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名男子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敲打起了那座铁门。
随着那名男子的敲打,那座铁门发出了一阵阵“叮叮叮”的声响。
那“叮叮叮”的声响虽说并不是很大,但在这座地底洞穴之中响起,却还是形成了一阵阵回音,来往飘荡,经久不息。
那名男子之所以会这般举动,显然是在叫人,被囚禁在这座地底洞穴里的人。
果不其然,随着那名男子的敲击,铁门之后的洞穴之中很快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那阵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很轻,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可以想见,被囚禁在这座洞穴里的人应该不是男子,而是一个女人。
被囚禁在这座洞穴里的人的确是一个女人,随着那阵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洞穴门口,在那名男子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名身形消瘦,皮肤苍白,面容憔悴,但隐约可见其当年风韵的中年女人。
她皮肤上的苍白很是病态,大概是被囚地底,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
没有阳光,那个女人自然会消瘦,憔悴。
见到那个中年女人,那名男子眼中浮起了很重的怜惜之色。
他往前迈出了一步,让自己更靠近了那扇铁门。
他双手扶住铁门,身体也在尽可能地贴近铁门,似乎这样能够更靠近那个中年女人一些。
而那个中年女人见到那名男子,神色间也有激动之色浮现了出来。
她原本的步伐很是缓慢,在这个时候却是骤然加快,几个呼吸的工夫,她便也靠近了那扇铁门,身体同样是紧贴铁门。
那名男子见状,移动自己的双手,牢牢地握住了那个中年女人的双手。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身前那个中年女人。
看到那个中年女人的模样,那名男子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抹浓重的怒色。
他松开了那个中年女人的双手,转身就要从这里离开。
同时,有一番话也从他口中冒了出来。
“婉清,父亲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将你囚禁在地底这么多年都没有放你出去的意思!你在这地底不见天日,凭你那孱弱的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
“都说血浓于水,都二十多年了,父亲心里的那口气难道还没有消泯不成?”
“不行,我得去找父亲,我要让他放你出来!我是你大哥,母亲死后,我们与父亲就是这个世界上仅剩不多的最亲之人,父亲他怎么就忍心这样对你!”
然而,这个时候,被称作婉清的那个被囚于地底的中年女人却是开口叫住了那名男子。
“大哥,不要,你不要去找父亲,我是心甘情愿待在这里的,我还不能出去!我要是出去了,我那可怜的孩子就得遭殃了!”
“所以大哥,你听我的,不要冲动,不是试图去激怒父亲,要不然父亲绝不可能放过你那命苦的外甥!”
“其实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不好的,有吃有喝,与世隔绝,除了不见天日,恐怕已经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那名男子闻言,身体僵在了那里。
不久之后,他口中蓦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很是无力地甩了甩手,然后迈步回到了铁门近前,之后他又抬起自己的一只手,为那个中年女人理了理额前略显杂乱的头发。
“婉清,你受苦了,你明明比我还小一些,可现在的你看着却是要比我苍老那么多!父女哪有隔夜仇,可父亲为了当年的事情竟然这般对你,他是有多铁石心肠啊!”
“婉清,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和父亲闹的,更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出手对付我那还不曾见过面的外甥,同样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
“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救你的,我要让你和我那外甥母子团聚,我要让你们拥有享之不尽的福源,来弥补你们这二十多年来所遭受的痛苦!”
“说起来,我真的应该自责,二十多年前,我居然那么轻易地就被父亲给差遣走了,我当时要是留在家中,说什么也不会让父亲这般对待你!”
“我怎么能想到父亲竟然那么狠心,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父亲就算是不满你当初的忤逆举动,也肯定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我却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婉清你居然在受这般苦!”
“要是我早些得到消息,我也不会二十多年不回家,就算是冒着让任务失败的风险,我也会提前回来,哪怕是成为华国罪人我也一点都不介意!毕竟婉清你是我最亲的妹妹,是我最最疼爱的妹妹!”
说到这里,那名男子竟然红了眼眶,在他眼中,赫然有泪水正在打转。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名男子这时却是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
被称作婉清的那个中年女人闻言,也抬起了她的一只手。
她摸着自己身前那名男子的面颊,脸上浮起了一抹很是温婉的笑容。
“大哥,你那是说的什么胡话,我怎么能让你为了我成为华国罪人呢!你可是我大哥,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思念着三个人!我那刚一出生就要被迫和自己母亲分开的苦命孩子,我那原本可以过的安稳平淡却因为遇到了我而遭受了许多不公平待遇的丈夫,还有一个人自然就是从小到大一直都对我疼爱有加的大哥你了!”
“这些年待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底,要不是有你们三个人支撑着我,我还真没有办法挨下来。”
“好在一切都快要过去了,我也早就已经习惯了,时间一晃也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我一直在想这二十年时间里,大哥你会变成什么样子,今日一见,大哥你果然和我心目中想的一样!大哥你更成熟,更稳重,也更干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