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根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说什么了。
但他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
进入厨房,对李叔道:“叔,你去陪着人家说说话,我来蒸鸡蛋羹。”
李叔摇头拒绝:“你蒸不好,我来蒸,蒸的时间长了就老了,蒸的时间短了,不熟,有腥味。
必须要掌握好时间,蒸鸡蛋火不能太大,要不然里面还没熟透,外面就出现气泡了。”
女人站在门口,泪流不止:“阿财,以前你什么饭都不会做,没想到你现在会做饭了。
还会蒸鸡蛋羹了,我……就很感激了。”
李叔似乎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情绪中,对女人道:“你出钱等着吧,屋里油烟大,你的头发脏了就不好了。
我马上就蒸好鸡蛋羹了。
你只管等着吃。”
女人手扶着门框,怔怔地望着,默不出声。
几分钟后。
李叔用毛巾垫着,从锅里端出鸡蛋羹。
然后拿起酱油瓶,往里滴了几滴,又滴了几滴香油。
然后端着往外走:“鸡蛋羹好了,你尝尝好吃不。”
女人跟着到了石桌旁坐下,接过勺子,轻轻地划了凝固一体的鸡蛋羹,然后挖了一小勺子。
刚要放进嘴里。
李叔突然提醒:“别急,小心烫着。”
女人眼泪汹涌而出,拿着勺子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放在嘴巴边轻轻地吹了几口。
然后慢慢地放进嘴里。
然后她哇地一声,趴在了桌子上,嚎啕大哭。
不知道是太好吃,
还是想起了某些事,
身体抽搐,哭得天塌地陷。
李叔在一旁也落泪:“别哭了,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
许久,女人用衣袖摸了一把眼泪,深吸一口气,继续吃鸡蛋羹。
刚开始还强忍着泪水,等到快吃完了,她的泪水再次落下。
放下勺子:“我……我这辈子……也算是没有白活一回。
这个世界还有人……为我做一碗可口的鸡蛋羹。”
李叔慢慢坐下:“我……我为了研究鸡蛋羹,几乎隔几天就要做一次。
我以为……你吃不上……幸好你吃上了。”
女人看着李叔许久,眼睛一眨不眨,似乎唯恐错过了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好像这一次,似乎要把眼前的男人刻进心里。
许久,她开口了:“你比以前老了,但比许多同龄人年轻。”
李叔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你……你的眉头皱纹有些深,是不是这些年不开心?”
女人突然不说话了,坐着不动,看着李叔,过了一阵,慢慢站起来:“看看你就行了,我走了。”
李叔眼泪夺眶而出:“这是最后一面吗?”
女人停下脚步,再次回头:“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找一个女人结婚?”
李叔哽咽:“我说过……我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阿花。”
女人身体颤抖,不停地摇头:“你不该这样,人啊,别太傻,你……你不应该信守承诺,你不应该的。”
这时车门口响起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女人迅速擦干净眼泪:“我走了,你现在的家……太好了……你梦中还好。”
李叔笑了,这个房子他也很满意:“你还没有说正事。”
女人摇摇头:“我张不开口,我好难过,也很高兴,你终于有能力了。”
女婿的工作暂停了,儿子的鱼塘也被查封了。
她很难过。
但她担心的那个男人有本事了。
随便一句话,就等于让县里当领导的女婿前途尽毁。
李树理从门外走入,问女人:“你说儿子和女婿的事情了吗?”
女人没说话,一声不吭地走了。
李树理尴尬地看着李有财,想走又有些不甘心:“咱俩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小辈身上。
她登门来求你,希望你放我女婿和儿子一马。”
李有财面色渐渐冰冷,看着李树理:“不是你求我吗?”
李树理脸红得几欲滴血。
她最看不起的男人,但人家现在扬眉吐气了。
他这一次输了,脸丢光了。
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我求你。”
李有财微微摇头,有些遗憾的道:“若是我一句话放了他们,我自然会说的。
关键是这些事情由不得我啊。
你儿子喂鱼就是污染水源,还有你女婿,人家县里的一把手在田里干活,你女婿竟然叫嚣着动手。
这种情况,谁能救他?”
李树理气得脸色铁青:“我让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