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言考上了帝都大学,而她却落了榜,她最讨厌的人和她最喜欢的人要一起上大学了,而她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有气无处撒,她发了疯似的,把卧室砸了个稀巴烂,赶来阻止她的朱晓琴还被闹钟砸中了额头,流了不少血。
赵燕燕一点都不关心亲妈的伤势,一个劲地哭闹,砸东西,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沈静言。
朱晓琴有再好的耐心,也架不住赵燕燕这样折腾,板着脸训斥了几句。
“你现在发脾气又有什么用?当初让你好好复习,你偏不听,如果你稍微用点心,说不定也考上帝都大学了,我和你爸也不至于出个门都没脸!”
这些天正是高考成绩揭榜和录取通知书下发的高峰期,赵广生和朱晓琴每每被问及赵燕燕的高考成绩,都恨不得挖地缝钻进去。
赵广生因为觉得丢人现眼,已经请病假,好几天没去学校了。
朱晓琴在医院里也变得异常低调。
以前两口子逢人就夸自己的闺女有多么的优秀,也很享受周围人的阿谀奉承,可赵燕燕的分数实在难以启齿,他们甚至后悔以前太过高调地炫耀女儿了。
两口子尤其接受不了,他们一直看不上,觉得顾知昀早晚要甩了的农村丫头沈静言,竟然成了文科状元。
二人在大院里也几次碰到沈静言,她待人大方有礼,长得又俊俏水灵,气质如兰,站在城里姑娘当中,反而是最出众惹眼的那一个。
就算用最挑剔的目光和标准去看这个小姑娘,夫妻二人也实在找不出她身上不讨人喜欢的点。
连夫妻二人都不得不承认,有沈静言这样的珠玉,顾知昀哪里还看得上赵燕燕。
可偏偏赵燕燕却没有自知之明,她把一切的不顺心都归结在沈静言身上,还一口咬定她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勾引顾知昀。
当赵燕燕听到一向最维护她的朱晓琴也开始训斥她时,她破了大防,声嘶力竭地尖叫道:
“我让你们没脸了,你们就不应该生我!我去死,我这就去死!我死了,你们好认沈静言当闺女,让她给你们争光!”
说着,她光脚冲向厨房,拿起菜刀就要剁自己的手腕。
“我不活了!”
朱晓琴见赵燕燕扬起菜刀,吓得魂都飞了,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惊恐地喊道:
“燕燕,你可不能啊!你是妈的命根子,你死了妈可怎么活!”
正在卧室休息的赵广生听到动静,急得连鞋也没穿,“咣咣咣”跑进厨房,大叫着去抢赵燕燕手里的菜刀。
“傻丫头,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寻死觅活吗?”
赵燕燕拿着菜刀乱晃了几下,吓得赵广生连连后退,朱晓琴惊声尖叫。
“我就要嫁给顾哥哥,不能和他在一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好闺女,妈妈一定想办法让你们在一起,求你了,快把菜刀放下,你这是要妈的命啊!”
朱晓琴看着那明晃晃的菜刀,心脏几乎要飞出喉咙了。
赵燕燕知道朱晓琴在医院工作,手臂伸得再长,也够不着帝都大学的门。
能不能拆散沈静言和顾知昀,还要看赵广生愿不愿意动用手中的权力。
她瞪着赵广生,作势把菜刀放在了手腕上方。
“爸,你到底帮不帮我?你不帮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赵广生心里再有气,也不可能看着亲闺女自杀,只好妥协道:
“你把刀放下,爸给你想办法就是了!”
“你说到做到?”
“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赵燕燕这才扔掉了菜刀,凌乱的头发后面,是她得意的笑脸。
朱晓琴一把抱住赵燕燕,心疼得浑身颤抖。
“燕燕啊,你可不能再做傻事了!”
安抚好了赵燕燕,赵广生和朱晓琴筋疲力竭地回到了卧室。
赵广生瘫倒在床上,连连叹息,朱晓琴忙着给他倒水,找药。
“你看,能不能找找关系,把沈静言调剂到南方城市的大学?这样她和顾知昀天各一方,时间长了,感情也就淡了。”
朱晓琴打着算盘道,“也省得她天天在燕燕面前转,惹燕燕心烦。”
“录取通知书都已经下来了,她是全国出了名的文科状元,历年文科状元,哪一个不是报考帝都大学?是我说给她调剂,就能调剂的吗?”
赵广生揉着眉心,心烦意乱道,“就算我能动用关系把她调剂到别的学校,那工商管理学院的傅院长能同意吗?人家可是留过洋的博士,资历比我都老,把文科状元从他老人家手底下调走,他能立刻掀了我的办公室!”
朱晓琴哀叹道:“那你说,怎么办?”
赵广生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咕哝道:“沈静言那姑娘是农村出来的,家世简单干净,没有文章可做,这件事还要从顾家下手。”
顾家此时正沉浸在双喜临门的喜悦中。
方茹张罗着要把亲朋好友都叫来,在院子里摆几桌酒席,庆祝顾知昀和沈静言订婚,又双双考上大学。
顾怀谦性格比较谨慎,思考问题比较全面,顾知昀也随了他这一点。
“按理说,双喜临门,又到了年根地下,确实应该摆几桌庆祝庆祝,但是隔壁赵校长家最近不怎么太平,赵燕燕闹了好几天了,又没考上大学,咱们当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偏在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地摆酒席庆祝,不是打人家的脸吗?还是低调一点吧。”
顾知昀同意顾怀谦的意见。
“妈,想庆祝有的是机会,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增加矛盾,就算你没有故意炫耀,赵家也会多心的。”
方茹不大乐意地说:“咱们家办喜事,干嘛要顾及他们的感受?赵燕燕不争气,赵广生该怪他自己没教育好,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
沈静言觉得,方茹这样成熟优雅的女子,偶尔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