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青云宗。
高耸入云的山脉之上,坐落着一座座古朴典雅的宫殿。
正值冬日大雪封山,那皑皑白雪缓缓飘落。
一位少年半跪在屋外,顶着一身白雪在屋外跪得笔直,他已经在外面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了。
他身穿一袭朴素的练功服,身上满是缝缝补补,那英俊的面庞被冻得通红,挂着几缕冰霜,身体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着。
他叫张陆川,是青云宗的一名亲传弟子,他原本是这宗门之中最为耀眼的一颗明星。
短短三年突破至玄灵境,放眼整个宗门,谁能够达到这样的程度?
因为一场变故,丹田破碎,修为散尽。
“弟子张陆川求见师尊!”
一位书童从屋内缓缓走出,以前这家伙可是对他毕恭毕敬,现在呢?
虎落平阳被犬欺咯!
书童白了张陆川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峰主说了,让你早点滚,别在外面碍了他眼睛。”
“弟子张陆川求见……”
一阵清风拂过,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那人面色凝重,身穿黑白乾坤道袍,手持一柄洁白如雪的佛尘的老者,从屋内缓缓走出,他周身云雾翻滚,宛若世外高人一般。
此人便是张陆川的师父——凌云峰主。
他捋了捋白须,冷声道:“张陆川,你不过是一辈庸才罢了,留在宗门之中,也不过是浪费时间,浪费宗门资源,早点回去吧!”
张陆川二话不说,在雪地之中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鲜血从他额头缓缓流下,身下圣洁的白雪被染红。
“师父,我求求你,别赶走我!我日后可以服侍你,当牛做马,干什么都行!”
凌云峰主袖袍一卷,伸出一只手来,突然狂风大作,凭空将那系在腰间的令牌夺去。
“嘭!”
只见他五指猛的发力,将那令牌猛的捏碎开来。
“日后,你张陆川与我凌云师徒之恩已尽,与青云宗再无半分瓜葛!”
“师父……”
“我意已决,你走吧!”
张陆川只是朝着凌云峰主深深一拜,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转身离去。
张陆川面沉如水,心里的一切仿佛都在刚刚那一刻破灭了。
回到洞府,发现自己的东西被人当做垃圾给扔了出来。
一位青衣弟子缓缓走出门,趾高气扬地说道:“哟呵!这不是咱们青云宗天才弟子张陆川师兄吗?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拉了?”
张陆川没有上前争辩理论,将一包行李背在身后,朝着宗门之外缓缓走去。
离开了青云宗,他便只有回到家族之中,过着那被人唾弃厌恶的生活。
在山门之前,站着一对狗男女,自从他成为了废人之后,处处刁难他。
那男子瞧见了他如今这般的模样,开口嘲笑了起来:“张陆川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大包小包的,怕不是被赶出宗门了吧?”
张陆川低着头,紧紧攥着拳头,只是继续走着自己的道路。
刚刚走出没有几步,他猛的回头,看向这一座自己生活了整整五年的宗门。
当初来的时候,他是何等风光,如今走得时候,也如此落魄。
想起如今这些人的丑恶嘴脸,他不由得心头一震,紧紧握住拳头,紧咬着牙关,冷冷说道:“青云宗!我张陆川还会回来的!”
“一定!”
张陆川走在下山的小路上,想着一些琐碎小事。
天色已晚,路上很滑,天很黑,张陆川脚下一空,山路十分陡峭曲折,他直接滚了下去。
不知道滚了多久,张陆川只感觉身下一空,自己跌落到一个黑漆漆的洞穴之中。
眼前被黑暗笼罩,他感觉自己浑身骨头全部都断开了,四肢已经失去了知觉,他轻叹一声,绝望渐渐漫上心头。
“他奶奶的,刚刚还说要重回青云宗证明给他们看,谁知道还没下山都栽了。
他环视一周,发现这里空荡荡一片,长满了藤蔓,应该是许多年没有人来过此地了。
“就这里好好躺着等死吧!”
张陆川一副摆烂的模样,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只想要早死早超生。
“咿呀!”
在这山洞之中,传来一声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扑通扑通!”
张陆川心里一惊:“该不会是野兽吧?”
突然,眼前猛的一亮,那是火光!
“救命啊!救救我啊!”
张陆川刚刚瞧见了希望,下一秒又陷入了绝望。
只见一个长满獠牙的身材魁梧高大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正举着一个火把,朝着张陆川缓缓走来。
它周身散发浓郁的混沌气息,那黑色黑雾笼罩着整个洞穴,脚下猛的亮起一道古老的凶兽图腾,纹路宛若长蛇一般疯狂蔓延开来。
“咕噜!”
张陆川十分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还没等到对方开口……
两眼一花,直接昏死了过去。
“我去!这个人类的胆子也太小了吧?一看就不好吃!”
那凶兽蹲在张陆川身旁,上下打量着他,缓缓开口说道:“咦?这小子还真是个奇葩,居然丹田破碎了,莫非我的机会来了?”
等到张陆川醒来之时,躺在一张冰冷的石床上,四周点着火把,将整个洞穴点亮。
“哗啦啦!”
扭头看了看一旁正冒着白烟的大铁锅。
“看样子,多半这家伙是准备把我做成晚饭吃呢!”
“咦!”
张陆川缓缓坐起身来,他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体,猛的发现,自己原本断裂的骨头居然全部愈合了,周身泛起淡淡的光泽来,灵气在全身经脉之中运行也变得顺畅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伤全好了。”
“莫非我是遇见了奇遇?”
一想到这里,张陆川连忙盘坐下身来,查看自己的丹田。
还是和以前一样,无法聚合灵气……
“看来,这怪物是想把我治好了再吃。”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