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五皇叔会没事吗?”
下朝之后,萧予桓歪着小脑袋,一脸不悦地说:“他命怎么这么大?又是刺杀又是中毒,还能安然无恙吗?”
苏程曦觉得自家儿子拧着眉头,很不甘心的样子有些可爱,伸手捏了捏他的包子脸,微笑着低声说:“桓儿,现在不是他能出事的时候。如今他活着,远比他死了对咱们更有利。”
如今朝局不稳,边疆告急。
而战功赫赫的镇南王不仅是威慑朝廷的一道良药,更是云盛皇朝百姓们的一管强心剂。
现在,她要是愚蠢到杀了萧见闵。
不仅他们母子二人处境更为艰难,云盛百姓也会遭殃。
萧予桓似懂非懂地小声说:“他们都说五皇叔回来是要跟儿臣争夺皇位的,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杀他吗?”
他虽然还小,但父皇教导过他,该是他的东西就只能是他的。
除非他愿意给,否则谁敢来抢,都该死!
苏程曦眸色深深地点头道:“对,此时我们还不能杀他,时机未到。”
她不是圣母,更不会对心怀鬼胎之人心慈手软。
她在社会上混迹多年,很明白什么叫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但时机未到,她也不会贸然出手,一切都以自身利益为重。
萧予桓低垂着脑袋,嘟哝道:“母后,五皇叔谋害父皇,他罪该万死!”
所以,他恨不得五皇叔立刻就死。
他虽然还小,但对死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并非一无所知。
别人死了,就会被埋进土里,然后溃烂,最后成为一副骨头架子,若是时间够长,也许会变成一捧尘土。
他的父皇驾崩了。
沉沉地睡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但他坚信,他的父皇一定会回来,就如母后所言那样,即便是以陌生的面孔,不一样的身份和时机,但终归会回来的。
而害他父皇沉睡消失的人,不可原谅,就该被凌迟处死挫骨扬灰!
苏程曦眼眸微闪,将孩子揽进怀中,俯身轻轻地摸着他的小脑袋说:“你说的没错,胆敢谋害你父皇之人罪该万死。今日乃是洛家、王家以及杨家人斩首示众的日子,你可要前去看看?”
按理说,足足超过三百人的斩首之刑不该带一个六岁的孩童去看。
毕竟场面过于血腥。
别说孩童,就算是成年人,心理不够强大都会产生心理阴影,一辈子都会因此而噩梦连连。
但苏程曦还是寻求了萧予桓的意见。
因为他是一个帝王,若是连正视鲜血和死亡的勇气都没有,那么以后别说担负起云盛皇朝的兴衰荣辱,只怕是连他自己的小命他都没能力保住。
萧予桓表情严肃地点头道:“母后,儿臣要去看!他们胆敢谋害父皇,儿臣要亲眼看他们人头落地!”
“好。”
苏程曦立马叫汝兰安排了仪仗队,牵着萧予桓的小手,带着御林军浩浩荡荡地出宫了。
刑场上,因为萧见闵中毒在床,监斩官便由元城王临时补替。
斩首之前,官兵押送着浩浩荡荡的三姓囚犯游街示众,王若娇和杨明阳被囚车押送在最前面,二人已经枯瘦如柴,目光呆滞,毫无生气。
百姓们义愤填膺地往他们身上扔烂菜叶和排泄物,咒骂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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