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对兰姐这么神神秘秘的，孙晴暗觉好笑。
忽而，她惊呼一声，捂住嘴巴。
在广柔这边，她和兰姐本就不认识什么人，能让兰姐露出这幅表情的，答案呼之欲出。
她下意识坐起身，忙往包厢的门瞅了瞅，问，“是秦老板吗？”
“不是。”兰姐摇摇头，卖了个关子，才说，“刚才我从二楼洗手间出来，遇到吴大导演了。”
“哦。”孙晴微撇了下嘴唇。
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吴子钮导演。
这些天拍广告拍的，对这个导演，她都快有心理阴影，提都不想提。
“什么‘哦’，你知不知道，吴导演正准备拍一部长篇电视剧。他那个助理，说叫什么来着……”
兰姐皱眉想了想，恍然的接着道，“对，是叫《大磨房的女人》，这次就是来广柔拉投资的。”
“我知道啊。”孙晴接话。
兰姐差点闪到舌头，“什么，你知道！”
“是啊，在片场等候拍摄聊天时，听秦老板说的，还说这部戏是个大投资，好像三百万呢！”
孙晴说到这，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拍一部电视剧，花费三百万，绝对是大制作了。
像这两年热播的《西游记》，八二年开拍，中途，八六年春节开始首播。
前后拍了六年，共耗资六百万。
另外还有一部大剧——《红楼梦》。
这部剧整个拍摄过程，历时三年之久。
剧组先后走遍，全国十个省市的四十多个地区，足有两百多个景点，总投资差不多七百万。
别看这两部戏用那么多钱，但人家可是有官方强力支持的。
且播出即在全国掀起了收视热潮，到现在，几乎达到了无人不知的地步。
其他电视剧，自然是没法与之相比的。
一般来讲，这时一部电视剧投资上百万，就算大制作了。
而吴子钮拍的这个，要筹资三百万，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超大制作。
“啊，你们还聊这个？”瞧孙晴嗔瞪过来，兰姐歉意挥手，示意自己说错话。
后，她接着神秘道，“吴导演除了来拉投资，也是要给这部剧找演员。你说，他来饭店，是不是要见哪个演员的，说不定，就我们公司的呢！”
“就算是，也应该是楠姐她们几个吧。”孙晴想了下。
这样大的制作，肯定要找名气大的演员。
公司里除了那些歌手，最有名的演员，就那几个，不过，她都不怎么认识。
正确的说，是人家都不认识她！
“我觉得，汪小敏也有机会。前两天，还看副经理带她去找吴导演。”
话音刚落，兰姐就无奈的叹息一声。
无论哪行都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凉什么凉，再说，菜都凉了！你不是喊饿了吗，快吃吧。”孙晴笑着招呼兰姐，先前她愣神那阵，服务员已经把菜都给上来了。
“你啊你……”
兰姐拿起筷子，正要数落孙晴两句，忽听房门“吱呀”作响。
两人同时的诧异转头。
饭菜都上齐了啊！
房门纹丝不动，听后续声响，才知是隔壁包厢在开关门。
不由好笑，怎么动静那么大。
这时，传来一个隐约，却又听得清晰的声音，“不好意思，有事给绊住，来晚了。”
咦？
孙晴和兰姐对视。
这声音，既熟悉又有点陌生。
熟悉，是最近在广告片场，老是听到这大呼小叫的嗓门。
而说陌生，则是对方很少用这么“谦逊”的语气！
没错。
声音的主人就是吴导演，兰姐刚刚还在二楼碰到过的。
“没关系。我也来了没多久，请坐。四丫，你去喊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隔壁，马上响起的另一个声音。
兰姐听到，差点没把筷子捅进嗓子眼。
这不是那个姓秦的吗！
吴导演来这，原来是见他的啊。
随即，兰姐脸色青灰，和同样反应过来的孙晴面面相觑。
她们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隔壁继续传来着吴子钮和秦向河的对话，虽然很低，但能听清楚，说明这里的隔音非常差。
这秦向河说来了没多久，那到底是多久？
如果比她们早……
岂不是，先前谈话，也被隔壁听了一清二楚。
最关键的，兰姐自认刚刚可没说姓秦的一句好话！
怎么办？
现在跑过去道歉！
兰姐有点欲哭无泪，她怎么就那么倒霉，之前在火车上也是，两次说姓秦的坏话，都被对方给听到。
以前，只当对方是个路人，倒也无所谓。
可现在，孙晴做了鹿白十三香的所谓代言人，还刚拍了广告。
自己活脱脱就一是非精！
要是对方一生气，解约了怎么办。
即使不解约，以后给小晴穿小鞋，也不好受啊！
“秦先生，你真要投资《大磨房的女人》吗？”
兰姐正琢磨着，是不是拉孙晴立刻去隔壁赔礼道歉时，忽听吴子钮问这么一句。
她愣住。
鹿白十三香不是做调料的吗，怎么要投资拍电视剧了。
难道说，拍广告拍上瘾了？
“对，剧本我看完了，对吴导演你，也很有信心了。剩下的一百五十万，我们鹿白十三香出了，后续，需要你带文件去宿阳。到时我让朱彪，哦，就是现在的鹿白十三香经理，和你签正式合同！”
紧接着，又响起秦向河答话。
兰姐张大嘴巴，恨不得把面前茶壶给吞了。
秦向河是鹿白十三香的老板，知道很有钱，否则，也不会拍个广告都花二、三十万，后面超支了几万，都不带眨巴眼睛的。
还说是去燕京上电视台的，光巨额的投放费用，也不是一般公司所能承担得起的。
现在，又轻描淡写的，说要拿一百五十投资拍电视剧。
不禁再次刷新了兰姐的认知。
鹿白十三香，真不是一般的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