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的时候,艾莎已经领着顾卓穿过了整条阴暗幽深的街道,从那散发着腐败的潮湿气味,充斥了穷苦和罪恶的地方离开了。
他们并没有回到来时的那条小巷子,选择从电梯进入,从而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V的公司。
“从那里回去容易引起别人注意,被别人发现,这里的人对于某些事情的嗅觉,比狗还要敏锐。我们还是警惕点比较好,尽量不要给V增添无端的麻烦。”
艾莎暂停了关于老杰克的讲述,而是同顾卓说了这么一句,就带他走上了另一条路。
那条路上难得的,有非常耀眼的路灯,跟方才待的地方完全不是同一种风格。
明亮的路灯照耀着这里,比前面那些阴暗的角落给顾卓带来的感觉,要好上很多。
“这里是比较常见的,通往世界的道路,算是两个地方的交界口。每天都有很多人从这进来,也有很多人从这出去,在这走.私各种你想得到,或者想不到的东西。
“算是一个不成文的黑市一样的地方,我们从这回去不会太引人注目。”
艾莎说完,随后,顾卓果然看见这里比方才待的地方,感觉上要正规许多。
人们在光亮的地方聚在一起,没有在街边坐着乞讨,或是抽烟的男人。
也没有不断的吆喝声,没有动辄就发生的暴.乱和抢劫。人们在这里说话,声音很大,但是根本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
在街边,顾卓甚至还看到了几辆造型奇特,但一眼就能发现其与众不同的“车子”。
除此以外,这里还站着很多穿着装甲的人。他们的装甲和之前顾卓在实验室所见的V-11身上穿的还有点区别,不大一样。
但无一例外,那些装甲看着很是便携,贴身,紧紧的贴在他们身上,好像是他们的皮肤长出了鳞片一样。不仅如此,这些装甲的造型都很奇怪,像是顾卓曾经看过的电影中,异形的身体一样。
一种极度怪异畸形的感觉,他不禁觉得未来的人,连审美都是扭曲的了。
怪不得所有人都说顾卓身上的战争机器老式,和这些新式装甲比起来,他的战争机器很是格格不入。
不过顾卓还是更喜欢自己身上穿的这一件。
“我继续讲老杰克的事,这里人多口杂,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在说什么,正如我们不会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一样。”
艾莎说着,继续讲述方才还没有结束的,老杰克的故事。
...
杰克自从功成名就,成为别人口中尊称的老杰克以后,他第一次发现切尔西有什么东西隐瞒着他,来源于一张没有任何源头的高额支票。
那张高额支票上的金额,抵得上他们三年的收入,没有任何署名,没有任何老杰克熟悉的地方。但是他能确定,这张支票不属于他,而是属于他的父亲,切尔西的。
因为上面的收款人,正是切尔西·凯斯·Jc的名字。
老杰克拿着这张不知道源头的支票找到了切尔西,他想问清楚切尔西这张支票的来源。
但奇怪的是,切尔西看到这张支票的一瞬间,就把他从杰克的手里夺了过去。
他把那张支票撕碎了,扔在地上,踩了一脚又一脚,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很脏的东西。
“杰克,永远不要问这张支票的事情,你不会知道的。”
毁坏了支票的切尔西,最后只给杰克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也是从那一刻起,老杰克才发觉自己的父亲身上,有很多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有着那么多本被世界之翼公司所封禁起来的藏书,知道很多关于过去的历史。他为数不多来往的几个朋友中,他们各个嘴上都挂着诸如“自由”“思想”“革.命”之类,老杰克平时根本接触不到的字眼。
而且,切尔西跟他所见的任何一个鳏夫都不一样。
明明切尔西已经尽了一名身为父亲的责任了,甚至比大多数男人都做的要好很多了。但即便杰克已经长大,成为独当一面的成年人,切尔西依旧没有续弦。
要知道,现在的人结合,并不是为了什么“爱情”,只是单纯的为了利益。
两个能互相将对方的利益最大化的人,奉行着公司的命令在一起,生育,繁衍,养育一个他们并不爱的孩子。
即便另一半没有死亡,他们也会因为利益不均而快速的选择出轨,然后离婚。
对现代人来说,最好的另一半并不存在,只有最适合的自己的利益交换。而最适合自己的,永远是下一个。
可是切尔西却对杰克这辈子没有见过真容的母亲,表现出了他从来没在别人身上看过的,名为“思念”和“爱”的情绪。
切尔西始终随身带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这年头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简直比老杰克用的烟斗还要难看到。
那张照片杰克曾经看过,是年轻时候的切尔西,他身旁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女人也是一个纯正的日耳曼女人,身材匀称长相美丽,看起来已经怀有身孕很久了。切尔西站在她旁边,笑容真挚而又满足。女人同样如此。
杰克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他早逝的母亲,隆起的肚子里怀的就是他。
切尔西除了随身带着那张照片,在每年的三月十一号,他会闭门不出,放下一切工作,不见任何人。只是坐在屋子里面喝酒,不停的喝酒喝酒喝酒,直到把自己喝的醉死过去,度过那一天。
三月十一号是杰克的生日,也是他母亲的祭日。
切尔西的种种异常,和普通人不一样的表现,使得杰克越来越怀疑切尔西有什么东西瞒着自己。
就像他当时坚决的反对自己走上切尔西的老路,不让他去成为工匠那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