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冷笑道,“当年我的父亲临死前,给我留下三把篆刻着神谕的神箭,我才能做到统帅三十万虎贲,亲征桀燕,收服幽蓟,占领辽西,瓦解大梁的万世功业。而今,三神箭已耗尽神力,江山尽失,凭我一人,再加上一个人人喊打的邪派,想要征服天下,岂不是痴人做梦?何其荒唐?”
“皇帝爷儿只管尽心去做,十年时间,无论成败与否,十年之后,你的心脏我们自然会归还给你。放心,皇帝爷儿的心藏在这珍宝白玉盒中,千年不腐,永葆活力。”鬼脸嘻嘻道。
“十僵派这是想让朕给你们卖命十年?”李存勖冷冷道。
“嘿嘿。”鬼脸原本笑嘻嘻的声音忽然间变得无比的漠然和无情,好像执掌生杀大权的黑暗鬼王。
“李存勖,你如今不过是一个丢了江山的皇帝,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的心脏在我们十僵派的手里,你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况且,当初兴教门之变,你被剧毒流矢射中,身负重伤,若不是我十僵门暗中护你,用尸丹替你续命,你以为一介女伶,能将你从那万箭齐发的杀场上救出来?”
李存勖轰然色变,死死盯着鬼脸,“十僵派好手段啊,你们从那场兵变之时就开始算计朕了。”
“哈哈哈,皇帝爷儿,那场兵变可不是我十僵派的算计,我派没有纵横沙场,插手军队的本事。但是,想要将您救出来,给您续命,这点实力我派还是有的。”鬼脸变了脸色,谦卑的笑了笑。
“看来,朕唯有答应你们才有活路,朕没有别的选择。”李存勖厌恶道。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皇帝爷儿,难道您就不想曾经的仇人跪在你面前,难道您就不想重新征服世界吗?我十僵派愿意助你一个孤家寡人成就千秋功业,多么感人啊。”
“那朕还要感激涕零了?”李存勖冷笑。
“不敢不敢。”鬼脸摇头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十僵派到底在图谋算计什么,但朕的心在你们手中,朕别无选择,只能依附。”李存勖悲叹道。
鬼脸低头恭敬道,“若皇帝爷儿选择合作,十僵派十万鬼僵弟子,十大阴帅,四大判官,十殿阎罗,罗酆六天,五方鬼帝,北阴酆都大帝,任您差遣。”
“我有一个疑惑,为什么会选择朕?”李存勖问道。
“我派菩萨夜观天象,算尽天机,算出您有紫微命格,虽然现在龙潜深渊,但将来必有一跃天门之姿,必成大器!我派提前谋划,野心勃勃,欲要成为那个庞大帝国的国教,一国之教!”
李存勖自嘲的笑了笑,“真是看得起我。”
“事情交代完毕,那小的告退了。”话音刚落,鬼脸的身影唰的消失在黑暗中。
那个拖着白玉盒的黑尸亦是消失不见。
“喂,朕要如何联系你们?”
“皇帝爷儿,你已经是我派弟子了,何须联系?嘿嘿嘿,莫谈不报应,神鬼有安排。”鬼脸的声音宛若一阵青烟飘来,若有若无。
清冷的月光下,李存勖低头,叹了口气,自嘲道,“没了心的皇帝,我已经不是人了,一具活死人,十僵门的弟子。”
说着,他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山岭,那里是东都洛阳城外的万葬岭。
“锦儿,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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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存勖离开不久后——
那黑暗中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压抑的低沉笑声,好像一万只鬼在窃窃的笑。
紧接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哈哈哈,啊哈哈哈……”
“他不会信了吧?”
“他凭什么认为他就是李存勖呢?”
“你凭什么认为你就是你呢?”
尖锐的笑,嘲弄的笑,男人的笑,女人的笑,欺骗的笑。
这是一位失去了皇位的皇帝,他接受了大漠魔门十僵派的指引,也不知会掀起怎样的天翻地覆?
究竟要怎么样的颠沛流离,才配得上这一生的容光万丈。
……
……
……
魔蛟已死。
这片漆黑的泥沼在不远的将来会化作一片水润的草原,水草丰美。
突然,天地间,有轰隆的马蹄声在震动着。
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望不到尽头,那似乎是一片大军。
李梨根本来不及逃命了。
“你们快坐上玄龟,快跑,我来拦住他们!先走,先走!听我的!”李土大声吼道,目眦欲裂,“等以后,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的!人情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然后找到答案,认真的活下去,寻找每一个人的命运。”
“好吧。”李梨只能含泪望着李土。
他的身影在人潮里是那么的渺小。
“这是一个强大草原部落的背巍军,每一个军士都骑着一头强大的暴熊,暴熊可以人立行走,也可以四蹄奔跑,切换形态,这种背巍军极其强大。所以,就算兵强马壮的草原王也没有收服这个草原部落。”
“杀!”李土毫不畏怯!
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反抗都是毫无意义的。
出刀的是一位白袍老者,他白发苍苍,面容枯槁,两只眉毛似乎和柳条般纤长,好似半只脚踏进了棺材里,但他的气势十分凛冽,很强大,充满了力的震撼感。
老者虽然只是平平淡淡的挥出一刀,却好像是勾引了天地间的大势。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一刀,似乎能够截断大江,山脉!
万古一刀,不死不灭!
“这是……这是一重刀意!”道长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议道,“万万没想到,草原部落里竟然还有这种绝顶的高手,万万没有想到啊。”
李土竭尽全力,使出死刀,划破一道凛冽的刀气,竭尽全力,耗费了所有心神。
结果,他的血肉竟然寸寸崩解。
那白发老者的一刀,竟恐怖如斯!
李土倒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