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瞬间亮起来,火把将影子拉得很长,苏程曦抬脚走上前,章刚立马招呼人将垫着软垫的椅子放在牢房门口,苏程曦慢悠悠地坐下,望着将头扭向一边的萧见闵,微笑着说:“五弟,这才是皇嫂送你的见面礼。”
萧见闵郁闷,张张嘴,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曦曦给的见面礼,果真是不同寻常。”
“过奖了。”
苏程曦向景涧招手,景涧抬脚走上前,苏程曦仔细观察了他的伤势,半晌之后满意地笑了:“不错不错,你伤势比他轻,没给哀家丢脸。”
景涧眼底闪过笑意,下意识地挺起胸膛,对苏程曦的夸奖很受用。
苏程曦眉目弯弯道:“以后,跟在哀家身边做事,哀家不会亏待你。”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微微一变,尤其是萧见闵,他突然扭头瞪了景涧一眼,冷幽幽地对苏程曦说:“曦曦,你就不怕我宰了这小子?”
“镇南王,你该叫哀家太后,亦或是皇嫂!”
苏程曦面色微沉,冷声强调:“再叫一声曦曦,哀家还要揍你。”
“曦曦……你……”
“揍他!”
“是,太后。”
景涧二话不说,速度迅猛地再次向萧见闵发起攻击,苏程曦扭头望向章刚,冷声吩咐:“你也上!”
章刚有些迟疑:“太后娘娘,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你到底听谁命令?哀家让你揍你就揍!”
苏程曦冷声说:“镇南王以下犯上,不顾尊卑,欺辱哀家,莫不是哀家还得忍气吞声不成?你若是不听命令,日后便不必在宫中当值了。”
章刚脸色瞬间一变,二话不说加入战局,萧见闵对上景涧本就落于下风,再加上一个章刚,他很快就被揍得浑身是伤,他慌乱中扭头望向苏程曦,怒吼道:“苏程曦,你这女人以多欺少!”
太不讲江湖规矩了。
“什么叫以多欺少?你上战场难道是单打独斗?”
苏程曦冷哼道:“你们给哀家狠狠揍他!”
毕竟这次过后,再想揍萧见闵就难找机会了。
章刚全程划水,落在萧见闵身上的攻击并不锐利,但景涧是完全下死手的,拳拳到肉,瞅准机会狠狠地一脚踹在萧见闵的肚子上,萧见闵猛地后退好几步,一口殷红的血瞬间从口中喷出来。
他猩红的眼眶瞬间厉如猛兽,脸上的愤怒和杀意腾然而起。
“你找死!”
萧见闵咬紧牙关,手摸到腰间,轻轻地按住一个扣子,瞬间从中抽出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锋利软剑,苏程曦的脸色微微一变,急忙叫道:“景涧回来!”
“晚了。”
萧见闵冷嗤一声,握着剑柄形如鬼魅一般快速朝着景涧刺去。
萧见闵拳脚功夫已经很不错了,但他舞刀弄剑却更为精通,尤其是远攻极为敏捷迅猛,章刚和景涧二人一时间都近不得他的身。
仅仅是瞬息之间,章刚就因为束手束脚而被划了几剑,瞬间手脚和胸膛血流如注。
景涧的肩膀也被刺了狠狠的一剑,苏程曦的脸色骤变,猛地站起来,呵道:“住手!”
“你可真是偏心!”
苏程曦不叫这一声还好,她这么一叫,萧见闵攻势更猛了,他气得冷嘲道:“现在在你眼里,一个小喽啰都比我重要,真是可笑。”
苏程曦:“?”
倒也不必把话说得这么暧昧,我是你嫂嫂。
“砰——”
一声巨响,章刚被萧见闵一脚踹飞,狠狠地砸在了苏程曦的不远处,他浑身的伤口血流不止,苏程曦急忙道:“送去太医院。”
“是,太后。”
两个侍卫应声,急忙将人抬下去。
抬眸望去,景涧和萧见闵的伤势都不轻。
但明显,现在有武器的萧见闵占据上风,苏程曦冷声道:“镇南王,你入宫佩戴武器,此乃大罪,若还不停手,休怪哀家对你不客气!”
“你何尝对我客气过?”
萧见闵不在怕的,他眸色沉沉地说:“我很不喜欢你如此关心别人。”
以前不喜欢,现在更不喜欢了。
景涧感觉浑身温度在流逝,血水已经将衣服全都侵得湿润且黏腻,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但眼中的火气却熊熊燃烧,胸腔内的愤怒让他气血上头。
萧见闵果然,一直都在觊觎他的皇后。
就算将他调去边疆好些年,他依旧贼心不死!
实在是可恶至极。
愤怒瞬间化为无尽动力,他在剑刺过来的时候,眸色一沉,用胳膊撞上去,任凭锋利的剑锋刺穿他的胳膊,他快速一爪子掐住了萧见闵的脖子,狠狠用力,一脚踹在萧见闵的手上让他跟手中软剑脱离,冷漠的声音宛若来自地狱,他疯魔一般呢喃道:“你给我去死!”
“啊!住手!”
苏程曦见景涧是真的想将萧见闵掐死,瞬间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抓住了景涧的手腕,冷声说:“景涧,你不能杀他。”
她只是想祸水东引,让他们兄弟敌对,转移视线而已,并不想真的杀了萧见闵,至少现在还不行。
景涧浑身一僵,丧失的理智渐渐回笼,他的手臂上还刺着软剑,而萧见闵被他掐得几乎要断气。
苏程曦一手抓住景涧的手,一手压住萧见闵,尽量冷静说:“你们二人都放手,先去太医院治伤,恩怨以后再算。”
景涧咬咬牙,盯着苏程曦看了半晌,突然松开手后退了一步。
萧见闵身体跌下来,快速抓住苏程曦的手臂稳住身体,他抬眸阴测测地盯着景涧,冷声说:“本王一定会亲手宰了你。”
景涧冷漠地望回去:“我亦是如此。”
“来人,即刻将他们送去太医院。”
苏程曦急忙叫人,侍卫赶紧上前,将伤势严重的二人急忙送往太医院。
两刻钟后,萧见闵和景涧浑身都被太医包裹的严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