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招娣抹了把脸上的灰和汗,愤怒的说:“不知道,说是家里只有个傻姑娘要招赘!缺德带冒烟的,老娘诅咒你于大狗子这辈子断子绝孙!”最可恨的是,卖的是她男人,凭什么钱不给她!还想关着她让她给狗剩和狗剩爹生儿子,呸,生个球!
好歹王招娣知道在警察面前不能乱说话,把那最实在的话往心里咽了咽,没敢说出口。
便是如此,大队长于大狗子仍是气的够呛,他在狗子村向来作威作福,哪里被这么指着鼻子骂过,又是他瞧不起的女人,一时气急,瘫在椅子上不打自招的反骂了回去,“你当你们两口子是啥好种,要不是过来卖闺女,谁搭理你们两个老帮菜!”
“我苦命的闺女呀!那狗剩他爹连钱都没给我,我那苦命的闺女肯定是让你们害了去!”
“呸!你闺女可比你机灵,就是她把你们反卖给我们家的!”
一语惊的空气一阵寂静。
半响,老警察严肃的训斥,“你有什么证据,没证据不要乱说话!”
“一个杀人嫌疑犯,还想往孩子身上泼脏水!呵,你看看你自己,全是肮脏的淤泥,洗都洗不干净!”小警察正是热血的年龄,义愤填膺的骂道。
没有人相信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够做出这种事,不说孩子对父母天生的爱和盲从,单说不管是这个村的大队长还是狗剩父子,皆是毫无良知的贪心小人,连罗大田这个大男人都逃不开被卖掉的命运,如果有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那个孩子。
王招娣更是不会相信,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把赔钱货锁在了狗剩家,狗剩爹觉得赔钱货养的好,特别高兴的留他们吃饭。她和罗大田喝了点小酒,尿急,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晕头转向的走到了大队长家,脚一歪,摔进了一个地窖里。
罗大田喝多了,学狗刨食,还随地大小便,结果挖坑挖出了好些腐臭的骨头。
后来她就没知觉了,只隐隐看到,罗大田一阵狼叫后,招惹来了好几个人把他们围住了。
“狗剩和狗剩他爹打我……不给我饭吃,呜呜,饿得我,只能啃灯油!”王招娣委屈的嚎啕大哭,抓住警察的裤腿就要抱,企图用哭闹的方式将自己脱身后放火报复的事遮掩过去。
老警察连忙躲开她,斥道:“好好说话!你的问题一个个交待,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罗大田的计划,主动交待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王招娣又毒又蠢,根本顶不住审问,回到警局,不出半个小时,磕巴都不打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她是法盲,自以为孩子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不管是生是死都由她说了算。不过是把她提早嫁出去,没什么大不了。
况且警察可说了,谁先交代谁就能转成那啥污点证人,万一罗大田回来,比她先交待的,她就没机会了。
后续的事,周奶奶没什么心情关注,当然,见到王招娣的那一刻她仍是失控的上去狠狠的胡乱打了她一通。
王招娣想还手,可那手被拷着,嘴里要骂,又被警察趁势拦了回去。王招娣自认吃了亏,理直气壮的抱怨着,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把小警察们气的够呛。
周奶奶早已看透这夫妻两的心性,出够了气显得十分淡定,她教育不好儿子儿媳,但她相信法律。现在最主要的是回家好好给囡囡去去晦气,至于罗大田失踪?呵,管他去死!
她唯恐孙女有了什么心理阴影,也不知道该如何安哄,只能变着花样的给路薇做好吃的。
罗玉婷一放学就到周家报道,她和周奶奶一样,担心路薇小小年纪落下什么心理病,捡着课上有趣的经历讲给一老一小听。倒是隔壁的李煜看的明白,这小丫头心大着呢!连坚韧的周奶奶都不免做了好几天噩梦,她呢!吃喝从不落下,失踪的这段时间还胖了一圈。
可不是胖了一圈,在山上天天有小动物自动献身投喂,能让路薇担心的也就是火不太好生,果子太甜容易蛀牙。而且她根本不是翻山越岭的走了好几宿,应该说当天晚上她就找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洞把自己藏好。
俗话说入乡随俗,人类社会有人类社会的规则,一个小幼崽不但从虎口安然无恙的脱身,还带着一笔来路不明的巨款,谁看谁不起疑,不如多藏几天,把事情做实了。
是的,巨款。
路薇并没有动用什么特别的力量,只是从某个分神的记忆中找出做心理医生时的催眠技巧,稍微给狗剩父子、罗大田夫妻和狗子村大队长一个小小的暗示。
她是抱着试试的想法,谁知道这些人意识薄弱的很,或许狗剩父子和狗子村大队长本身就打着坏主意,想着一家通吃,是以,非常顺利的催眠了他们。
这才有后续罗大田夫妻‘误打误撞’的摔进了地窖,而狗剩父子发现路薇逃走后,不去追反而扣押了王招娣,大队长也赶紧把发现地窖秘密的罗大田卖掉的原因。
在两家人的意识中,家里的存款都用在了这一男一女的身上,钱被他们闺女拿走了,人必须要留下。
因为一场大火,什么证据也没了,他们空口白话的说路薇带走了交易的钱,警察压根不相信。村子里大多数人都穷到没有完整的衣服,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四千块钱在这时候是真真实实的巨富,用来买两个年纪不小的夫妻,男的那个倒手才卖五百,图什么?图亏本赚吆喝?
警察只当他们是乱攀扯,温柔的警察小姐姐没忍住,冷嘲热讽的质问了一通。
大队长彻底懵了,琢磨来琢磨去,嘿,还真是,他是疯了花钱当冤大头。
最后竟是也默认一场大火,烧光了所有家财,对王招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