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
范天明让司机把车开过来,他先进入了副驾驶。
李大根没想到范天明这么客气,真正讲究的人,都是前排座司机和陪同人员。
后排座才是客人坐的。
这是把他当作贵客。
他也不再客气,坐进了后排座。
一刀也跟着坐进后排。
汽车缓缓起步,路上,范天明帮着李大根介绍:“这位朋友叫魏鸿运。
说起来他是真够走运的。
三十年前,做生意的人不多,做药材生意的人更少。
山脚下那些农民偶尔地搞一些药材,只要给钱,就卖了。
那真是一本万利啊。
魏鸿运就是那时候起家的。”
李大根不太了解以前的事情,觉得那种情况不敢相信。
现在山里也有药材,但没人去采了,卖不了几个钱。
一天时间辛辛苦苦采了药材,也许就卖一二十块钱,若是出去打个零工什么的,随随便便百十块。
这么一比较,采药卖钱,除了傻子才会这么做。
他当初上山采药,就被人称作是傻子。
汽车缓缓前行,范天明继续说关于魏鸿运的事情。
“听说他后来到处开收药材的代收点,在各个村的商店,让人家代收。
他派车去收取。
就这样他成了最大的药材商人之一。
这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他今年六十多了吧,这些年,各忙各的,估计他现在更有钱了,。”
很快,汽车在一个小院前停下。
这是一个城郊的农村院落,院子打理得十分有特色,石子小路,花草小树,很是幽静。
范天明领着李大根和一刀进入院子。
一个老者出来迎接,老者头发花白,脸上长了老人斑。
精神状态看上去还不如范天明精神。
李大根皱起眉头,这可不像是六十多岁的样子。
看起来最少七八十了。
魏鸿运把一行人引进屋里,然后招呼儿子倒茶拿水果。
范天明一直皱着眉头:“魏老弟,你的状态怎么这么差?”
魏鸿运露出一个笑容,长满皱纹的老脸,充满了苦涩:“唉,走背运了。”
范天明见魏鸿运没有多说,他也不在大厅,就开始介绍李大根:“这位小兄弟,医术高超,也许能治好你的顽疾。”
魏鸿运看了李大根一眼,微微摇头:“你能有这个心意,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他太年轻了,可能连我这种病都没有听说过。”
范天明听说过魏鸿运得了怪病,他也不敢保证李大根能够药到病除,语气模棱两可:“让他试试吧,也许正好下药对症,药到病除。”
魏鸿运的儿子魏兴药,坐在旁边陪着,听到范天明这么说,直接打断:“范大爷,我很敬重你的,因为当年我爸急需钱,你曾经帮过他。
但身为中医,行医二十年,什么样的病情没见过。
什么样的中医没见过,什么神医,什么杏林妙手,太多了。
但没有人能够治好我父亲的病。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是我小看他。
他能背出汤头歌,黄帝内经就不错了。
看病,还是算了吧。”
李大根现在行医逐渐有了信心,被人如此小觑,有些坐不住:“汤头歌,黄帝内经,我真的不会背。”
魏兴药脸上露出鄙夷:“这年头,连烫头歌,黄帝内经都不会背。
也敢出来行医,真是……难怪中医日益衰败。
中医完蛋了,中药也完蛋喽。”
范天明听到有些尴尬,他带来的人,被人如此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但他不懂中医,只能根据自己的感受为李大根辩驳:“其实李小兄弟,医术真的很高明。
他能用水帮人催吐。”
这是他的亲身感受。
所以说出来,觉得底气十足。
魏鸿运看出范天明的不悦,赶紧解释:“范老哥,你不知道,我儿子学了中医之后,前些年还有病人找他医治。
这些年,找他的几乎没有了。
他对中医……有些失望,他就是那么一说,也不是针对小兄弟的。”
魏兴药很不认同父亲的话,直接开口反驳:“我就是针对他的,小小年纪,没有学到中医精髓,就不要行医。
败坏中医的名声。
清水催吐,我没听说过,更没有听说过,水……能入药的。”
李大根默不作声,他的视线一直在魏鸿运身上,看得很仔细。
皮肤状态,嘴唇,说话的气息,眼神,鼻尖,牙齿,说话时偶尔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