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涧,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苏程曦见景涧脸色极为难看,忍不住低声道:“你若是不舒服,一会儿可去太医院看看。”
“不用,属下无事。”
景涧抬眸,对上苏程曦担忧的神色,心中微暖,嘴角扯了扯,想要露出微笑向她表达善意和感激,却又有些不适应,故而嘴角刚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便又被他压下去了。
表情看起来有些怪异。
他索性放弃,偏开头,望向不远处的画像和灵位,低声说:“太后娘娘,咱们该走了。”
苏程曦也觉得此处不宜久留,轻轻点头,刚伸手去拿灵位,景涧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上前一步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一只手抱住她的细腰,脚尖一点快速消失在原地。
苏程曦感觉到自己的脊背紧靠在一个滚烫的胸膛上,属于男人身上浑厚而又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让她的心跳不合时宜的慢了半拍。
但她还没出声,就听到“咯吱”一声,有人推开了门。
苏程曦瞬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
便见木易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萧见闵走了进来,木易纳闷地问:“王爷,您怎么会来这么个荒凉的地方?属下还以为这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处处都是宏伟庄严的,竟没想到还没如此破败之处。”
萧见闵哼笑着说:“这有什么稀奇的,这皇宫之中还有冷宫呢!冷宫比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木易推着萧见闵走上前,看到灵位之后,眼眸闪了闪,沉吟片刻之后,便低声说:“王爷,这便是传说中的……先帝之母?”
“没错。”
萧见闵望着被擦拭得一层不染的供台,眸光落在燃烧着的香蜡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来,低声说:“看来这个地方,有人从未忘记过。”
木易抬眸望着画像中的女子,看出了与萧见闵的相似之处,嘴角动了动,小声说:“王爷,此女与你眉眼之间倒是有几分相似,您跟先帝样貌也有些许相似,怪不得所有人都对您和先帝乃是一母同胞之事深信不疑。”
这个女子不仅是跟萧见闵有几分相似,跟李后更为相似。
也不知道此女跟李后究竟有何关系。
王爷的父皇在时,对李后多有宠爱,甚至到了专宠的地步,可为何又要将此女的儿子记在李后名下,还将此女的儿子册封为太子?
木易瞬间后退了一步,脸色变得凝重,不敢再多言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到了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秘辛。
萧见闵眸光淡淡地望着灵位上的字,嘴角勾起一抹瘆人的笑,眼中的癫狂宛若烈焰般灼热,他慢悠悠地说:“吾妻花氏惜蓉之灵位。果然,在父皇的眼中,这个女人才是他的妻子,而皇兄才是他眼中的嫡子。所以,即便本王才是中宫嫡出,依旧不能觊觎太子之位。”
木易浑身一僵,紧抿着唇瓣不说话,尽量降低存在感。
萧见闵却不在意究竟有没有人回应,他眼底逐渐冰冷,透着侧骨阴寒,他冷幽幽地说:“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样样都要按照他的心意来,他觉得谁是他的妻子,谁就是他的妻子?谁该是皇帝谁就能做皇帝吗?他不是很看好皇兄吗?可皇兄不争气啊!年纪轻轻就成了短命鬼!本王是不是该叹一句世事难料,人生无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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