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颅的疼痛随着他思绪停止也在慢慢消散,他睁开了眼,从地上坐起。
靠着一根断裂的柱子,看着眼前的火焰,依然感觉到冷。
刚才又做梦了,这些年来想到一些事情,总会陷入头痛。
只要睡去,总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等他被那些恐怖的画面折磨的将要窒息,总会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而后他清醒过来。
如今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居然是他自己,他有些害怕。
也许有一天,真的将要死去,那个声音就像梦中那样会真的出现吧。
林平咧嘴一笑,多么荒唐。
他起身再次来到棺材之前,打开盖子看着那些图案,神色专注看了半天没有察觉到玄机。
他试着放出灵识。
就在此时,令他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他的释放出一丝灵识透过那些图案居然到了另一片空间。
那里漆黑一片,有无数哀嚎与悲鸣,让他那缕灵识瞬间化成飞灰。
林平睁开眼,直冒冷汗,那是什么地方?
这图腾果然有玄机!
他爬了进去,将盖子从里面盖住,闭上眼,再次释放出一缕灵识,这一次的灵识比先前那缕壮大些许,再次进入图腾。
他已经做好这缕灵识也被瞬间灭杀的准备。
他再次来到这方漆黑世界,用手捂住耳朵。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小了些许,然而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阴冷蚀魂,居然在慢慢腐蚀他的灵识,让他疼痛难忍。
他在坠落,最后撞到了地面,这才停止。
这一撞让他差点灵识四分五裂,疼痛无比。
他艰难地站起身来,扫视着四周。
这里黑气不那么浓郁,可以看到地面上有无数小丘隆起,一块块墓碑散发着白光。
大地尽头,黑气缭绕似乎有座大山藏在阴影之中,然而当他想多看一会儿这片世界的时候,他灵识消散了。
躺在棺材中的林平脸色苍白如雪,呼吸粗重起来。
那个世界的黑气与院子里老树上的乌鸦死后所化的黑气并无二致。
怪不得东方重楼要斩杀那些乌鸦。
他也这般躺在棺材里,灵识进入那方世界炼功?
林平想到这种可能,心中有些震惊,东方重楼果然可怕。
灵识降临那方世界,可是无比消耗灵魂的,就是有去无回那种。
对方是怎么做到可以将整个灵窍修成漆黑色,而还活着的?
就在此时,他身下有黑气冒出,他嗅到了那种阴冷蚀魂的死意,虽然此时对他没有多大的影响,但他下意识打开盖子,跳出了棺材。
只见那图腾之中腾起黑气,腾上了天空,化成了一只只乌鸦。
乌鸦啊叫了一声,扑腾翅膀飞向夜色下黑暗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原来这些乌鸦是从这里出来的,也不知道这图腾一直暴露在外面,会不会有更可怕的生灵出来。
他连忙合上盖子。
他灵魂力量虽然强悍,也是不久前才学会使用灵识,分开灵识这些修行者都会的粗浅手段。
至于如何使用灵识达到攻击,防守的地步,他还是无法自通的。
应该有相关法门,来进行修炼,才能达到那种地步。
没有达到那等运用灵识出神入化如同操控身体随心所欲这般的地步之前,他是不会再冒险进入那方漆黑世界了。
他出了屋子,催动飞行灵宝冲天而起,得回京城了,与毒灵门一行人碰头。
紫衣少年再次出现在院子里,目送着黄袍老者离开。
此时此际这个少年不得不承认,这位毒灵门的前辈果然有点可怕。
他足足用了半个月才悟出的秘密,居然被对方几柱香时间就找到了。
而且看对方背后张开的古怪翼翅,不像是真正的翼翅,难道是某种飞行灵技?
少年手扶着下巴思索,脑海回想着自己见过的飞行灵技,片刻后摇了摇头。
这种瞬息数米的飞行灵技怕是级别不低,至少得是天地阶别的。
飞行灵技本就无比罕见,这些年在器宝阁拍卖会上见过的飞行灵技也仅仅几件,都是玄黄阶别的。
而且貌似用那种飞行灵技飞行还不如宝具来的更快更方便,用来逃遁与战斗,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眼下所见这种飞行灵技,就大不一样了。
紫衣少年眼睛一亮,“这一直以来落魄寒酸,就要绝迹天下的小小毒灵门,没想到只是表面那般,其背后底蕴如此深厚不为他人所知,这位前辈能够拥有这等飞行灵技,那丹药与宝器应该也不会太一般!”
想到此处,他有些后悔,刚才若是抓住机会了,也许他可以用手中的功法换一两件上等宝贝。
比如这等飞行灵技,即使他用不着那拿去拍卖不也得大赚一笔。
当然他更稀缺的宝器!
至于这功法,他倒是不介意有人一起跟着他坠入黑暗之中,如果那样他倒是多了一个同道中人。
但也要看对方是否会不会把自己给炼死了。
他张开手,手心浮现一个奇怪印记,黑暗至极。
他看了一眼而后又五指握紧,“再碰见,不妨和你一起坠入黑暗。”
……
林平回到京城一座阁楼,进入房间,用大木桶吩侍女打了几桶热水倒满木桶。
目送着几名青涩可人的少女关门离去后,摘下了面具,用帕子蘸水擦了擦脸。
离开南宫家也有半个月了,没洗过澡,身上都快起疙瘩了。
他帕子挂回原位,刚要把这身土黄色破烂不堪的袍子脱到一边,却是听到外面脚步声,隔着窗子上的窗纸,可以看到几个少女又莲布轻移而来。
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连忙把退到手腕的袍子拉上肩头,慌慌张张把面具戴上,抚着破烂的袖袍,咳了咳。
“几位水打好了,换的衣物老朽自有,可还有什么事?”
门外的几位青涩少女皱着好看的眉头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