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辛月默默掰了掰手指:“十三天……一炮冲天，你完成这个破阵足足花了十三天，真菜！”
泷姬轻哼了一声:“你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少在那说风凉话。”
高辛月用手指抹了一把她的面颊，手指上瞬间沾满了水粉:“啧啧，这十来天在逍遥门附近过得挺水润啊，还知道抹一大堆粉底，你百分百偷懒了，不用解释。”
泷姬连忙掏出镜子仔细看自己的脸:“你这人手怎么这么欠呢，我辛辛苦苦补好的妆，你一下就弄花了。”
说着，掏出粉底盒又补了补。
“还补啥啊，画得跟老鸨似的。”高辛月一把将她拉到桌边，“现在还是该想想我们接下来的处境，除非，你要当唐六的踏板。”
泷姬放下铜镜道:“我可是有夫之妇，该担心的应该是你。”
“呵，你觉得唐六会在意这点吗？”高辛月睥眼看她，“他可是‘物尽其用’六亲不认的主。”
“打住，你怎么知道他六亲不认，为了复仇他可是倾尽了全力，吃尽了苦头，你话可不要乱说啊！”
高辛月咬牙切齿道:“是啊，他倾尽全力屠了逍遥门，杀伤数万条无辜的性命，报仇的同时也实施了滥杀？”
泷姬挑眉道:“成王败寇，顺理成章，这又有什么错呢？”
高辛月坐在椅子道:“没错，春秋会的确做了很多坏事，他们活该，但是逍遥门又做错了什么，要成为他的垫脚石。”
泷姬道:“恩生于害，害生于恩，高辛月，你还太年轻，不懂人世间的险恶。”
高辛月道:“这么说，你觉得他的做法是对的了。”
“不。”泷姬双手撑住桌面，凑近她道，“我只能说，他是个顽强的幸运儿。”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擦出了激烈的电光。
高辛月沉声道:“所以呢，现在我们都是被他利用的炮灰，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是主角，有不死金身，咱们能混一天是一天呗。”泷姬戏谑地看着她，“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成逍遥门的舵主了吧，告诉你啊，有些事情就算你不去做，也会有人代你去做，你还是认命吧。”
高辛月道:“你让我认命，那你自己怎么没做到，那鬼王还蹦着呢，你不怕唐六哪天心血来潮把他当成副本刷了！？”
泷姬竖起食指左右晃了晃:“他的心思没人比我更了解，闽城一事结束之后，他在玄策堂积累了威望值，他完全没必要动鬼界，因为他的目标，是春秋会这个大头。”
万佛寺和玄策堂都是小门派，真联合起来也未必打得过逍遥门，所以，他若想要对付春秋会，还得多找几个帮手，其中，逍遥门就是最大的突破口。
高辛月忽然问她:“你相信一个人真的会改头换面吗。”
泷姬道:“我信，但这类人往往都是要经历非人的精神折磨才会有新的认知，然而这种认知都会出现两个不同的极点。”
高辛月道:“哪两个？”
“绝对的残酷，和绝对的淡薄。”泷姬盯着她的目光道，“这两者都是清醒的，却也都是不清醒的。”
高辛月眨了下眼:“什么意思，这句话难道不矛盾吗？”
泷姬浅笑了一下，道:“清醒指得是他们看透时局，选择了置身世外，这就是善；不清醒是他们如此的聪慧强大，不甘困缚于愚蠢的牢笼之中，选择了杀戮一切反驳他们的东西，这就是恶。”
高辛抬眼看她:“你不愧是暗黑界的鼻祖，这么变态的东西也能说出学问。”
泷姬颇为得意的挑了一下眉:“所以我说你还太年轻。”
高辛月双手搭在桌面上:“幸亏你是个小角色，要真穿成了大反派，唐六估计都没法出生。”
泷姬不乐意了:“我知道这些，但不代表我会这么做，想当初我也想写个正义十足的角色，例如青霜那样的，有情有义，还特有耐性和毅力，可惜这类人物并不吃香。”
高辛月道:“所以，你就选择了暗黑系的唐六。”
泷姬认真回答她:“自私自利是人之本性，这些东西能够让他们的精神欲望得到满足，这就足够了。”
高辛月抬手捂住头:“跟你说话真的好累，大道理我不想在听，我只想知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走，千万不要说什么认命！不可能的，不存在的！”
“来这之前我都想好了，你要保住逍遥门也不是不可以，除非……”泷姬道，“你能找出一个能够跟他抗衡的敌手，或者，你自己变强，到时候找个地方躲起来。”
高辛月给她翻了个白眼:“这个我也想到了，问题是唐六是不死之身，有谁能跟他斗啊。”
泷姬道:“你难道没发现某些很牛逼的大佬都死得很突然吗？尤其是死在你手底下的。”
高辛月道:“青藤老道。”
“对，就是他，但还有一个，对唐六来说威胁更大。”
高辛月道:“青霜。”
泷姬点头道:“在我早期的大纲里，青霜才是男主，后来才换了唐六，既然他没死，说不定能够改变接下来的剧情，是个变数。”
高辛月问出她的疑惑:“我很好奇，既然是原定男主，你为什么要那么早就写死他？”
泷姬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道:“风头都让他一个人占了，那唐六还有啥看头！我还没问你呢，你又是哪路大神穿过来的。”
高辛月清一下嗓子，一本正经道:“妖娆女神。”
“哦~你就是那个整天催填坑还不忘追更的粉丝啊！”泷姬一副恍然道，“我就说嘛，看得不够仔细的粉丝，没资格被系统选中。”
“你还好意思说！”高辛月顺手拿起旁边的书卷拍她手背。
泷姬疼得把手抽回，囔囔道:“别说，高辛月还挺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