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洪刚的疾言厉色,把沈玉芹吓得不轻。
她的眉心突突直跳,第一反应就是今天下午和周正清偷偷摸摸干的事情被沈洪刚给看见了。
可转念一想,当时沈洪刚正在家里呢,不可能撞见她和周正清。
一定是有人向沈洪刚告了秘!
沈玉芹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是沈静言。
“爸,是不是静丫跟你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沈洪刚见沈玉芹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勃然大怒:“你别什么屎盆子都往人家静丫头上扣!我问你,你跟周正清钻进小柴房,都干啥了?”
沈玉芹心想,就算有人看见了,也没当场把他俩捉住,空口无凭,就是没有证据!
她摆出一张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脸,梗着脖子撒谎道:“我俩就说了几句话,啥也没干!”
沈洪刚听了这样的回答,简直痛心疾首,他不知道自己的教育方式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养出一个不知廉耻的闺女?
怒气上头,他挥手就给了沈玉芹一巴掌。
陈凤忙将沈洪刚的手给扒拉开,心疼地抱住沈玉芹。
“孩子说没有就是没有,你打闺女打上瘾了是不是?”
“还说没有?”沈洪刚吼得脸都爆红了,因为愤怒而充血的眼球往外凸,样子怪吓人的。
“人家亲眼看见的,你闺女和周正清把衣服都脱了!正常说话要搂搂抱抱脱衣服吗?”
陈凤被这句话给吓着了,晃着沈玉芹的肩膀问道:
“玉芹,你真的脱衣服了?你傻不傻!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急着给他身子?”
沈玉芹嘴一秃噜,急忙否认道:“我没把身子给他,我就是和他摸摸抱抱,给他点甜头勾着他!”
她这么一说,就是承认了和周正清有不正当关系了!
陈凤却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我就说嘛,咱闺女这么聪明伶俐,不能一根筋!”
陈凤的态度让沈洪刚简直不可思议。
“大凤,你还帮着玉芹说话?搂搂抱抱就不是作风问题了吗?你想看着闺女被稽查大队抓起来批斗男女作风问题吗?”
陈凤不以为然:“又没人看见,咋了?咱们家玉芹就应该
。钓着他,等那个周正清尝到甜头了,就离不开咱们家玉芹了!”
“胡话!都是胡话!”
沈洪刚怒不可遏,吼得院子里的鸡都吓得扑腾乱飞。
“跟那种作风不正的人在一起,就没有好果子吃!”
沈玉芹委屈地哭喊道:“还不都是因为静丫勾引朝阳哥,朝阳哥才看不上我的?要是我和朝阳哥能成,我犯得着勾搭周正清吗?”
“就是就是,都怪静丫那个害人精!”陈凤立即附和道。
“你们——你们不可理喻!”
沈洪刚气得跌坐在炕上,心力交瘁,他捂着心口,不停地叹息,失望到了极致。
“沈玉芹,我把话撂在这里,再被我抓到你和周正清勾勾搭搭,你就不是我沈洪刚的闺女!到时候你被抓起来批斗也好,游街关牛棚也好,都和我没有关系,别指望我拉着老脸给你说情,我的老脸已经被你丢尽了!”
说完,他一把推开陈凤,夺门而出。
这一晚,他睡在了林场的宿舍里。
沈玉芹被沈洪刚的话给吓到了,晚上躺在被窝里,忐忑了好长时间。
越想越不对劲,到底是谁看见了她和周正清偷情,报告给了沈洪刚呢?
她把林场里的人挨个过了一遍,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沈静言!
这个小狐狸精就是见不得她好!就是一门心思挑拨沈洪刚!ωωw.cascoo.net
好好的一家人,都快被这个害人精给搅散了!
她怀疑,沈洪刚没有去姥姥家接她和陈凤,也是沈静言挑唆的!
越想越气,越气,沈静言漂亮的容貌在她的脑海里就越清晰。
好你个沈静言,敢坏我的名声,我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天,她趁着林场的知青都去干活的时间,偷偷摸摸地进了后院。
今天天气晴好,知青们在后院晾了不少衣服。
沈静言一眼就认出了哪几件是顾知昀的衣服。
同样都是白衬衫,他的衬衫颜色最白最鲜亮,没有一丝褶皱,也不像其他知青的衬衫,领口发黄。
衬衫旁边还挂着几条白色的四角内裤,同样洗得干干净净,平平整整。
沈玉芹一把将衬衫和四角内裤薅下来,塞进了自己
。的棉衣下面。
她假装若无其事地在林场转悠,等沈静言出来倒煤灰的空隙,她猫着腰,迅速钻进了沈静言的宿舍。
她将顾知昀的衬衣和内裤胡乱卷了卷,塞进了沈静言的被子里。
她眼中闪着恶毒的光,恨不得现在就带稽查大队的人来,抓沈静言一个现行!
未婚未嫁的小姑娘,被窝里翻出男人的衬衣和内裤,任凭她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
沈玉芹已经迫不及待要看沈静言挨批斗了!
就在她得意洋洋准备逃出去的时候,和一头跑进屋的安子撞了个正着。
“姐,你来干啥?”
安子见沈玉芹一脸慌张的样子,纳罕道。
沈玉芹扯了扯棉衣,一脸不耐烦地说:“咋,她这里是神仙洞府,我不能来吗?”
安子不傻,他知道静丫姐和沈玉芹水火不容,沈玉芹把静丫姐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她不会突然来找静丫姐串门。
“你是不是偷了静丫姐什么东西?”
安子的眼神警惕了起来,圆圆的大眼睛就跟带了电似的,在沈玉芹身上来回逡巡。
沈玉芹一把推开安子,骂骂咧咧道:“她有啥好东西,值得我偷?”
说罢,她藏起了心虚的脸,飞快地朝村部走去。
她必须赶紧叫稽查大队的人来搜“物证”,不然被沈静言发现,就晚了!
这头,沈静言倒完煤灰,正要往回走。
“静丫,看我给你拿了什