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马尾,红色短袖衫,配一条明黄色阔腿及膝短裤,中间束着一条白色女士皮带,更显得腰肢盈盈一握,脚下踩的是乳白色高跟鞋。
这么时尚的打扮,别说在县城,就是大点城市都不多见。
秦向河抬头,阳光耀眼,照的白茫茫一片。
等女孩从那两人身后走出来,才看清长相,相比起漂亮,女孩给人第一眼感觉,明媚和朝气更为突出。
“唐怡,我不是说了,愿意掏一千块买。”被叫宋仁的精瘦男人不忿,“你认为一千块没多少,可对……他们这些,一千块能顶好几年收入……”
唐怡大眼睛转动,显得特别的灵气,“那怎么不把你们家九香粉配方也拿出来一千块卖了啊?”
“你说什么……”
唐怡嘴快的给打断,“你,你什么你,没大没小!你喊我哥表叔,论辈分,你得喊我小姨,知不知道!”
见宋仁挣红脸的要反驳,金边眼镜男摆手,“好了,小仁,唐怡和你开玩笑,别当真。”
唐怡仰头,一甩马尾,“开什么玩笑,只准他一千块买别人的啊。”
“小仁是一番好意!这十三香,那些人说的离谱,我尝过了。”金边眼镜男托了托鼻梁上眼镜,向秦向河看了眼,“小仁家是做九香粉,买配方是想回去给家里看看,看有没有能借鉴的。”
“对,对,我就是这意思。”宋仁一个劲的点头。
“嘁,说的好听!我看他就是想强买强卖,什么宋仁,就是为富不仁。”唐怡马尾一甩的嗤声,气的一旁宋仁恼火不已。
金边眼镜男不再理唐怡和小仁吵架,看向一直“思考着”的秦向河,继续加码,“小兄弟,如果你觉得价格低了,我可以多加一千块!”
“两千块!”旁边宋仁和朱彪同时惊叫。
一个想拦住“发疯”的表叔,这么个农村土方子,真当能和家里的九香粉比啊。
按宋仁想的,别说一千,这样的泥腿子,几百块钱就能轻松打发,开到两千,简直是散财童子,这泥腿子得卖多少年才能挣那么多钱!
朱彪就差对秦向河吼了,还等啥,赶紧的啊,快给配方,过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两千块钱,这得多少,现在动动笔就能拿到,还一点不耽误以后来卖十三香。
听口音就知道,人家是城市里的,说不定还是省城的,就算按照配方做出来,也一点不影响长溪这边生意!
“我只卖十三香,不卖配方!”听金边眼镜男轻轻松松就把价格跳到两千块,秦向河眉头直跳。
别人几千块就跟买个菜似的,他现在呢,买个几块钱东西都得精打细算。
这就是差距啊,羡慕嫉妒恨!
“也对,既然是祖传来的,这事得和家人商量。”金边眼镜男望着秦向河精彩表情,他皱下眉,复而释然的温声笑笑。
从宋仁上衣口袋取下钢笔,他又从秦向河车后座扯出一张草纸。
钢笔打开,轻甩一下,他在上面匆匆写了几行字,随后递过去,“我们马上要离开这,等你和家里商量好,改了主意,可以照这个联系到我。嗯,这个价格,一个月内有效,过时不候!”
朱彪在旁下意识接过纸条,随后张大嘴巴。
秦向河歪头去看,见上面写了一个宿阳市的地址,末尾还留了个五位数的座机电话。
难怪朱彪吃惊,这时候固定电话还没普及,离长溪较近的宿阳市,今年初才开始有私人座机电话的申请业务,先不说能不能排上号,光说这时座机高达四千块的初装费,就不是一般家庭装得起的。
就算砸锅卖铁去装,那每个月通话费,也会是一笔庞大开销。
留下纸条,金边眼镜男便带着宋仁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又回头喊了在原地磨蹭的唐怡。
那唐怡也很有意思,应声后,等金边眼镜男回过头,她边走开,边无声的冲秦向河比划口型,“就别卖,别中他的计!”
等这一行人走开,秦向河就把纸条丢到了后面水沟里。
见此,朱彪纵使满肚子话,也无法再劝了,毕竟配方是秦向河的,若是他的,在第一次开价一千时就卖了,反正是白赚的!
知道秦向河在等他吃午饭,朱彪刻意让自己忘掉刚刚一幕,心底却暗自猜测秦向河来头。
两千块钱,竟然不动一点声色,难道是什么大户人家,可要是什么大户,也不会出来卖黄鳝这些吧。
然而仔细想想,又觉得拒绝也没什么。
这些天他跟着一起忙活,秦向河跑一趟能挣多少,他也有个大概数。
也是,两千块钱,以秦向河的能力,一、两个月差不多就能挣到……
将摊位打扫干净,回来,见秦向河仍心不在焉,朱彪只当是为刚才的事,问了问,才知道是因暂时没收到黄鳝。
听到这,朱彪不禁把最近县城的一些风向说出来。
从前几天开始,城东和城南,忽然多了几个卖黄鳝的,虽没有搭十三香,但价格比市场便宜了一块多钱。
加上秦向河这阵子十三香卖出的不老少,那些卖黄鳝的生意不如这边火爆,可也挺快的,胜就胜在价格便宜。
何况在他看来,像今天,即使没了黄鳝,十三香一样卖到脱销,大不了以后只卖十三香就是!
秦向河知道朱彪说的在理,可少了一笔不菲的固定收入,心里始终有点不痛快。
黄鳝已经断货,突然冒出的宋仁等人,算是给他打了一记预防针,如果不注意,十三香说不定也会步入后尘。
听肚子咕噜乱叫,秦向河起身。
骑上自行车,喊朱彪坐后面,准备去之前常去的那家小饭馆吃午饭。
没骑出去就被朱彪给拉住,喊着今天请客,请他吃饭。
朱彪还挤眉弄眼,说带他去一个好地方吃饭,不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