气。”
她微微挑了挑黛眉,笑得随意:
“莫不是殿下相中了她,确实是个精致的妙人儿。”
司荀神色一深,漠然。
***
又过了几日,这一日,温滢和紫玉正给浣衣局送殿下换洗的衣物,折回的路上恰好要绕过冷宫。
温滢不由目光深沉复杂的往那荒凉的牌匾扫视了几眼。
旁边的紫玉忙拽了拽她,悄声低语道:
“别看了,那可是冷宫,平日里宫里的人见了,都绕着走,深怕将晦气沾染到身上,赶紧的走吧。”
说着,这紫玉便急忙拽拉着她往另外一道冗长的甬道走了。
温滢微微沉呤了一下神色,方才小心试探出声道:
“我听说这江奉仪当年因为先太子妃一事,被打入了冷宫可是真的?”
紫玉看了她一眼,重叹了一声:
“先太子妃为人向来温和,平易近人,性子也极其温良淑德,慧智兰心,我还没瞧见像她这般好性子的人,从来不会刻意的刁难底下的奴仆们。”
“只可惜---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了,倒是可惜了,还记得那时候殿下跟先太子妃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感情如胶似漆的,真乃天作之合。”
“若是没撞上那件事,先太子妃也不会一病不起,说起这江奉仪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想当初先太子妃待她多好啊,说是情同姐妹都不为过。”
“这江奉仪的父亲曾在沈老爷门下当副将,两人曾在闺阁的时候便是密友,当初先太子妃入宫没多久,这江奉仪便被选秀入宫,皇后将她赐给了殿下。”
“这江奉仪看起来挺老实本分的,刚开始入宫的时候没少被其他的嫔妃故意刁难。”
“只是没想到人心隔肚皮,先太子妃如此真心相待,她却暗自谋害了先太子妃的孩子,都怀胎七个多月了。”
“若不是她心思歹毒,先太子妃对她又毫不设防,先太子妃又如何生下死胎,自那以后,这先太子妃便精神恍惚,有些萎靡不振了,常年缠绵病榻,没过多久便去世了---。”
温滢冷哼一声,不以为然的挑眉开口道:
“一个常年胆小如鼠的人会有胆量谋害皇嗣?”
紫玉神色惊愕的睨了睨她,忙劝了一句:
“行了,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就莫要提及了,免得被人听了去,惹了祸端便不好了。”
“这可是皇宫,不是当初在江南的时候,你自个长点心眼吧,若是稍有不慎,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况且这主子的事,那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胡乱编排议论的。”
这会,恰好远远的便瞥见浩浩荡荡的威严十足的圣驾朝着这般走了过来。
紫玉忙拽了一下旁边的温滢一块埋着脑袋跪在地上,这皇帝的龙颜可不是她们这些区区的奴婢可以窥探的。
大约等了片刻后,瞧见那肃穆威严的圣驾,逐渐消失不见,她们两人方才站起了身子。
她们刚绕过几道长廊,来到了御花园内。
隔着老远,她们便瞥见那边老嬷嬷目光凄厉而凶狠的在教训底下的女子。
霹雳啪啦的响亮的巴掌声猝然响起,伴随着跪在地上女子抽抽噎噎的的啜泣声和求饶声,声声凄惨。
而凉亭内的红木椅子上正静幽幽的躺着高贵艳丽的女子。
那女子姿色悠闲的正慢条斯理的吃着水果,面色皆是傲慢不屑之色。
紫玉不由小声嘀咕了一句:
“看来这楚侧妃今儿又气不顺,拿底下的侍妾立规矩呢,自从先太子妃殁了后,只要有那位侍妾承了宠。”
“她便变着法子的刻意刁难,这不许是因为昨儿夜里殿下召幸那侍妾,这楚侧妃便众目睽睽之下教她规矩呢。”
“没办法,眼下东宫无主,殿下便由她和苏侧妃执掌中魁之责,可这苏侧妃整日内舞文弄墨,侍弄花花草草的,鲜少管事。”
“如今这楚侧妃还不得仗着自己有孕越发作威作福起来,又加上她的家世好,出自虎门猛将之家。”
“殿下还要用她们楚家,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以后行事谨慎些,千万别犯在她的手上---。”
她的话音才刚落,那刘嬷嬷便气势如虹的朝着这般走了过来,面色冷凌肃穆的开口道:
“这位姑娘,我家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紫玉拉着温滢的玉手不由颤了颤,讨好似的抿唇一笑:
“刘嬷嬷,不知娘娘找温滢何事?只是我们刚才替殿下去办事,这会殿下还正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若是回去交差迟了,我担心会惹得殿下不高兴,还劳烦刘嬷嬷通融通融---。”
这刘嬷嬷可是之前楚侧妃从楚府内带过来的,向来借助楚侧妃的威风狐假虎威。
刘嬷嬷面不改色,冷笑一声道: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